第二百四十五章 凶宅
我的耳朵不會聽錯，而且從先前男人的情形來看，他應該很怕我進到二樓去。樓梯雖說被封了，可如果用些氣力，想進到二樓屋子裏也不難。
這家夥大半夜跑過來，怕的恐怕不是停電了我不方便，他怕的東西，隻怕他跟我都心知肚明。我回頭看了一眼二樓，那樓梯依舊搭在原地，隻不過受力點的位置，似乎被什麽給破壞了。想要再靠這樓梯上去，顯然不太可能。
漆黑的夜在沒有任何聲響，這個村子處於群山之間，山風倒灌進村子，引起陣陣哀嚎，我想起一開始遇到的那兩父子，說起來九點多才扛著鋤頭回家，這是得挖什麽好東西才舍不得回來。
月亮鑽了出來，幾乎快一夜後，它終於是舍得鑽了出來，整個村子在月光下顯得靜謐非常。
我重新睡下，卻是再也睡不著，牆上的黑影在射進房間的月光下更顯清冷，就像是一個人被永遠困在了牆裏，亦或者牆裏有什麽東西把她緊緊抓住。我收斂所有心神，盤坐在地上，開始常識一次一次在掌心凝聚虛靈刀。
一夜無眠。
男人倒是沒有騙我，大清早就送來了稀飯和雞蛋。這裏的米是自家水稻碾的，蛋是自家土雞下的，吃起來那味道自然是格外香甜。
喝著稀飯吃著雞蛋，我也開始跟男人聊起了天。
男人叫元能，興許是很少聽到元姓，得知男人名字後，我跟他之間熟絡了許多。
“還是村裏好，什麽都好，不像是城裏，造假的東西太多，就比如手裏這雞蛋，假的到處都是。”
我拿著手裏的雞蛋感慨，元能則隻是笑，對於昨晚的一切，包括後來樓梯怎麽壞了，我隻字不提。元能我也能看出這並不是一個善於交際的家夥，他的話不僅不多，而且特別少。
“咱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聽說雞蛋都有假的。小兄弟你可真有見識。”
元能咂麽著嘴，那般新奇的模樣並不像是裝出來的。
我笑了笑，再道：“這有什麽，很多人都吃怕了假雞蛋，於是乎便到山村裏去高價買，可這消息被一些人得到知道，有的村子就開始悄悄地去廠裏低價買進大量的雞蛋，然後有人去村裏高價收的時候，再把那些低價買進來，扔雞圈裏沾了些許雞屎的雞蛋一股腦高價賣出去，賺的可謂是盆滿缽滿，你說這些人，到底是好還是壞。”
我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元能，含笑著說到。
“壞，頂透的壞，還好我們村沒這種人，否則我元能第一個衝上去把他雞蛋都給砸了。”
元能似乎是有些氣不過，狠狠一跺腳。
他會這麽大火氣，倒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在我覺得。他就算有火氣，也頂多就是埋怨幾句，可現在這樣，還有些小小的不得了。
而且元能力氣極大，這一腳跺下去，直接將地麵都跺下去一個足有四五厘米的坑。
我略微詫異，如此一來，昨晚那朽木梯子會壞，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重新回到屋子，牆壁上的黑影淡了些，可若是仔細去看，還是能夠看見一些，從跟元能叨了近半早上，我突然覺得這樣一個人，不該會是一個能夠提心吊膽半夜過來查我的家夥，元能長得隨不怎麽耐看，可這人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頂壞的怪家夥。
我當然沒有僅僅憑借他的模樣就下此定論，就先前的觀察來看，這個人就一老實巴交的莊稼漢，且我先前提到假雞蛋的事，這家夥義憤填膺的模樣我曆曆在目，那並不像是裝出來的。
看來我得在這裏多住幾晚了。
從包裏拿出香燭，作為一個吃陰家飯的。這些東西自然得常備，哪怕是哪天露宿山頭，也不至於讓野鬼給牽了去，像是眼前這一山重一山的，最容易出個什麽山精野鬼，像是很多從老人口中流傳下來的金句等等。
說什麽半夜走路不要低頭，亦或是聽到有人叫自己千萬不要回答。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興許是因為昨晚那些變化的緣故，這房裏的陰氣重了些。以我的敏銳洞察力，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覺察了出來。
這便是我取出香燭的原因了。
屋內有氣聚而不散，因為我的到來，這股陰氣重新開始凝聚，如果我猜的不錯，二樓應該有冤魂，而且不是一般的冤魂。
牆壁上的兩個人影，估計是上兩任住戶，至於她們怎麽回到牆裏去了，這就跟被封死的二樓有關了。
怨靈下不來，便隻能以這種法子害人。
而昨晚元能過來瞧，除了是怕我弄出什麽幺蛾子以外，極大原因恐怕就是來看我是不是也如先前的女房客那般，突然就沒了。
以至於今天天才蒙蒙亮，他就端著吃的過來了。
見到我時，也明顯感覺到他似乎鬆了口氣。
曹三從昨晚睡下後便一直不曾醒來。
至於為什麽我沒有直接見到怨靈，很大程度上，應該是因為這小家夥。
不過我能察覺到屋子裏的陰氣開始加劇，我不知道燒燒香能不能減少一些，可現如今我也隻能這樣，我並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無法作出及時的反應和應對。
看來我還得去找其他村民聊聊。
中午，元能又來了，依舊是幾個家常小菜。讓我意外的是，還有半瓶二鍋頭。
菜色和味道都不錯，半瓶酒下肚，我跟元能間的氣氛似乎又活絡了些。
俗話說遠水解不了近渴，與其去找其他村民打聽一些事情，倒不如乘著現在酒意正濃，詢問點兒有用的東西，反正該知道的元能否知道了，我也絲毫不擔心他會懷疑什麽，無論是對誰來說，這些問題也僅僅是一個正常人會有的疑問而已。
元能酒量應該不是很好，我也很奇怪他為什麽會找我喝酒。
“怎麽會有興致找我喝酒，你們這兒的招待也太周到了些。十塊錢不僅包住，還包吃呐。”
沒成想我這話一出口，元能頗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道：“你能在這兒住，我就覺得不錯了，這地方可是出了名的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