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當年之事

  葉染帶著春柳和小紫，從玉山城折而向東，幾日趕路，終於到了岐山城，小青天天盼，都幾乎把那路給望穿了，終於在岐山城的西門等到了他們。


  她張開雙臂飛奔過去：“哥，哥，你終於來了。”


  葉染急忙扶住她的雙肩，免得她又抱自己：“小青，我們的地方安排好了嗎？”


  小青見他不讓自己抱，撅著嘴：“真沒勁，進城吧。”


  城門內，曲小花正等在此地，過去跟大家握了手：“咱們先去吃飯吧，吃了飯再去雁回鎮，到了雁回鎮，就到家了。”


  葉染拉著他們走到城牆根，避開外人：“有個情況，要馬上給寶藍姐發消息。”


  曲小花：“她已經來信了，讓你安心跟我們呆著，她已經帶著兵北上了，準備押了那兩人回長京城。”


  葉染驚訝道：“她怎麽知道消息的？”


  曲小花：“她沒消息，高稚有啊，你就安安心心的跟著我們隱居吧，小青天天盼，脖子都長長了幾分，終於把你盼來了。”


  葉染一行人去雁回鎮暫時不提，卻說高嶺在玉山城收到洞主的回信，說是諜部高稚會帶人來將兩人押回長京城，到時把人交給高稚之後，讓她繼續前往岐山州值守，另外根據孤煙寒的症狀，無法判斷他到底吃了毒藥所致還是其它原因，高稚已經帶著宮中著名的張禦醫前來，先想辦法保住孤煙寒的命，等禦醫前來診斷。


  她燒掉信，出了門，準備再去大牢，卻看見黑空遠站在對麵的街角，她走了過去：“你不是跟我再見了嗎，怎麽又來了？”


  黑空遠：“再見的意思就是還會見，這些天我前前後後的想了很久，的確是做得不對，就算餓死，也不能去搶劫的，那跟強盜有什麽兩樣，我還是要去找他，麻煩你指條路，以後我一定答謝你。”


  高嶺：“你幹嘛非要去找他，人家有人家的生活，也許根本就不想你去打擾，我曾經聽他說過，從那個地方逃出來了，就不想再與那個地方有任何瓜葛，你就算去了，恐怕他也不接受你。”


  黑空遠：“我就不信他那麽絕情，如果不是我幫忙，他逃出來也沒用的，給次機會吧，美女。”


  高嶺：“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向左還是向右了，雖然我們同路了很多天，但他們一直沒說他們的最終落腳點，你自己去找吧，我幫不上忙。”


  黑空遠：“好吧，還有你上次說的那個瘋婆子，她沒有認出他來嗎？”


  高嶺：“當然認出來了，要不是我幫他擋著，她就把他抓走了”，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黑空遠：“黑空遠。”


  高嶺笑了笑：“原來這樣，你還是小心點吧，那瘋婆子滿世界找你呢，我還有點事，就不多聊了。”


  她來到大牢，問那守門的牢役：“今天怎麽樣？”


  那牢役道：“吃飯還是沒問題的，就是一醒了就瘋，好像很痛苦，瘋久了，可能累了，就睡，睡醒了，還是瘋，天天如此。”


  高嶺進入大牢，先看了看孤煙寒，他已經睡著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打呼嚕，另一間牢房，李雨環抱著雙膝，坐在牆角。


  她走了過去，看了看她：“李雨環，你想要我們放你是不可能的，但你可以告訴我他到底怎麽了，也許能救他的命。”


  李雨環低頭不啃聲，就像沒聽見一樣，高嶺又說道：“你們原本是巴國諜部成員，為什麽會落到這個樣子，過幾天，你們巴國諜部會來人接你們走。”


  李雨環轉過頭來，淚眼朦朧：“不，我求求你，別把我們交出去，他們肯定會殺了我們的。”


  高嶺：“你們自己人怎麽可能會殺你，你想多了。”


  李雨環又不吭聲了，高嶺繼續說道：“你不是不怕死嗎，殺不殺你們又有什麽關係，我是希望你們活下去，所以你趕緊告訴我怎麽救他。”


  李雨環捂了耳朵：“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別問了。”


  高嶺見問不出個所以然，再看孤煙寒應該也沒有什麽大問題，隻要他不自殺，暫時還不會死，也就懶得再問了，就讓諜部的人來接手吧，事情了了，自己還要去岐山州。


  在平州城，趙斐等了幾天，穀不亮催促他道：“統帥，通知大家都撤吧。”


  趙斐：“不能全撤，咱們要是全撤了，他們就知道咱們識破了他們的計謀，那就說明我們可能得到了通知，假如我們什麽消息也沒得到，我們要怎麽做？”


  穀不亮：“當然是殺人了。”


  趙斐：“對”，他從懷裏掏出名冊來：“留下二十人執行原定任務，其餘的人撤走。”


  穀不亮：“統帥用心良苦，就是為了保二號，三號？”


  趙斐：“當然，二號三號比這些人重要一千倍，你通知這些人立即撤退，到兩界鎮匯合，至於剩下的二十人，等我們到了兩界鎮之後，通知他們開始殺人。”


  卻說寶藍與高稚帶著幾十名大內高手，晝夜疾馳，終於到了玉山城，兩人顧不得休息，立即去衙門表露了身份，由衙門的人帶著前往大牢。


  高稚對張禦醫道：“張老，等會你診斷仔細點。”


  張禦醫：“老臣定竭盡全力。”


  來到大牢之後，孤煙寒還沒睡醒，高稚看了看，讓人悄悄的進去綁他，不料另一個牢房的李雨環見了，大聲呼喊，把孤煙寒給叫醒了，他猛然睜開雙眼，一躍而起，將綁他的兩名牢役打翻在地。


  牢門口站著高稚和寶藍，一見他要衝出來，趕緊動手，將他打翻，飛快的救了兩名牢役，把牢門重新鎖上。


  孤煙寒又開始發瘋了，抱著頭滿地打滾，呼天搶地，哭爹叫娘，寶藍看他那樣，皺了皺眉：“孤煙寒，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秦飛燕呢？”


  孤煙寒聽到秦飛燕三個字，似乎愣了一下，坐了起來，極力忍受住痛苦，他看著寶藍：“她……她……叛徒……”，說完，他又瘋了，翻著白眼滾倒在地，又開始呼號。


  高稚問張禦醫道：“張老，你看這是個什麽症狀？”


  張禦醫問牢役道：“他這樣有幾天了？”


  牢役道：“從關進來第一天就這樣了，五六天了。”


  張禦醫：“吐血嗎？”


  牢役：“不吐血。”


  張禦醫點點頭：“公主，卑職大膽揣測，他被人催眠了。”


  高稚和寶藍都吃了一驚，高稚問道：“可有化解之法？”


  張禦醫：“有，但可惜卑職的器具未帶在身上，必須將他帶回長京城之後，方能醫治。”


  高稚：“能治就好，咱們看看另一個去。”


  幾人來到李雨環的牢門前，她蜷縮在角落裏，低著頭，一言不發，看起來無比的可憐，高稚對寶藍道：“你想問什麽就問吧，估計也是白問。”


  寶藍掏出自己的牌子來：“李雨環，我是巴國諜部的人，來接你們回家，你有什麽委屈就跟我講吧。”


  李雨環抬頭來看了一眼：“不，你別過來，別過來。”


  寶藍：“我們都是自己人，是來救你的，你不要害怕。”


  李雨環：“你別過來，你不是來救我的，是來殺我的，你滾開。”


  寶藍：“你相信我好不好，你們跟著秦飛燕到底出什麽事了，是不是被人催眠了？”


  李雨環哭了起來：“你滾，別想跟我套話，滾……”，她吼了兩句，突然抱著頭，就像孤煙寒那樣，滿地打滾，呼天搶地。


  一名牢役驚訝道：“咦，奇怪了，她前幾天很好的，很清醒，怎麽也瘋了。”


  他的話剛說完，李雨環突然站起來，對著對麵的牆就衝了過去，一頭撞在牆上，頓時鮮血噴湧，她倒地抽搐著，滿眼的淚水。


  “快，救人”，高稚急忙命令牢役開門。


  等開了門，大家奔進去，她已經沒了呼吸，就此自殺了，寶藍歎了口氣，回頭看了看那邊牢房還在嚎叫的孤煙寒：“那邊瘋成那樣也沒自殺，她怎麽就自殺了？”


  張禦醫道：“那邊那位的意誌力比她要強，恐怕是想醒過來，正在跟自己做鬥爭，所以才會很痛苦，就像瘋了一樣，催眠術乃邪門歪道，為江湖所不齒，據說已經被斬盡殺絕了，不知道怎麽又冒了出來。”


  高稚：“張老知道有誰會這催眠術嗎？”


  張禦醫：“在北柔與東巴交界的無音山中，曾經隱藏著一位會催眠的惡魔，他還收養了三名孤兒，培養成弟子，兩男一女，加上他，一共四人，三十年前，師徒四人出山，在東巴境內惡事做盡，不知道用催眠術禍害了多少姑娘，獵取了多少富豪人家的財產，還野心蓬勃的進入東巴皇宮，禍害皇族，那時候無極帝剛剛登基，好像是中了催眠術，國家大權落入了師徒四人的手中，搞得烏煙瘴氣，還好東巴有能人異士，逍遙閣閣主軒轅無悔奮力破了催眠術，使得無極帝終於清醒，師徒四人見大勢已去，趕緊逃逸，無極帝憤怒，向全國通緝，命令逍遙閣全力追殺，同時向秦國和涼國發出了危險警報。”


  一口氣說得有點多，張禦醫歇了口氣：“在東巴境內，師徒四人被追上，有一人被殺，另外三名想要越過邊境進入秦國，秦國收到無極帝的來信後早就做好了準備，在曲龍關埋下大批武林高手，摘星閣全體出動，終於等到師徒三人，他們被兩派高手前堵後截，師徒三人倉皇逃竄之間，跌落山崖，後來大家去尋找了一番，找到兩具男屍，已經摔得支離破碎了，那女弟子的兩隻鞋也被找到，但沒有屍體，大家以為她已經被摔成了肉醬，或者掉入河中被衝走了，就以為都死了。”


  高稚：“這麽說，她可能沒死，現在又潛入了涼國，幫涼國人做事？”


  張禦醫：“如果真是她的話，她必然是抱著一顆複仇的心來的，先滅東巴，再攻西秦，她是要為她的師父和師兄們報仇呢。”


  高稚扶著張禦醫走出了牢房，對牢役道：“把她埋了，立個碑給她，另外那個牢裏的看好了，明天我們就帶他回去，葉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