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愛恨之間

  葉染在侯爺府與景田一番長談，直到東方雪帶著趙沁出來，他才終於可以跟東方雪單獨聊聊了，東方雪挽著他的胳膊，把他帶進自己的閨房，緊緊的抱了他：“染，你知道爹現在的艱難處境麽？”


  葉染點頭：“知道。”


  東方雪：“你不可以不去秦國嗎，留在逍遙閣多好，自由自在的，沒有太多的煩惱，還可以經常來看我。”


  葉染：“我以前不是跟你說了嘛，我對藍貝兒有個承諾，就是要幫她奪回領土，將她推上女王的寶座。”


  東方雪：“你對她這麽好，就不怕我生氣，是她嫁給你，還是我嫁給你？”


  葉染：“小雪，你知道我心裏隻有你的……”


  東方雪打斷了他的話：“我不知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口是心非，你跟我好說不定就是為了你的政治目的……”


  葉染心裏有點難過了：“小雪，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呢，你要我怎麽做？”


  東方雪：“我要是好好陪著我，跟我成婚，我會是個好妻子的。”


  葉染歎氣道：“你別逼我好嗎，我答應你這輩子對你不離不棄，我終生隻愛你一人，無論成功失敗，我總得去做，小雪，你別攔著我好嗎？”


  東方雪：“不是我想跟你吵，你有沒有想過我和爹，你要將咱們逼到山窮水盡嗎，你打算將來為我們收屍嗎？”


  葉染：“你別說你爹了，我娘到底怎麽回事，剛才我幾次想問他，但問不出口，我知道跟他說這事大家都會難過，也很尷尬，你有沒有問過你爹，他為什麽要把我娘和我妹妹騙到大涼城去？”


  東方雪眼圈一紅，淚水下來了：“染，我爹確實做了錯事，他也沒法跟你解釋，但你知道他這一個月的內心是如何煎熬嗎，不管他做得對不對，他是真心愛你娘的，比愛我親娘還愛，你知道嗎？”


  葉染：“他可以愛我娘，因為我娘跟你娘長得像，但我有自己的爹，他奪人所愛就沒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


  東方雪哭了起來：“染……我要怎麽跟你解釋你才肯原諒我爹，我爹不是想象的那種壞蛋，他是個好人，如果他傷害了你，那你就傷害我吧，我來替他承受，求求你了，染，我求求你了。”


  葉染見他哭得如此傷心，不禁心痛了，他緊緊的摟著他：“小傻瓜，盡說傻話，我怎麽舍得傷害你，隻是我娘不願意再原諒他了，上次一起回來，她至始至終沒跟你爹說一句話，連這巴郡城都不來了，獨自住在小橋鎮，是我娘傷心了，是我娘受了傷害，我這個做兒子的看著她那樣，我能不難受嗎，我知道你爹是個好人，我早就原諒他了，但他得給我娘一個說法啊，難道從此就成了陌路人？”


  東方雪：“我爹隔三差五的派人去看望她，就是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諒，染，這件事要看你娘的了，你既然來了，還是回一趟小橋鎮吧，你們娘倆好好談談，我跟你去，我去給她跪下，求她認我這個兒媳婦，求她認我這個女兒，求她原諒我爹，行嗎？”


  葉染：“這太難為你了，小雪，你不必這樣，你又沒錯，她對你也沒什麽的，隻是傷心了，恐怕什麽都聽不進去的。”


  東方雪：“有些事恐怕你還不知道，染，你知道咱們是表兄表妹嗎？”


  葉染吃了一驚：“什麽？”


  東方雪：“你果然不知道，我娘和你娘為什麽長得像，因為她們是雙胞胎姐妹，你忘了我以前跟你推斷的，我還去顏家村找線索，你都忘了？”


  葉染：“我娘是巴國人，你娘是涼國人，如何成雙胞胎了？”


  東方雪：“這事我也是才知道的，我爹終於告訴了我真相，我外公叫東方白，是涼國的三朝相國，你是知道的，我娘和你娘出生的時候，涼國的國王還是大保帝他爹，也就是先王，我娘名叫東方若玉，是姐姐，你娘名叫東方若蘭，是妹妹，有一天先王去我外公家看兩個剛出生的嬰兒，恰好宮廷的占卜師也去了，先王讓他給姐妹倆算算命，結果那占卜師說你娘東方若蘭是我大涼國的克星，將來必然禍及大涼國，先王聽了一句話沒說就走了，我外公害怕了，就抱著你娘想要出去扔了，但又於心不忍，走了很遠，都到了巴國涼國邊境了，遇到一對巴國來做邊貿生意的夫婦，就將你娘送給了他們，他們就是顏家村的人，也就是你外公外婆家，他們把孩子帶回去後，改了個姓，叫顏若蘭，你現在明白了嗎？”


  葉染聽完，呆了半天：“咱們果然是親戚，不過這跟你爹騙我娘有什麽關係？”


  東方雪：“我剛出生不久，我娘就拋下我走了，不知所蹤，我爹足足等了她十幾年，直到他意外的遇到你娘，那種感情才爆發了出來，我和你都無法理解他當時的心理狀況，但我覺得他在看到你娘的那一瞬間就愛上了她是很正常的，你覺得呢？”


  葉染又歎了口氣：“孽緣啊，小雪，我的確要回去看我娘的，你要去咱們就一起去吧，也許你去叫她一聲娘，她那心就軟了，就原諒你爹了，我娘是個善良的人，她可能隻是覺得對不起我爹，其實並不是恨你爹的。”


  東方雪：“你確定她不恨我爹？”


  葉染：“我還是比較了解我娘的，在那兵荒馬亂之中，要不是你爹救了我娘和我妹妹，她們也許活不下來，她不會不懂得感恩的，隻是她現在內心愧疚，那是對我爹的愧疚，我們去解開她的心結就好了。”


  東方雪：“你是打算讓你娘嫁給我爹嗎？”


  葉染：“都是一家人，愛怎麽生活就怎麽生活，嫁不嫁不都一樣嗎，況且我爹可能這輩子再也回不來了，我得替我娘找個伴，老了也有人陪她說說話。”


  東方雪：“你不會怪我姑姑吧？”


  葉染：“不會的，其實我爹……他的心也變了，他愛上了你姑姑，願意跟著她去冒險，做兒子的隻能祝福他們。”


  東方雪：“你這兒子是我見過的最奇特的一個，好吧，你什麽時候去小橋鎮？”


  葉染：“我爭取能讓娘解開心結，但是小雪，你不能再逼我留在這裏，我必須去秦國，如果你不放心，怕我在外麵愛上其她女人，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我願意你跟著我。”


  東方雪想了想：“這可是你自己邀請我的，以後大家見我在你身邊，排斥你的話，你可別怪我。”


  葉染：“我帶著敵軍統帥的女兒在身邊，可能是會有些影響，不過我葉染要怎麽做別人管不著，我問心無愧，如果大家都排斥我，讓我實在是無法為巴國效力，我也隻好帶著你回老家了。”


  東方雪：“那麽你對藍貝兒的承諾不算數了？”


  葉染：“算數，盡全力而聽天命。”


  兩人有說不完的話，不知不覺的到了正午，趙沁過來敲門：“閣主，雪姐姐，該吃午飯了。”


  飯桌之上，葉染看了看，笑問景田道：“是不是少了個人？”


  景田：“吃飯就吃飯，吊兒郎當的，不都在這嗎？”


  東方雪說道：“要是我姨娘在就好了。”


  景田把臉一板：“吃飯。”


  葉染開玩笑的意思其實是說大保帝應該在這，而東方雪巧妙的化解開了，景田沒有摸透兩個人到底是什麽意思，當著外人的麵不能亂說，板起臉要兩人認真吃飯。


  東方雪給趙沁夾了一塊肉：“沁妹妹，你補補血。”


  趙沁一張臉頓時通紅，她正是發育的時候，已經見紅了，但這種話怎麽能在飯桌上說，景田又把臉一板：“你有完沒完，吃飯呢，說什麽呢？”


  旁邊張歆忍住不笑了出來，場麵更尷尬了，葉染連忙圓場，把話岔開：“嶽父大人，我下午準備帶小雪去一趟小橋鎮，歇一晚上，明天回來，你看可以嗎？”


  景田看了看他倆：“你們愛咋咋的。”


  東方雪：“爹，還不是為了你，葉染他可是為你好啊，你別總是板著個臉。”


  景田有點囧：“好好吃飯啊，吃了趕緊去吧，囉嗦。”


  葉染扒了一口飯：“嶽父大人，我準備帶小雪去秦國，你沒意見吧？”


  景田差點把飯都噴出來了：“你說啥？”


  葉染：“我想小雪跟我去秦國。”


  景田：“你倆商量好了？”


  東方雪：“商量好了，我必須跟著他，免得他在外麵風流。”


  景田把筷子一放：“胡鬧”，他站了起來，飯也不吃了，頭也不回的走了。


  東方雪看著葉染：“怎麽辦，爹不同意。”


  葉染對著發呆的趙沁與張歆道：“吃飯，吃飯，小雪，你陪著她倆，我去找爹。”


  景田無心再吃飯，他已經去書房了，葉染跟了過來：“嶽父大人……”


  景田打斷了他的話：“你到底想要搞什麽，你這是把她帶走來要挾我嗎，如果不讓你們打勝仗，你就拿她要挾我，是嗎？”


  葉染沒想到他想歪了：“不是這樣的，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景田：“就算你不是那樣的人，秦國人你管得了嗎，巴鷹你管得了嗎，匡世雄你管得了嗎，藍鶴你管得了嗎？小雪跟你去有多危險你知道不知道，她隨時可能被人抓起來作為跟我談判的籌碼，你能保全她嗎？”


  葉染：“我這好多高手跟著呢，誰敢綁架我葉染的人，我跟他沒完。”


  景田：“你話說得輕鬆，你那些高手天天腳跟腿跟著你和小雪呢？吃飯跟著，睡覺跟著，上茅房也跟著嗎，人家隻要想綁架小雪，什麽辦法使不出來，打消你的想法，讓她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巴郡城。”


  葉染：“這個……”


  景田：“別這個了，我決不同意小雪去秦國，趕緊去吃飯，吃完了去見你娘吧”，他吐了口氣，聲音柔和了下來：“替我跟你娘說一聲對不起，她想怎麽都行，就算她想要我景田的頭，我也可以給她。”


  葉染：“我見了她再說吧，她肯不肯來巴郡城那要看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