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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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衝在了最前方, 特意將自己的鐵爪朝前伸出,麵對岩的鐵爪,黑色劍齒虎身體稍稍一閃, 右爪對著岩的爪側朝旁邊一拍, 伸過來的鐵爪被這股力道拍歪, 季寒素的左爪快速的跟上,按在岩的肩胛處!
隻是一個照麵,大發厥詞的岩直接就被劍齒虎強健有力的大爪子按在了地上。
季寒素空出來的左爪, 嘭的給了岩的後腦一巴掌。
岩被暫時的打蒙了, 季寒素把他一翻,讓他從側躺變成趴,黑色劍齒虎吭哧一口下去。劍齒準確無誤的從從肋骨的縫隙進去,在岩的肺上開了兩個血洞,然後一巴掌把他拍向了另外一頭衝上來的虎獸人。
狼獸人從背後衝了上來, 季寒素沒有轉身,而是向前竄出,撲在了山豹的背脊上, 一巴掌拍斷了山豹的脊椎。他反身,另外一名虎獸人給他的前爪添了三道爪痕, 他磨石頭磨出來的利爪也劃瞎了對方的眼睛。再次撲過來的狼獸人飛了出去,明明落在了厚厚的雪地上,兩條前爪卻都扭曲了起來。
現在隻剩下了一頭剛才沒占到好的攻擊位置,所以還沒來得及撲出去的山豹——泉。在劍齒虎的眼睛看向他時, 泉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完全憑本能的躺在地上露出了肚皮。
“還要繼續嗎?那你們可都要死在這裏了。”那一半看守劍齒虎的獸人, 早已經從興致勃勃的搖晃尾巴看戲, 變成瑟瑟發抖的夾著尾巴想跑, 季寒素給了他們一個更合理的台階。
但也是季寒素不想受傷,他剛才是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剩下的一半獸人如果存了拚死之誌,又戒心滿滿的與他搏殺,那季寒素也沒十全的把握自己不會受傷。雖然有積分能治療,但季寒素摳門,他攢著積分還要給小豬蹄升級用呢。堅決不能浪費!
獸人們彼此看了看,戰戰兢兢的把傷者扛上了背——他們帶走了喘不過氣的岩,卻留下了脊椎斷裂的山豹——用最快的速度撤離了。
“寒過去有這麽可怕嗎?”一名狼獸人一邊逃一邊驚恐的問著。
那位剛剛叫做泉的山豹看了一眼狼:“他一直都很可怕,但現在確實是更可怕了。”
逃離的獸人們有多驚恐,留下的劍齒虎獸人們就有多高興,幾名雌性已經抱著孩子痛哭了出來,就仿佛他們也是孩子,受了委屈現在終於找到家長一樣。
“別哭了,跟我走。”季寒素剛剛查看過地上那兩頭血泊中的劍齒虎,一頭已經徹底涼了,另外一頭還有救。
“把他弄到我背上來。”季寒素趴下來。獸人們立刻上來幫忙,把傷者扶上背,“走吧。”
“他呢?”雌性和孩子們匆忙爬上劍齒虎的背,一名雌性看著那頭山豹,他不能動,但還能說話,正在哀嚎著求救。
“遵從獸神的旨意。”季寒素沒有回頭。
雌性看了那個山豹一眼,山豹發出哀鳴:“救救我,求求你們!”
這個雌性沒有麵露不忍,反而笑了起來:“願獸神和他的使者保護你。”充滿喜悅的語氣裏,透露出的是十足的怨恨。
季寒素沒有回頭,其他獸人也沒有回頭,這個小隊伍很快就消失在了越來越大的風雪中,隻留下了那頭哀嚎的山豹。
季寒素把他們帶回了他的岩洞,十三個獸人,六個雌性,七個幼崽,這種人數也是個小部落了,但季寒素“裝修”的時候就想過,可能會有族人找來,因此留下了擴充的空間。隻要拆下來一道木門,就足夠他們所有人使用。
幼崽和重傷者被放上了還有餘溫的炕,不需要季寒素動手,火炕已經被燒了起來。他說一聲粗鹽在什麽地方,就有雌性主動去弄出溫鹽水,為獸人們清理傷口——冬栗已經教會了這些獸人們很多。
傷勢最重的獸人在溫暖的炕上躺了幾分鍾就自動變回了人形,這是獸人的本能,重傷時會盡量保持野獸形態,在確定安全後,就會變成消耗更小的人類形態。
季寒素幫他正了骨,但不確定他有沒有內傷,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灶上煮了肉湯,灶下燜著水根,雌性們正在喂幼崽分食鳥蛋,其他人坐在暖烘烘的地麵上一邊喝著溫水,一邊用敬畏的眼神看著季寒素:“寒,你更強了,岩被你兩下就打敗了!現在你一定能戰勝霜的!”
“岩的體型小太多了,戰勝他不算什麽。就算是戰勝了霜又怎麽樣?洪荒城隻是一塊燙手的石頭而已。說說我離開後,發生了什麽吧。你們是怎麽逃出來的?”
霜是虎獸人裏體型最大的,他都比寒都小兩圈,岩就更小了。至於為什麽季寒素剛過來時,原主是失敗狀態?那就得感謝霸王龍兩口子了,畢竟他們剛剛打敗那兩頭真正的霸主怪物沒多久,原主的爪子本來就在那次戰鬥中有些骨裂,霜隻是加重了他的傷勢。
至於金屬器物,到確實有一些作用,但原本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其他獸人的能力提升到與劍齒虎這種巨獸持平,甚至勝出。它更多起到的是精神上的作用,是“神使命令下的造物”,是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上的東西,這給它們添加了厚重的神秘感,讓認敬畏。
但季大將軍和土著寒不同,他第一輩子就是個武技高手,真正軍中生死相搏的那種武技,自創了季家槍和季家拳,後來828團也長於拚刺。
劍齒虎的速度、力量、爆發力,都遠遠高於人類,雖然搏鬥方式不同,但經過大半年時間的熟悉,季大將軍已經摸索出了一套適合劍齒虎的戰鬥方式。
反觀洪荒城獲得了護具的獸人們,其實他們並沒能熟練的使用這些護具,甚至部分野獸使用這種護具反而是拖累。季寒素想把他們揍趴下,易如反掌(伸出劍齒虎的大巴掌)。
季寒素這麽平淡的反應,讓劍齒虎們有點小失落,不過對於他的提問,獸人們還是積極回答的:“你離開後,冬栗說我們都是受到了你的欺騙,願意承認錯誤悔過的會再給一次機會,不願意承認錯誤的,就要受到懲罰。我們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如果懲罰同樣是放逐,正好能夠去找你。”
季寒素有點憨。
竺昭昭十分的憨了。
“冬栗說我們這些不認錯的是叛國罪,還是逃兵,要服苦役。”另外一名劍齒虎說。
季寒素插言問他們:“什麽是叛國罪,什麽是逃兵?”
“其實我們也不明白。”
“冬栗說叛國罪就是背叛了部落,但問他為什麽不叫叛部落罪,他說部落就是國家。”
“又問他國家是什麽,他說國家就是部落?”
“我們隻是離開部落,沒有背叛部落,就是想走……”
“其他人不是也從他們過去的部落來到我們部落的嗎?那他們也是叛國嗎?”
“他說我們是軍人,軍人跟別人不同,不能不當軍人。”
“可我們不是警察嗎?”
“警察他說也是軍人。”
“不明白,不是說幹什麽都平等嗎?為什麽別人想換工作就可以隨便換,想換部落也能隨便換,我們就不行?”
獸人和雌性你一言我一語,場麵一時十分的熱鬧了。
竺昭昭有點同情冬栗了……說的是“同情”,但明明這語氣就是幸災樂禍。
季寒素十分的同情了,可惜當時的場麵看不到。季寒素的幸災樂禍還得加個更字。
獸人們的言語混亂,能感覺出當時冬栗麵對這些提問時,比他們更混亂。他把太多的現代文明的概念引入到這個時代了,他認為理所當然誰都能懂,可不懂的就是不懂——冬栗步子邁太大,扯著蛋了。
季寒素這小家夥要是從劍齒虎們的身上看出不對來,還來得及自救,可惜,最後的機會讓他錯過了。說是可惜,季寒素也沒真可惜,就是普通的表態。
劍齒虎可是最早與冬栗共同生活的一群人,從他們進入房間裏的一係列行動就知道,劍齒虎們各方麵的規矩還是學得很好的,但依然無法理解冬栗的觀念。
劍齒虎們的不理解可不是特意找冬栗的麻煩,他們是真的沒有這個概念。冬栗要是反應過來自己帶過來的文明已經水土不服了,還來得及改。但他依然選擇了強硬的懲罰劍齒虎們,這在獸人們看來,就是不教而誅再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
其他人沒說話,隻是因為冬栗的處罰對他們是有利的,但不代表他們心裏不會判斷對錯。當劍齒虎這些“共同的敵人”徹底被壓製下去,其他獸人會怎麽辦就說不清了。
冬栗如果是個強大的獸人,他還能壓製其他聲音,但他是個雌性,他的處境會很危險。
“然後呢?他讓你們幹了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
“對,不算苦。”
“就是魚水情的時候讓我們幹的那些活。”
季寒素問:“掃大街、挑糞?”
“嗯,做土磚、拉泥巴、砍樹、給羊龍清理糞便。”
一群人七嘴八舌說了一堆工作,都是部落裏最髒最累最辛苦的工作。
“幹活沒什麽,就是分得的食物太少了。”
“比過去冬季的時候都少,雌性跑了,小崽子吃不飽。”
劍齒虎們的臉上,沒有厭惡和抵觸,隻有些單純的苦悶。苦役這種懲罰對他們來說也算不上懲罰,反而更像是被換了一種新工作,不,隻是工作的名稱。這就看出大多數獸人的腦子確實很單純,思考的東西很少,也沒有什麽成敗榮辱的觀念,即使曾經跟隨著寒外逃,但在失敗之後也沒有任何怨言,依然部落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季寒素甚至懷疑,寒當初要帶著他們跑,也不是他們意識到自己走位戰士的尊嚴和榮譽被踐踏了,而隻是聽從寒這個曾經準首領的命令而已。
寒可以說是這個原始世界的覺醒者了。竺昭昭感歎。
就是也夠憨的。腦子不知道用到了什麽地方,一直被算計。
竺昭昭突然想起來了剛剛看見季寒素狂奔背影時的感覺——明明是隻大貓貓,但有時候的表現就是超巨型哈士奇。
“所以我們就趁著冬栗和霜結婚,暗把首領的位置讓給霜時跑出來了。”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話,季寒素一愣:“冬栗和霜結婚了?”
一群鐵憨憨在有寒領導的時候沒逃出來,沒有了寒反而逃出來了,當然是需要一個分散掉其他人注意力的好時機。但是這個時機,既出乎季寒素的預料,但他想了想,又覺得理所當然。
出乎預料因為冬栗與霜雖然結盟,但至少原主看來沒有絲毫那方麵的意思。實際上,如果不是寒開始與冬栗唱反調,冬栗反而是對寒更有意思。
至於暗讓位給霜,其實看起來反而是一件小事了。因為暗空有首領的名號,其實早就失去了首領的權力。
“嗯,霜對冬栗搶婚了。”
“真的搶婚?”
獸人世界的搶婚就是真正的搶婚,獸人把雌性打暈背回去就倆人過日子了。甚至看上了有主的雌性,獸人隻要殺掉雌性原先的“主”,就可以擁有這個雌性。
這種搶婚在原來的虎部落內已經被禁止了(部落內禁止,當然代表著他們去搶其他部落的雌性不被禁止),但虎部落也有習俗,獸人一旦向雌性表示追求,如果沒有第二位追求者,雌性就歸屬於這位獸人。另外獸人也可以向有伴侶的雌性提出追求,隻要他打得過這位雌性的伴侶。
寒還在的時候,霜是不敢向冬栗表示追求的,因為寒也沒說話,他顯然怕自己挑破了然後寒把他揍一頓,那時候冬栗就是寒的了。後來冬栗的威望越來越高,權力越來越大,就開始推行自由戀愛。
“反正霜進了冬栗的房子,第二天霜就說冬栗是他的雌性了。”一個雌性臉上帶著冷笑說。
“他活該。”另外一個雌性甚至笑了起來。
“還發生了什麽?”劍齒虎這個群體是和冬栗有些矛盾,但還沒到這個地步。
“他們突然來搶人,有些雌性是不想走的。”獸人們都低下了頭,這話是雌性說的,“我們去告發,冬栗審判,幼崽被抓著,他們隻能說謊。”
“冬栗說離婚自願,我們不能阻止。”
“綠葉肚子裏還有孩子,被弄掉了。”
“我們都是帶著幼崽緊跟著獸人,才沒事。”
“我寧願幼崽去死也不跟著他們!他們殺了藍!”
獸人們習慣言簡意賅,這講得有點混亂。但還是能讓季寒素和竺昭昭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在劍齒虎們被宣判有罪後,其他獸人有組織的進行了一次針對雌性和幼崽的搶奪。以幼崽為人質,在麵對冬栗的審判時,大多數雌性不得不說了謊。
留下的這六個雌性,五個都是緊跟著獸人的雌性,唯一的一個寧肯自己的幼崽被殺也不順從於敵人的,是因為伴侶死在了其他獸人的手裏。
“沒對冬栗說這些嗎?”
“冬栗說我們說謊。”
“他還說沒有寒給我們做依靠了!”
季寒素挑眉,這位主角是比較天真,還有嚴重的自以為是,但這件事他不該看不出來:“他不是不幫你們,是那時候他也保護不了自己了。”季寒素不認為他需要醜化冬栗,“他是在提醒你們,來找我。不過……他也是傻子,竟然不直接把這件事挑起來,向你們求救。”
“那也是他活該!”
“最好讓霜搞死他。”
“搞得他生不了崽。”
“那天晚上就已經被搞得半死了!”
獸人和雌性們一起鬧了起來,說的話以現代人來說是下流,但以獸人世界的觀念來說,就是正常。
“行了,吃飯,然後休息。我儲存的食物不夠我們這麽多人吃的,你們要盡快恢複,和我出去狩獵。”
“是!”獸人們根據過去的訓練整齊答應,雌性們也閉了嘴。
“對了,寒,我們以後就不是洪荒城了,要叫回虎部落嗎?”
“為什麽要叫虎部落?老祖宗就不該和那群老虎在一起,我們應該是劍齒虎部落。”
“劍齒虎太長了,要不然叫劍部落吧?”
劍部落……這名字看起來挺好看的。
季寒素……對,也就隻能看了。
“劍齒部落吧。”季寒素開了口,他對這什麽原始部落的起名沒啥執念,能用就成,反正他隻要活過六十歲。
重傷的劍齒虎最終沒能救回來,在昏迷了三天後停止了呼吸。季寒素把他冰在了雪地下,等著春暖花開後埋葬。
在季寒素這一方把死去的劍齒虎搬出去時,岩也被帶回了洪荒城。獸人的身體素質確實足夠強悍,肺上開了兩個大洞。這一路的顛簸,再加上寒冷,他竟然依舊活著,生命力屬實頑強了。
“治好他。”霜對冬栗說。
冬栗看起來可沒有新婚的喜悅,他腰間裹著一條不算寬的亞麻布,渾身都是牙印與青紫,坐不起來,隻能歪著身體。
岩是霜的鐵杆支持者之一,也是好友。霜擔憂著岩的身體,但在看見冬栗的模樣後,眼睛裏還是露出一絲驕傲與得意——現在房間裏可不止他們三個,送岩回來的泉,部落的前首領暗,還有其餘融合進洪荒城的前部落掌權人都在這裏。
冬栗現在的模樣,清楚的說明了他已經被占有。而占有這個強大美麗,有著神使之名的雌性的,就是他!這種想法在腦海中掠過,都能讓霜興奮起來。
“我治不了。”冬栗看了一眼傷口的狀況,很幹脆的回答。
“你怎麽可能治不好?”這句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潑在了霜的頭上。
“很早之前我給雷治腿的時候就說過,我不確定能不能治好,隻能試一試。骨折我都隻能試試,更不用說是這種觸及內髒的傷了。而且這些年部落裏我治不了死掉的人還少嗎?”冬栗不去看霜,霜的眼神讓他惡心,也讓他恐懼。
霜走過去一邊拽起冬栗:“你是神使。”
“我是不是神使你最清楚,如果我真是,那現在瀕死的就不會是岩了。”冬栗冷笑。
霜皺了皺眉:“這種話不要說了。我被你拒絕,但我們的結合是獸神期待的,所以你無法殺死我。當我們的孩子在獸神的賜福下降生,你也會明白這一點的。”
“呸!”冬栗一口唾沫吐在了霜的臉上。
霜的眼神一暗,一把拽下了冬栗的麻布,壓了下去!
“!!!你是個畜生!你是個畜生!!!”冬栗正是因為知道人多,才願意用那個樣子出來的,冬栗知道霜是個畜生,但真沒想到,他竟然畜生到這個地步!
他們邊上就是快死的岩,屋裏還有那麽多的獸人在。可他的咒罵,他的掙紮和法抗,都抵不住一個獸人的力量。
他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那些獸人,有的獸人躲閃了他的視線,有的卻回以興致勃勃的眼神,甚至還會給他一個仿佛鼓勵的笑容?
冬栗這時候才意識到,會反駁他,會不讚同他意見的獸人與雌性,不知不覺都不在了。白雲去了海邊的分城,雷死在了洞熊王那次的獸潮中,寒被趕走……
寒說過的“我知道你做的都是為部落好的,但我們更喜歡的是放縱。你必須讓更多的人明白束縛的好處,全心的支持束縛,才能做接下來的事情。”
“你不懂,那不應該叫放縱,那應該叫自由。而且我也沒有束縛任何人,我隻是教給了大家紀律。”
現在證明,他才是不懂的那個人,偏偏還自以為是的一直在裝著懂……
在精神與身體的雙重痛苦中,冬栗閉上了眼睛。如果這個部落也會像寒說的那樣崩潰,那就快點來吧。
劍齒虎陸續康複,分班被季寒素帶著出去狩獵。一頭頭健壯的大貓在雪地中行進,光滑的皮毛染上碎雪的畫麵,讓竺昭昭每次都看得眼睛發亮——如果他真的有眼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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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з」∠)_胳膊被我自己壓得好難受,我都懷疑再晚起會,我會不會就要被截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