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醉血症是什麽
“你休息會,我回趟公司。”
他說著,俯身在她的額前印下一吻。
淩雨晚的臉頰有些微紅,別扭的移開自己的視線,她好像蚊子叫一樣輕輕嗯了一聲。
厲少祁見狀失笑的點了點她的額頭,轉身往門口走去。
在厲少祁轉身的瞬間,門口一個身影立馬往旁邊的走廊閃去,快的好像是匆匆經過的路人。
一直到厲少祁離開,病房又恢複了最開始的安靜。
淩雨晚自知也覺得有些疲憊,便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緩緩閉上了眼睛。
門口的白色身影再次出現,隻是這次卻是匆匆走過淩雨晚的病房門口,視線也是匆匆瞥了一眼病房裏麵。
可是哪怕是一眼,也不難認出來人是誰。
隻見蘇沫從雨晚的病房離開,徑直來到了旁邊的應急樓梯,剛來到樓梯口,她便摘下了白色口罩,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此時她臉上的怨恨和憎惡顯露無疑,很難想象這樣一個柔弱的女生,會有那樣的恨意。
“淩雨晚!”
隻見她狠狠地踢向旁邊的門,眼中蹦射出來的恨意顯而易見,好像剛才的一幕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不甘,本來她的計劃都要實現了,隻要淩雨晚一死,厲少祁就是她的了。
可是現在最後卻是這樣一種結果,不僅厲少祁讓她離開,那邊也知道了她的背叛,正在到處找她,現在她成了過街老鼠,這一切,都是拜淩雨晚所賜。
蘇沫這樣想著,姣好的麵容此刻有些扭曲,好像整個人都沉浸在濤濤的恨意裏一樣。
半晌,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麽,蘇沫的表情好像有一瞬間的明朗,隨後在思考了片刻後,她又揚起了一絲笑容,隻是這笑容,怎麽看怎麽透著一絲狠毒和算計。
淩雨晚是被護士小姐叫醒的,因為到了她吃藥的時候。
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她在護士小姐的幫助下坐了起來。
“這是什麽?”
吃完藥後,淩雨晚發現了床頭手邊放著的一個信封。
“是一個來探望您的年輕女士拜托我轉交的,她說您睡著了,就不把您叫醒了。”
護士低聲說道,隨後跟她交代了一下便離開了病房。
淩雨晚一臉疑惑。
年輕女士……會是誰呢?蘇子衿?趙芊芊?
淩雨晚怎麽想也想不到,便拆開了信封,將裏麵的信紙拿了出來。
隻是在看到信紙上麵的內容後,淩雨晚的表情漸漸僵硬,拿著信封的手指也微微用力,好像有些顫抖。
厲少祁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怎麽了?”
他快步走到淩雨晚的身邊,聲音中透著一絲明顯的焦急。
淩雨晚半天才抬起頭來,好像有些艱難的開口。
“醉血症是什麽?”
隻見她緊抿著唇,好像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感,可是她泛紅的眼眶,卻是暴露了她此時的脆弱。
厲少祁在聽到醉血症三個字的瞬間,表情就變得有些微眯,眼中好像劃過一絲慌亂。
“晚晚,你聽我解釋……”
厲少祁很少出現這樣的一麵,一向運籌帷幄,冷漠冷血的他,什麽時候這樣慌張失措過。
淩雨晚當即便知道了答案。
“我的血,能救你的醉血症,而這也是你當初執意要跟我結婚的原因,我說的對嗎?”
她打斷了厲少祁的話,有些執拗的看著她,緊抿著嘴唇,早已泛紅的眼眶更像是剛剛哭過一樣泛起了一絲漣漪。
“晚晚,那都是過去了!”
厲少祁握住淩雨晚的肩膀,因為緊張,所以下意識的用力,這讓淩雨晚微微吃痛。
“那就是說我說的沒錯。”
淩雨晚雖然吃痛,卻是依舊麵色平靜,聲音中也透著一絲自嘲。
厲少祁看著這樣的淩雨晚,眼中劃過一絲痛楚。
“你出去!”
淩雨晚忽視掉厲少祁的目光,緩緩躺了下來,背對著他低聲說道。
她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他。
當初他執意要跟自己結婚,她以為他是心疼她,心疼她背負著上一世的不甘和委屈,這一世不想再苟延殘喘,所以他才會幫她。
她也在他的付出和步步緊逼下一步步交出了自己的心,可是現在卻告訴她,他當初接近她不是因為喜歡她,隻是因為她能救他,僅此而已。
這讓她如何自處。
“晚晚!”
厲少祁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喚了一聲,低沉沉重的聲音中,飽含了太多的複雜和無奈。
淩雨晚眼角的眼淚終於決堤,如傾瀉的洪水般湧來。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時鍾滴答滴答的聲響貫穿在空曠的房間,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厲少祁是不知該說些什麽,淩雨晚是什麽都不想說。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歎息,接著便是厲少祁離開的腳步聲,淩雨晚一直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整個人卻是呈現出從未有過的疲憊。
這種狀態,一直維持了兩天。
這兩天裏,隻要厲少祁開口,淩雨晚就會表現出很明顯的排斥,與其說是排斥,不如說是無視。
“晚晚,我們談談!”
這天,厲少祁看著麵無表情的淩雨晚,終是忍不下去了一樣坐到了她的麵前。
淩雨晚卻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後便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厲少祁第一次被人無視,可是偏偏他卻什麽都做不了,這種無力的感覺讓他有些陌生。
“晚晚,為什麽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我們當時並不了解,雖然你我都是重生一世,可是那並不能保證……”
厲少祁執拗的想要解釋些什麽。
“為什麽要瞞著我?”
可是還不等他說完,淩雨晚便抬起頭來看向他,平靜無波的眸子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厲少祁明顯停頓了一下,一時竟像是凝滯了一般找不到其他語言來回答。
淩雨晚看到他的反應緩緩勾了勾嘴角,雖然是在笑著,可是這抹笑容分明帶著一絲疲倦和自嘲。
厲少祁倏地一滯,心疼鋪天蓋地的向他席卷而來,好像讓他有些不能呼吸一樣。
“晚晚,當初之所以瞞著你,是因為……”
厲少祁自知受不了她這樣的一麵,不管怎麽說,都是因為他的問題,他知道自己當初的選擇有問題,所以現在需要解決問題,而不是一昧的逃避。
可是好像天不遂人願,正當他想解釋的時候,口袋裏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