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方少辰的回避
人總在失去後才知道曾經擁有的難能可貴。字麵上的理解總歸不如實際經曆來得深刻，而楠竹似乎開始真切體會到這句話了。
所幸對於楠竹來說，一切尚可挽回。
她和方少辰之間急需一次長談，然而自從昨天晚上簡短的交談以後，陳鞘再沒有給她打過電話。昨天晚上陳鞘說的話並沒有引起她的疑心，可是今天早上靜下心來以後，卻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方少辰在飛機上需要關機嗎？楠竹也是公司的董事，飛機上手機不關機是常事，因為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哭在飛機上那短短幾個小時就會出現什麽未知變故，為了方便聯係，經常會二十四小時開機。當時聽來沒什麽破綻，可是讓一個事務繁忙的總裁關機半天，怎麽想怎麽不可信。
且不談方少辰有自己的私人飛機，就算他是乘航班去的，現在的科技水平已經足以在飛機上使用手機，以他的身份，決計不會坐一家沒有信號的航班。
如果方少辰是有通話條件的，為什麽卻要回避自己呢？
楠竹猜測方少辰現在並不想和她交流:依方少辰的強勢性子，如果想要和楠竹說些什麽早就打電話來了：他不可能吝嗇那一點漫遊費用，萬一換了電話卡說不定還會要求楠竹背下來。
而不是讓陳鞘來傳訊，說出一些“有事給我轉達”之類的鬼話。
想到這裏，一絲難以言狀的情緒從楠竹心裏彌漫出來。方少辰不想和她交流嗎？難道他寧願這樣人間蒸發？
楠竹收拾了一下，還是準備去公司過早。
“所以他現在算是對你避而不見？”柳橙啃著包子，嘴巴裏塞得鼓鼓的，以至於說話含混不清:“他昨天把你抱出去那緊張兮兮的模樣，不像是舍得不見的樣子呢。”
楠竹正在買了碗麵，熱氣蒸騰之下的臉有些失真，柳橙隻看到她摸了摸鼻子:“可能真的是因為忙工作吧，聽說這一次出差要去土著民族采風，可能這個過程裏不能用手機吧。”
“他不能用陳鞘能用？我怎麽聽著那麽不真實呢？”柳橙奇怪道：“難道他們倆是分開行動的？如果分開那你給他打電話也沒用啊。”
楠竹不吱聲了。
柳橙看楠竹沉默，見狀趕緊說:“說不定是想讓彼此冷靜一下呢？畢竟你們之前都挺衝動的，可能方總隻是想讓你們倆都能平靜一下吧。”
見楠竹依舊不言不語，柳橙又道：“你看，他雖然不和你打電話吧，但是陳鞘給你報平安了啊。我覺得應該是方總授意的吧。況且也沒有昨天還給你守床今天就退避三舍的道理啊。”
楠竹終於笑了一下，應了一聲:“嗯，我知道了”。
雖然說心裏裝著心事，但是楠竹依舊能很快的進入工作狀態。她大致瀏覽了一下近期的工作進程，就發現之前被方氏挖走的顧客全部回來了。
楠竹眉毛一挑，就聽見柳橙的聲音接了進來：“很不可思議吧？”
“他們好像都是簽了合同的，畢竟方氏不可能畫張餅給他們他們就樂顛顛的去了。所以方氏中途毀約，我想應該是支付了違約金的。”柳橙的聲音裏透著一點笑意：“我看方總是被你搞怕了，也不管方氏的口碑直接火速解約了。”
楠竹不置可否，柳橙話卻沒有說完：“你不知道，他們來找我的時候臉上那個尷尬喲。我就說我們公司的條件絕對沒法兒讓人不動心啊，方氏那是惡意打壓我們，私下指不定出多少血呢。”
“不過他們放棄了啊，”楠竹滑了滑鼠標：“這樣方氏既沒有拓寬業務，又白白支付了賠償金，還壞了口碑，聽起來更虧了啊。”
楠竹眼睛一眯，隨機又彎了起來。臉上浮現一抹笑：“就當給方先生的衝動一點懲罰吧。”
之前的客戶回來以後，公司的業務陡然繁忙起來。公司正缺人手，原本雪上加霜的情況剛剛好轉，也是離不得人，所以楠竹的工作量更加多了起來。反正家裏也沒有人，孩子們也跟著方母，所以楠竹的辦公室裏終究還是擺上了一把折疊床。
她有的時候顧不上吃飯，得柳橙提著飯進來才會驚覺到了飯點。每當這個時候柳橙就擔當了老媽子的職責：“我說你別好了傷疤忘了疼啊，你為什麽發燒你忘了？你說方總要是知道他給你撤壓以後你連辦公室都出不去了，會不會氣的火冒三丈。”
楠竹一想到方少辰氣的跳腳的模樣就忍不住笑：“那他可能會對於自己撤壓的行為後悔萬分了。”
“哎對楠總，”柳橙抬起頭：“前段時間D牌的香水說準備出一係列地域主題的香水，現在在征集宣傳畫設計師，我們要不要試試？我記得你畫畫挺好看嘛。”
楠竹哭笑不得：“什麽叫畫畫很好看？說的和小學生繪畫評獎似的。”她略一思索：“可行啊，酬勞倒是其次，一旦成功接下了這個單子，提高我們公司的知名度倒是會非常迅速。”
D牌是一個國際奢侈品品牌，其口碑享譽中外。能和D牌合作是很多設計師的夢想，楠竹作為一個曾經以畫家為主業的人，說不憧憬那是不可能的，隻不過後來漸漸忙於公司事務，畫畫這方麵漸漸擱置了。
然而如今既然機會近在眼前，倒是沒有理由試一把：每當D發布新香水的時候都會舉辦一個發布會，到時候各界名流都會到場，見證一款經典的問世。結束以後大廳內舞曲響起，青年才俊們翩翩起舞，財團大亨啜飲著主辦方提供的美酒閑談，說是晚宴也不為過。
而因為那裏名流齊聚，也是一個非常合適擴充人脈的社交場合。楠氏的各項事務其實都算得上是剛剛起步，楠竹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楠竹拍板了：“試一試。”
柳橙喜上眉梢：她特別喜歡楠竹殺伐果斷的模樣，當下就道：“我把試題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