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曾經

  突然之間，“吱嗚”一下，這房間小門，敞出了一道可愛的縫隙，不難見到，正有一名粉衣倩影，悄然而視。


  她不是別人，正是周月。


  而流淩依舊，極其自然，靜靜地躺在了這兒，渾然不覺似的，正“刺啦”一下，將這已經看過了的一頁，粘在了後麵。


  倒是有一點十分有趣，更有韻味，周月做錯了事兒似的，正小心翼翼，一點，又一點，移在了這軟床之上，又一小邊。


  一雙玉手更是詭異悄然，絕對不願帶上任何一點，不妙的波動，將這一側女神，因此吵醒半點。


  在過了很久，甚至印象之中，如同一整天的時候，這才極其安靜，坐在了一邊，這個看上去，本就很是渺小的位置。


  “怎麽？我家這個最最勤勞，不求回報的大小姐又風雲歸來了麽？”流淩卻不以為意，依舊還是一開始的狀態。


  周月美目微眯，始終顫著的雙唇，還都外溢而出，點點血跡，假笑一下，一個貼心，一雙玉手扶在了流淩的肩頭，小聲地說著：“當然了！其實我本來可以更早一點，回到您這位大姐身邊的，這不……”竟有沮喪，眉頭皺著道：“這不……需要我來忙活的事情實在太多，根本就沒什麽機會，來這兒和您在一起的嘛！”


  “不！不可以這樣說的。網”終於，流淩玉手一收，將這書籍，極其認真，放在了桌上，而後故意移在了一邊，為對方讓出了一個寬大的空間，指著說道：“我和你可沒什麽特殊關係的哦？再說了……我是女生！你也一樣！”


  “這個……沒事兒吧你？”周月美目凝滯，正在難以置信，打量著麵前如此一位，妙齡少女，不解著道：“我怎麽覺得……你最近怪怪的？像是哪裏不對了！”


  流淩卻十分迷惑，看向了自己，十分難過似的，異常認真地問著：“你說的可是真的？我哪裏不一樣了嘛？”垂目而視，輕紗心口，嘟囔著道：“我沒覺得有什麽反常的！”


  可是，周月卻湊近了更多，把頭一歪，徑直就給貼在了流淩的心口，美目合上，異常認真地說道：“反正……除了你，我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親人。”


  “不會吧？”流淩卻美目張大，吃驚似的，側頭而視，身邊之人，不願相信，對方此刻，一番言語，問道：“你不是還有家人，親戚什麽的嘛？又怎麽可以這樣說呢？”


  然而，周月卻雙目之中，流淌而下，點點晶瑩，絲絲淚珠，還都深深呼吸，惆悵地說：“其實，我家裏已經沒有什麽可以留戀的事情了，她們……還是他們，全都離我而去，不再過問什麽了。”


  流淩更加不解，整個心神，還都湧現一絲絲的猜測，正欲開口：“這……不會吧？”一個閃身，隻差半點，便給癱在了地上，顫聲而道：“我膽子很小的，你真的不可以這樣嚇唬人家呢！”


  周月一下起身，十分認真，看著流淩，聲音一下，變得很冷：“誰騙你了？我家裏……我家裏的人，她們……”


  待把話說到了這兒的時候，自己竟是哽咽沮喪，美目之中，紅絲彌漫，甚至玉顏蒼白，隱隱恐懼，頭在顫著。


  “喂？你這是怎麽了？”流淩心中不忍，一下貼來，一雙玉手蓋在了周月的細腕，溫柔而道：“我的小月月，大姐不就是隨便胡亂問了幾句嘛？可千萬不要真的難過哦？”


  周月肩頭一晃，故意往後挪了不少，相比一開始，竟然一改心境，沉默似的，隨口一說：“其實在我三歲的時候，我的家人就都已經不在了。”


  流淩像是在聆聽一個很是可愛，不切實際的故事，淡淡一笑，隨口而道：“可以了！我家的小月月，再編下去，我恐怕還真的把你給認為當今大上海最最著名的作家了。”


  周月忽地歪頭，看向了一邊，一粒粒淚珠，接連而下，將這內心之中，所有無人理解，點點刺痛，宣泄而出，含笑而道：“沒什麽！不信沒有關係！反正……又沒有人真正地在乎過……關心我的。”


  這一次，流淩還真麵容一僵，隱隱覺得，說過了什麽，一下搖頭，瞬間嚴肅，認真而道：“小月月，你就說吧！就算是這個世上所有人都不願相信你，而我……”玉手懸著，對天發誓：“永遠相信！”


  周月十分感動，雙唇一收，撲通一下，就給直接倒在了，如此可愛，流淩的身上，哭訴起來：“他們……他們真的全都沒了！我其實一直在和自己家裏曾經的仆人……一起生活。”


  “這……還有這事兒？”流淩深深凝視，房中角落，雖未開口，但還是覺得，對方這表麵之下，絲絲絕望，玉手貼在了對方頭上，捋著青絲，安慰著說：“即便這個世界，隻剩下了自己一人，我還是會記得，曾經有過你這樣一位月兒寶貝。”


  “哦！”周月一下舒心，異常認真，點了點頭，可是在這下一瞬間，便又忽地起身，明顯不信，冷冷而視，問道：“有你這麽說話的嘛？”


  “我……我怎麽了？”流淩指著自己，手在顫著，一邊思索，回憶著說：“我不記得，自己有說過什麽不對的。”


  可是，周月卻依舊憤懣，玉指一下點在了流淩的頭上，卻帶著微笑，極其隨意，冷冷而道：“你先前說的話，不就是想要咒人家早點離開這個世界的嘛？”


  “哦？”“轟”的一聲，流淩心頭像是閃出了一道驚雷，正在接天連地，無限摧毀，似乎真的想到，點著頭說：“我就說嘛！這話怎麽越是琢磨，就越不對勁兒的？”


  周月一個閃身，穩穩倒在了枕頭之上，美目一合，嘟囔著說：“反正……我就是不願意再搭理你了！”依舊埋怨，聲音淡漠：“有你這樣的人嘛？真是的！”


  流淩卻顯得十分無辜，一樣俯身，將這一點點的芬芳，撲在了對方心靈之上，極其認真，追懺著道：“這一次，我已經把它改過來了！應該是……即便這個世界隻剩下了你一個人，我說過的話，還是依舊……過往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