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潘鳳的雄心壯誌
當天夜裏，潘鳳輾轉反側睡不著，他在土炕上翻來翻去，害得老娘還以為他是受到了驚嚇，也跟著一起歎氣到了深夜。
雒陽之行在潘鳳幼小心靈裏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從未來英雄們的少年輕狂裏，他看不出這幫家夥有絲毫的英雄氣概，都說英雄自小就牛弊無比，可是潘鳳總覺得有些扯淡。
雖然睜大著眼睛，可眼前還是漆黑的一片，潘鳳感覺這漆黑就像自己的自己的前途一樣，根本沒有絲毫的光亮。
可能時勢造英雄是對的，現在還是一片歌舞升平，這幫比暫時還是狗熊，可是就是這幫狗熊造就了時勢，這特麽又該怎麽算？
還有，要是今天自己的力度在大一點，直接給曹操來一個半身不遂，這貨還能當集貿英雄？
嗯？幸存者偏差？
笑到最後的才是真英雄？好像有點道理。
那項羽和劉邦又是怎麽回事？好像大多數人都說項羽是英雄，劉邦是流氓。
還有，什麽招攬英雄和被英雄招攬，聽著好像可簡單了，可是你看曹操在老袁麵前的那個德行，哪有一點兒英雄的樣子？
你想招攬人，人家憑什麽跟你？你想被招攬，人家又憑什麽一定要你？
那今天要是一棍子砸死了袁紹，未來又是一個什麽走向？
對了，曆史上討董的諸侯們今天基本都在場，還有那個官渡之戰賣了袁紹的許攸也在，這幫家夥中間自己隨便砸死哪一個，未來都不可能是這樣。
要不，砸死一個試試？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就不可抑製，潘鳳都有現在就爬起來去試試的衝動。
潘鳳陷在自己混亂不堪的邏輯裏不能自拔，前世是一個太平盛世，這種問題還輪不到他去思考，所以腦子裏根本就沒有這根弦。
從前，每天想的都是如何弄點錢（雖然一直也沒弄到錢），如何整服了女票（雖說藥店也偷摸去過幾次，但每次都是被人家整服了），沒想到這個問題“哢嚓”一下就扔在了麵前。
還有那個放牛的華雄，他到底是不是虎牢關的華雄？要是自己在虎牢關一刀剁了他，那關老二怎麽出名？
對了，好像關二實際上並沒有去虎牢關……
臥槽！關二沒去！潘鳳虛構……臥槽！
趕緊使勁兒照著腿上掐了一下，結果潘鳳發現沒有任何的感覺，就在他驚恐不已的時候，潘龍卻發出了一聲怪叫。
“小兔崽子！睡覺！”
原來潘鳳掐錯了地方，剛才掐到了老爹的胳膊上，被潘鳳折騰的有些惱火的潘龍從被窩裏伸出腿來，照著潘鳳的皮鼓就是一腳，雖然他的力度不是很大，潘鳳還是叫了一聲。
這下頓時惹得楊氏心頭火起，她摸索著找到了笤帚，照著潘龍就胡亂打去：
“你這死鬼！兒子今天替你打架，你到還要說他？我讓你說！”
“唉吆……你這婆娘，往哪打？以後不用了？這小子一直唉聲歎氣，待會兒天都亮了。”
劈裏啪啦唉唉呀呀……
“死鬼！我兒不出聲天就不亮了？就是皇帝老兒死了，天該亮還得亮！關我兒什麽事！”
仿佛是電光火石一般，老娘楊氏的話讓潘鳳豁然開朗，不管自己如何去胡思亂想，時間都會不可阻擋的前進。
不管tmd了！明天就要開始鍛煉！
我要健身我要練武我要練劍我要練長矛我要學射箭我要…………
潘鳳睡著了。
雖然昨夜發了一整夜的毒誓，可是當潘鳳醒來的時候，太陽早就曬屁股了，望著已經爬了三杆子的太陽，潘鳳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
看看人家祖逖，聞雞起舞！再看看自己，好像是比太陽起得晚了一點兒……
這麽下去一定就是送人頭！
在這個信念的支持下，潘鳳快速吃完了早飯，然後……然後就出門放牛了，他要先去揍一頓華雄，提升一下自己的自信心。
當來到那天和華雄見麵的地方之後，那裏已經有一大幫小孩兒聚著了，雖然華雄誓言旦旦吹捧個沒完，可是其他孩子顯然並不相信。
這些來自不同的村落，年齡相仿的放牛娃們時常見麵，有些也能叫上名字，其中最為出名的當然就是潘鳳。
隻是，名聲好像不大好。
所以當華雄吹噓起來潘鳳的本事時，孩童們頓時哄堂大笑，他們根本不相信一個傻子能有多大本事，何況還是一個以前自己經常打罵的傻子。
用了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孩子們很快就分成了兩派，潘家園和李家坡的小孩們居然結成了同盟，其他村落的孩子們則成了另一個團體。
就像後世國與國之間的衝突一樣，雙方從爭執到問候爹娘，很快又上升到了互吐口水，然後就是互扔土塊拳腳相加，最後直接演變成同盟國和軸心國之間的戰爭。
“鳳哥兒，不如我們和他們打一架吧？”
這是華雄在動手前給潘鳳說的最後一句話，他那張小臉興奮的發紅，手裏的小木棍也躍躍欲試。
潘鳳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參加的第一次集團戰役，居然是和華雄並肩作戰！
雖然這次戰役的強度、廣度以及對當時局勢所造成的影響都不大，但是它的曆史影響卻是極為深遠的，至少以後羅灌水在寫《三國演義》的時候，必須要先好好琢磨琢磨怎麽下筆。
同時，隨著這場戰役的打響，天下所有人的命運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它將直接改寫整個人類的曆史進程，如果後世的史學巨匠們能夠懂點兒事，他們就會將這場戰役命名為————決定命運的小河溝村落戰役！
作為本次戰役的導火索，潘鳳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打架，既然華雄已經打不成了，那和他合夥兒揍一頓其他人倒也不錯。
幾十個小孩在小河邊上打成了一團，草地上到處都是扭打在一起的孩子，哭鬧聲、叫喊聲、問候爹娘聲混在了一起，整個戰場是那樣的波瀾壯闊。
赤手空拳的潘鳳如入無人之境，鬼擋殺鬼佛擋殺佛，直接在周邊村落奠定了一代戰神的地位，讓這些小鬼頭兒成了他的跟班。
隻是如此規模宏大的戰爭結束的卻是相當突然，就在戰鬥最為激烈的時候，具有壓倒性優勢的域外幹涉軍抵達戰場。
“我X你娘的！都趕緊滾回家去！”
幾個扛著鋤頭的農夫從河邊走過，順手撿起土塊扔了過來，隨著農夫們怒氣衝衝的喝罵聲，幾十個孩童一哄而散，或開心或哭鬧地回家去了。
潘鳳卻是意氣風發神采飛揚，這場戰役對他來說極為重要，它至少已經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在同齡人中間鮮有對手，隻要自己勤學苦練保持住了這個狀態，那至少可以碾壓絕大多數對手。
大家應該都是練出來的吧？
反正河東那個家夥，不可能一生下來就長著長長的大胡子，還扛著青龍偃月刀，然後接生婆子們直接跪了一地。
等潘鳳騎著黃牛剛一進門，就看見老爹潘龍正在院子裏鼓搗著什麽，院子裏堆了一堆諸如石鎖、木棒、繩索、沙袋之類。
“爹，你在做什麽？”
“你不是想練武麽？我給你準備了一些練功的用具。”
潘龍說著還打量了騎在牛上的潘鳳半天，說了一句差點兒讓潘鳳栽下來的話，“牛騎的不錯，你先當馬練著！”
“…………？”
“嗯什麽嗯？你小子昨天說了一夜的夢話，不就是想練刀馬弓箭嗎？咱們家裏沒有那些，你先練練這個。”
問了老媽之後潘鳳才知道，老爹見自己做夢還念叨這些，又想想集市上的遭遇，於是監守自盜的他將亭舍中練功器械搬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