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要被坑的感覺
雖然心裏已經害怕的夠嗆，但是剛剛經曆過那血腥的一幕之後，潘鳳根本不敢去做任何怠慢，趕緊乖乖地停下了腳步。
真特麽悲催，人家一穿就是美女如雲的皇帝，再不濟也是威風八麵的大將，尼麻自己居然穿成一個庶族小兵！
還好老爹老媽真不錯，不過可能要別過了，還有杜鵑怎麽辦……
潘鳳一邊跟著來人走著，一邊在心裏安排著後事，看著越來越近的曹操，潘鳳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兩人很快來到了曹操麵前，曹操隨即讓隨從退了下去。
當潘鳳向曹操見禮之後，曹操很有興致地圍著潘鳳轉了一圈兒，一開口就讓潘鳳陷入了恐懼之中：
“小兔崽子！五六年不見長高了這麽多，我特麽都快認不出你了！”
麻痹！果然認出了自己。
“都尉……”
“嘿嘿嘿，你不想知道我為何知道你在這裏嗎？”
潘鳳忽然覺得自己成了一隻老鼠，而曹操就是那隻貓，這比想怎麽吃就怎麽吃，想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吃。
“你小子以前不是特麽膽子挺大嗎？今天怎麽不說話了？”
不過有一點潘鳳很快就確定了，至少曹操現在還不想吃，否則也不會和自己那麽多廢話，更不會屏退左右。
估計他是從袁術那裏知道的自己，而袁術絕對沒有想殺自己的理由。
賭一把吧，反正這比如果真想殺了自己，隨便哪天找個借口就殺了，還特麽不如賭一把！
麻痹的，豁出去了，貌似老曹這人，你越求他越沒用，比如呂布。
“我是潘鳳，就是潘家園的傻小子潘鳳，也是砸了都尉一擀麵杖的潘鳳，不知道都尉是想敘舊還是想訓導下屬？”
“小兔崽子？還挺橫！這句話怎麽說？”
“都尉要是訓導下屬，那我聽命就是，若是違反軍紀，都尉隻管軍法從事！”
“要是敘舊呢？”
“要是敘舊，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你特麽要是還敢打我爹，我特麽還要揍你！”
曹操愣了一下，手還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腦袋，看向潘鳳的眼神是那樣的奇怪。
而潘鳳則麵無懼色地看著曹操，心裏已經豁出去了，你特麽不眨眼老子我也不眨眼，落你手裏算老子倒黴，這時候士人不都最講究孝道嗎？你要是因此殺了老子，那你特麽也落不下好名聲。
何況，你特麽現在官也不大，老子也特麽沒有死罪犯在你的手裏。
潘鳳在那裏不停地的給自己打著氣，既期盼自己賭對了，又害怕老曹突然翻臉，就在他心情緊張到快要繃不住的時候，曹操卻突然笑了。
“果然孝心有加！曹操並非濫殺無辜之人，聽說你的本領不錯，我便讓你當一個伍長……不！當一個什長如何？”
當什長？
潘鳳聽了有些愕然，不過平心而論，潘鳳對自己的本事還是頗有些信心，在新兵營的那幾天，新兵們之間也要進行比試，至少在自己的這一隊，潘鳳根本沒有對手。
什長不過就是相當於後世一個班長而已，在這一群新兵蛋子中間，要不是隊率都是老兵擔任的話，憑借自己的那身本事，就是當一個隊率也是完全勝任。
不過老曹和自己有過節，不打擊報複就已經燒高香了，怎麽居然還讓自己當班長？
這比啥意思？
“怎麽，嫌小嗎？”
“潘鳳不敢，都尉寬宏大量不記前嫌，果然是太尉之子……。”
潘鳳雖然一向口無遮攔，可是現在在人屋簷下，便想著奉承曹操一句，可是一直和這些士家子弟們沒有什麽來往，不知道他們互相怎麽吹牛比，話到嘴邊成了吹捧曹操的家世。
士人麽，不是最講究家世嗎。
“太尉？你說我是太尉之子？誰特麽給你說的！”
靠！拍馬蹄子上了！
看著曹操疑惑的表情，這是潘鳳的第一反應，也許曹操忌諱提這件事？可是這年頭的官不都是買的嗎？
“家父是當今大司農，你小子少特麽胡說八道，這要傳出去還以為我曹氏有什麽想法。”
瑪德！原來老曹他爹還沒買太尉呢，怪不得他在那個小團夥兒沒啥地位。
“鄉野小兒沒啥見識，都尉別往心裏去……”
“不知道你這小子有什麽本事，能讓公路這麽看得起你，要不是他向我提起過你，我都不知道你的姓名，今天看了花名冊我才知道你在這，潘家園潘鳳！”
曹操說這話的時候，手卻又一次摸了摸腦袋，眼睛裏閃過的眼神讓潘鳳心頭一緊。
袁術，果然是袁術，那個比到底還是給曹操說過自己。
不過，一定不是主動介紹的自己，估計是調侃曹操時提到的自己，要不老曹的眼神不會那麽奇怪，也不至於不由自主地去摸腦袋。
“不過你小子的確膽大，到現在還一點不怕，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犯了軍紀自然可殺，不過我相信都尉不會因為那點過節殺我，都尉一向秉公執法，五色棒的事情我也是聽說過的。”
“好！”
曹操聽了眉開眼笑，這讓潘鳳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麽，看來這件事真是老曹目前最驕傲的地方。
看來這些貨跟上輩子那些人一樣，隻要能夠說到他們的心坎裏就行。
今天曹曹的心情似乎很好，一直也沒有對潘鳳使出太難看的臉色，又隨便問了幾個問題之後，他讓鮑忠將潘鳳的事情安排下去。
小班長潘鳳的事情就算定了下來。
“潘鳳，我這人絕不會因為私仇殺了你，雖然你我也算老相識了，但是你要是觸犯了軍法，那我絕不饒你。”
“潘鳳明白。”
“明白就好，等到兩軍對陣的時候，你手下的士卒要是有一個畏縮不前，要是跑走了一個，我就要了你這個什長的首級，這話先說清楚！”
連坐！
臥槽泥麻曹操！！
原來給老子在這挖坑！！！
曹操說完這話之後，哈哈大笑了幾聲轉身走了，末了還皺著眉頭摸了摸腦袋，留下了滿腔怒火的潘鳳呆立在原地。
現在這些士卒都是從未上過戰場的半大孩子，根本沒有受過什麽像樣的訓練，就在剛才斬殺潘和等人的時候，許多人已經嚇得兩腿發軟，等到兩軍對陣誰知道會不會跑上一個。
跑一個就連坐，那尼麻老子必死無疑！
要是一旦發生了營嘯呢？老子死得豈不是更慘？
老曹！我X尼麻！
營嘯就是後世所謂的炸營，當一個精神高度緊張的群體，如果在某個寂靜漆黑的夜晚，一個人因噩夢或其他原因而突然喊叫時，往往會引發整個群體的連鎖反應，使得整個群體陷入歇斯底裏的狀態，然後整個群體陷入崩潰，後果往往非常的嚴重，自相殘殺全軍崩潰的事情並不罕見。
潘鳳對這個現象並不陌生，小時候養母的父親曾經對他講過自己的親身經曆。
那個老爺子年輕時在16兵團當兵，兵團司令是長腿將軍孫元良，當那場徐州地區的大會戰勝負已分的時候，孫部撤退到了蕭縣宿營，由於已經遠離主戰場，剛剛從高度緊張放鬆下來的孫部連崗哨都沒派，全軍直接就倒頭大睡。
到了半夜的時候，對手一股小部隊到了孫部駐地附近，一看有機可乘便來了一個小規模夜襲，結果情況大出意外，剛剛放鬆下來的孫部驟然被襲，全軍神經頓時崩潰，甚至開始自相殘殺，幾萬人的大軍就此潰散，最後攏在一起不過隻有四百餘人。
正是因為對這種情況的好奇，潘鳳也曾看過曆史上的類似記錄，印象比較深刻的就有這個時期發生的。
一個是董卓死後不久，他女婿牛輔的數萬大軍在夜間突然營嘯，牛輔慌亂之中隻帶了幾個人逃跑，結果被胡車兒砍了腦袋。
另外一個就是胡軫領著華雄和呂布在和孫堅作戰時，在一天夜晚也是突然全軍崩潰，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己就亂了起來，結果被孫堅撿了一個大便宜。
潘鳳恨恨地看著曹操的背影，隻覺得自己的脖子陣陣發涼，一扭頭忽然又看到了潘和插在木樁上的那顆首級，卻見潘和似乎正在嘲弄地看著自己。
尼麻！
潘鳳心裏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趕緊也匆匆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