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當年的事情
洛雲月的心頓時發緊，心中似乎有什麽答案破土而出。
“洛老將軍，您問！”
“丫頭的父母是誰？”
“我不知道，我是在出生沒多久被容嬸跟子玄哥哥收養的。”
“他們在哪裏撿到的你？”
“我們村的河裏，當時我被裹著繈褓，放在一個食盒裏麵。”
“那，那你的名字是誰起的？”
“不知道，當時包著我的繈褓裏麵放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我的名字！”
“你，你的生日？”
“燭戌年六月初一前後！具體的不清楚，撿到我的時候我臍痂還沒有掉！”
正常的新生兒，一般脫離母體後，臍痂會在3——7天自動脫落。
洛雲月說她那時候臍痂還沒有掉，也就是在告訴洛老將軍，她那時候出生最多不超過七天。
“你，你……”
洛扶蘇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激動的看向洛雲月，洛老將軍更是眼眶通紅，一把握住洛雲月的雙手。
“你是我的外孫女啊，是我大女兒洛風華的女兒啊！”
洛老將軍抓住洛雲月的手，那雙不滿滄桑的眼睛中，淚水已經一滴滴打濕了衣襟。
他大力的抓著洛雲月的手腕，被歲月刻畫的每條皺紋裏都寫滿了悲傷跟喜悅。
洛雲月的眼眶也微紅，她微微垂著頭，緊緊的抿著自己的嘴唇沒讓自己哭出來。
其實，在洛扶蘇給她下跪，她突然被雷劈的時候，她心中就隱約猜到了，尤其當他看見洛老將軍的時候，那種感知更是達到了頂點。
但是這一刻，當洛老將軍叫出外孫女這個詞的時候，她心中的情感卻比任何時刻都來得洶湧跟複雜。
“洛老將軍，月月也有一事問您！”
“乖孩子，你問，你問！”
洛雲月猛的抬起頭，眼中除了複雜還帶著一絲絲的埋怨。
“你們為什麽不為我母親報仇？”
“報仇？”
洛老將軍微愣，他有些茫然的看向一旁同樣驚訝的洛扶蘇。
“月月，你這句話從何說起？”洛扶蘇懷疑的開口。
洛雲月話一出口，就知道她衝動了，她穩了穩自己的情緒。
“我的生父是那個男人吧，當朝宰相，上官厚德。”
“月月丫頭你知道？”
知道，怎麽不知道，看見他護著那個女人的時候，看見他那張臉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好，那麽你們可知道一位老婦人是誰？”洛雲月問罷，就把當初救她的老婦人的樣貌仔細跟他們描述了一遍。
“是紫姑，她是風華的奶娘，當年同風華一起去的宰相府！”
洛雲月閉了閉眼睛，此時她心中已經百分百的肯定，眼前的這兩位是她的外公跟小舅舅無疑了。
不管是那種血承一脈的相連感知，還是他們對當時人物的確定回答。
那她也沒什麽好瞞著的了，畢竟她被救後的很多事情她都要問清楚。
“那你們可知道，我母親是被害死的，被上官厚德身邊的那個女人害死的？”
“你說什麽？風華不是難產死的嗎？咳咳，到底怎麽回事？”
“父親，您別著急，我們聽月月慢慢說！”
洛雲月就奇怪了，他們既然以為他的母親是難產死的，那當時的準確消息肯定是母女雙亡，怎麽又肯定她沒死？
還一個名字就把她認了回來。
“月月，你不用懷疑，風華生你的時候，我們都在邊關，還是後來上官厚德送信，我們才知道風華難產而死，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保住，我們回來的時候，隻趕上風華下葬，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我們當時是沒有懷疑的，那時候上官厚德還不是宰相，不過是一名參知，雖然後院有妾侍，但對風華也一直疼愛有加，我們量他在這種事情上也不敢騙我們，可是身體一向很好的風華突然難產我們也懷疑過，隻是當時邊關不穩，我們參加完葬禮立刻就趕了回去。”
“直到我們離開兩個月後，接到上官厚德把關嫣然扶正的消息，我們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那時候時間過去了太久，我們人又遠在邊疆，我們隻找到當時在產房外麵的一個粗使丫頭，那丫頭說，當時她聽見屋裏有嬰兒啼哭的聲音，還聽見了報喜的聲音，後來！”
洛扶蘇說道這裏暗暗打量了洛雲月一眼，見洛雲月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才又繼續道。
“後來我偷偷的帶人回去找到埋嬰兒的地方，挖開棺材隻看到裏麵的一些嬰兒衣服，並沒有看見屍骨，我們才確信上官厚德隱瞞了我們。”
“可是我們手裏並沒有證據，派出去找的人也沒有消息，即使恨上官厚德也最多是暗地裏使絆子，但是這兩年上官厚德勢大，我們，連使絆子都做不到了。”
洛扶蘇說到這裏，情緒有些低落，多少都是有些怨的吧。
怨自己一家為國為民廝殺戰場的武將，最後竟被一個隻會揣摩聖心的小人踩在腳下。
洛雲月戴著麵具，幾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那雙璀璨星某中所包含的殺意，卻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是關嫣然，我母親剛剛生下我不久，關嫣然就闖了進來，她拿來兩碗毒藥，對我母親說，如果我母親喝的快，她就放過我，我那傻母親.……”
洛雲月狠狠的閉了閉雙眼，時隔數年，每當想起當初的一幕，她都會心痛如刀絞。
“關嫣然還說，上官厚德知道此事，就是在他的默許下，她才敢這樣做的，我當時被她摔暈了過去，醒來後，是母親的奶娘護送我逃跑的，當時滿府的小斯侍衛都在追殺我們，奶娘為了我，最後.……自己撞在了他們的刀上。”
洛雲月緊緊的握住自己的雙手，心中的怨恨就跟層層的巨浪，拍的她腦袋不停的嗡鳴。
“月，月丫頭，你，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
洛老將軍的聲音有些顫抖，如果，如果這孩子.……那她這些年是怎麽承受過來的。
“因為，我從出生就有記憶，這一切，都是在我眼前發生的，隻恨我當時才出生，連微末的靈力都沒有，不然……”
洛雲月有些痛苦的捂住眼睛，這也是她心中最大的恨，最大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