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擇日不如撞日
何芸和付昇選了醫院附近的一家餐廳。
付昇很熟悉地點了幾道菜，然後把菜單交給何芸。
“你再來看看，想吃什麽就點。”
“我現在也沒什麽胃口，我看你點的也不少。你應該經常來這邊吃吧？”
“還行吧，這段時間我來醫院上班就是吃的他們家，味道還不錯。他家的菜我試了不少，這幾道菜我很推薦。”
“行，那就聽你的，就吃你點的菜。”
付昇挑眉：“難得啊，你竟然這麽信任我。我還以為你會覺得我說什麽、做什麽都不靠譜，畢竟我的年紀比你小，閱曆沒有你豐富，所以你就戴著有色眼鏡看我，對我始終抱有偏見。”
“你誤會了。我隻是在感情上對你有點偏見，但是並非不認可你的其他能力。比如你的專業能力，我確實很佩服你。你雖然年紀輕輕，但已經是很厲害的醫生了，光是這一點就值得敬佩。”
“聽你這麽說，我好像又重新找回了一些自信。”付昇點了點頭，“不管是哪一方麵，反正能得到你的認可就不容易。”
“你也別這麽說。我的認可也沒有那麽重要，就算我不認可你，你也一樣很優秀。”
“所以你打算什麽時候認可一下我這個人呢？”
“我剛才不是已經認可了嗎？”
付昇搖頭：“我指的是你願意和我在一起的那種認可，和你說的不太一樣。什麽時候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我才能確信自己真得到了你的認可。”
“我就不明白了。剛才在醫院裏，我看到醫院也有很多很漂亮的護士。那些護士看著你的眼神都不對勁，可見你在醫院裏有多受歡迎。既然你這麽受歡迎，根本不愁找不到女朋友，那你為什麽非得執著要跟我在一起呢？還是說這就是你們男人的征服欲？其實你未必有多喜歡我，隻是因為我拒絕了你，所以才非得想和我在一起？”
“你看，這不是偏見是什麽？你就覺得我是什麽征服欲也好，是想和你開玩笑也好，反正你說什麽都不認為我是真心實意想和你在一起的，對不對？”
何芸沒說話。
不過好在這個時候上菜了，她也不用說話了。
吳恒準備了一天，他隨時都準備去看睿睿。
不過因為他要和蘇欣配合，他需要先得到蘇欣的消息，然後再過去，這樣就能盡量避免和肖檬還有魏琛見麵。
不過蘇欣白天要上班，隻有晚上才能去，所以他就一直等到了晚上。
蘇欣一下班就聯係吳恒，讓吳恒在醫院門口等著。
“你放心，肖檬今天一整天應該都在醫院裏陪著睿睿，我現在去把肖檬支開，這樣你就有機會去看睿睿了。”
“謝謝你，麻煩你了。”
蘇欣笑著說：“你不用這麽客氣。其實我本來就是要去看他們的，我覺得肖檬現在肯定還沒吃東西，所以我先拉著她和魏琛吃飯，等他們吃完飯回去之前，我再聯係你，你就離開醫院。”
“好。”
蘇欣的計劃很好，執行起來也相當順利。
不過她之所以能這麽順利，其實和她本人沒什麽關係，完全是多虧了肖檬的配合。
“既然吳恒來了，那你們就在這多待一會兒吧。”
“我跟他說的是要帶你們兩個去吃飯……”蘇欣糾結地說，“我當時太緊張，然後就說錯了……”
蘇欣的語氣很懊惱。
“沒關係，你就說你一個人跟著我們兩個不合適，畢竟你也不好做電燈泡，所以就先走了。”魏琛說。
魏琛倒是給蘇欣開啟了一個新思路，所以蘇欣現在真就一個人帶著吳恒留在這裏。
其實吳恒也沒問什麽，她本來準備好了解釋的理由，但是既然吳恒不問，她覺得自己也沒必要無中生有。
“睿睿好像才剛睡著，所以我們現在就在外麵看看，不要進去打擾了吧？”
“嗯。”
吳恒也隻是在門口看了看，其實他也沒打算進去打擾，他大概隻是覺得能看一眼就放心了。
“我從睿睿剛出生的時候就抱著他。雖然我和睿睿沒有血緣關係，但其實我一直都把睿睿當做我的親生兒子。”
蘇欣沒說話。
這個時候她需要扮演的角色是一個聆聽者。
“其實我真的想成為睿睿的父親，但是肖檬一直不同意。”吳恒苦笑，“從睿睿剛懂事的時候，肖檬就和睿睿說，說我不是他的親生父親。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她為了不和我在一起還真是夠狠心。這麽小的孩子，什麽都還不懂，她竟然就要告訴他這麽殘酷的事實。她就是想和我撇清關係，不讓睿睿過度依賴我，也不讓睿睿把我當他的親生父親。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肖檬一直都把我當外人，哪怕我們當時有結婚證，是合法夫妻，她也還是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蘇欣依舊低著頭。
“我也反省過自己。我想過為什麽肖檬不喜歡我？我知道她喜歡的人是魏琛，有一段時間我甚至快瘋了，還有點想模仿魏琛。不過遺憾的是，我對魏琛也不是很了解，想模仿都模仿不來，然後我就放棄了。”
蘇欣做了半天的傾聽者，但是這個時候真的聽不下去了。
“你沒必要去做別人，你就是你自己。如果你為了討好一個人，想讓那個人喜歡你而變成別人，就算她願意和你在一起，那你也隻是一個替代品而已。”
其實蘇欣完全能理解吳恒當時的心情。
因為這種心情不隻是吳恒有，她曾經也有過……
她也想過去模仿肖檬，不過後來是肖檬一盆冷水潑在了她的腦袋上，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想想當時肖檬攔著她，不讓她這麽做，可見肖檬也很抗拒這種行為。
“你放心，這都是很久前的事了，我現在早就打消這種念頭了。”
“嗯。”
“我已經和肖檬離婚了，之後我們都是自由的。雖然我想過離婚之後以自由人的身份重新追求她，但我想應該不太可能了。”吳恒無奈地說，“也不能說被魏琛搶先，畢竟魏琛一直都是肖檬心裏的人，我就是個意外。如果我放手了，我們還能繼續做朋友，如果我不放手，我們以後連朋友多做不成。”
蘇欣的手一直攥著自己的裙子。
她有點緊張，然後又像是突然下定決心的樣子，對吳恒說：“既然你現在已經恢複單身，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追求你了？”
吳恒沉默了。
蘇欣繼續笑著說：“沒關係，你現在不回應我也沒關係，你可以好好考慮。或者我們可以像相親那樣，先接觸一下、多了解了解彼此，之後你再考慮要不要答應我。我不介意有考察期，而且我也不著急結婚，隻要你不著急，我就不著急。”
“蘇欣，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
“既然你知道我的意思，那你就給我個幾乎唄。”蘇欣用很輕鬆的語氣說，“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現在又都單身。你現在和肖檬分開，叔叔阿姨應該也很擔心你吧？其實我真的也不差，你為什麽不願意試著我和相處呢？”
吳恒還沒準備好就這麽開啟一段新的感情。
他也這麽如實地說了。
不過蘇欣還是不介意。
“我隻是想和你試試看，如果你還是沒辦法接受我，我也不能逼著你和我結婚吧？還是說我真的就這麽差勁？你連這麽個小小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那我也太慘了。”
吳恒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不用這麽愁眉苦臉的。我說了，你不用著急答應我還是拒絕我，我隻是想讓你給我一個考慮的機會而已。就這樣吧，我們慢慢來。”
蘇欣就這麽倉促地告白了。
倉促到她自己都完全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說出口的那一刻她都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不過不得不說，本來這些話在心裏憋著還挺難受的，但是現在說出來之後，她覺得自己簡直神清氣爽，精神也更好了。
果然，有些話就不能一直憋在心裏，在心裏憋著遲早會憋出病來。
吳恒怕肖檬和魏琛回來，沒坐多久就走了。
蘇欣覺得吳恒這個時候走是對的，他要是再多待一分鍾，她也會多尷尬一分鍾。
吳恒早走一分鍾，他就多一分鍾考慮的時間，她就有多了一份可能。
等肖檬和魏琛回來之後，她就把自己的偉大事跡說了出來。
“你真是太勇敢了。我還以為你要繼續拖著，沒想到……”
“我覺得這可能就是擇日不如撞日吧？如果提前準備，我還不知道要準備多久。現在想到什麽就說什麽，雖然說的可能沒有提前準備那麽好，但也是我的一片真心。”蘇欣緊張地說，“你看我現在的手還在抖呢……不知道吳恒能不能看到我的真心？”
“吳恒就是塊木頭吧？這麽無趣，應該……”
魏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肖檬瞪了回去。
“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別說話，能不能說點好聽的？別在這嚇唬人！”
魏琛識趣地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