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有理說不清
“什麽坐下來好好說?這事兒還要怎麽說?這事兒就是你的責任,我婆婆就是被你給害了的,她現在還昏迷不醒,你卻還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在這兒上班,這老天爺怎麽這麽不開眼啊?”婦人放聲大哭著。
一邊哭,一邊用力的捶打著藺承翼的胸膛。
藺承翼麵色平靜的承受著她的打罵,除了微蹙的眉,幾乎看不出他的不悅。
此時的藺承翼其實很煩。
早在救人之初,他就想過可能會有類似的麻煩。
但是他畢竟沒有經曆過,所以是真的不知道,竟然會這麽麻煩。
麻煩到,他恨不得當初沒有救過人!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沒有半點用處,所以,還是要想辦法解決才行。
女人嚎啕大哭的打罵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很快警察就出現了,他們拉開了女人,沒讓女人再欺負藺承翼。
“同誌你好,請問你就是藺承翼藺醫生是嗎?”
“是的,我就是藺承翼。”
“是這樣的,這位錢女士報了案,說您害得她的婆婆摔倒了,發了病,我們想請您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還原一下當時的情況可以嗎?”警察客氣的說。
“當然沒有問題。”藺承翼說。
對於講道理的人,藺承翼還是很有耐心的。
他對著警察簡單的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又道:“如果那邊有交警部門安裝的監控,調監控就能夠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
“很不幸,那邊的監控還未曾啟用,所以沒有辦法調用。”
“那能找到那個時間段的路人嗎?我救人的時候,有不少人看到的。”藺承翼說。
說話的時候,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閃過薑暖暖的臉。
他們分開的時候,薑暖暖還說,如果有什麽困難讓他找她,這種時候,她倒是可以作為目擊證人出現了。
可是莫名的,他就是不想牽扯上薑暖暖。
她身上的氣質太舒服,太幹淨了,就像暖陽一樣,總是吸引著人們的靠近。
包括他,也是如此。
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渴望靠近。
可是她已經成了白宇的女朋友了。
正所謂朋友妻不可欺,他怕自己控製不住心裏的渴望,所以他還是遠離她好了,免得最後做出什麽對不起朋友的事情來。
“如果要摸排路人的話,恐怕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解決的,因為那裏的人流量雖然不算很大,但也不小,很多工廠的工人流動,想要正好找到今天早上見過你救人的路人,恐怕很難。”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麽?是想說我該就這麽認了,不管是不是我的錯,都給他們賠錢了事,是嗎?”藺承翼聲音清冷的問。
那名警察聞言皺了皺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民警辦過的案子很多,處理這樣的事情,也不少,知道遇到像是錢美麗這樣的家屬,是真的難纏。
如果有能夠直接證明藺承翼清白的證據,那自然好辦,直接把證據甩在錢美麗的麵前,任由她錢美麗再怎麽能鬧騰,麵對證據也隻能偃旗息鼓。
但是眼下麻煩就在於,沒有證據。
事發的地方,又沒有攝像頭,這就讓這個事情變得很麻煩。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完全掰扯不清楚。
警察辦案,也是講究證據的,沒有證據之前,就隻能夠問詢,甚至如果可能,就如藺承翼所說的,會勸他和錢美麗和解。
這樣做,不是說不公平,而是想要盡可能的,將局麵給控製住。
因為像是錢美麗那麽能鬧騰的人,報警之前就已經找了媒體曝光了這事兒,還針對了藺承翼,想要讓她偃旗息鼓,那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藺承翼,他們剛剛也是在醫院裏了解了一下的。
他是一個很優秀的外科醫生,是外科的主任,這樣的人,救死扶傷,不該被輿論和大眾拿來非議,那樣隻會寒了他的心。
若是能夠盡快解決,自然是最好的,哪怕藺承翼為此吃上一點的虧。
“藺醫生……”民警斟酌著要開口。
這時,錢美麗再度爆發,撲過來要打藺承翼巴掌。
“你個黑心肝的壞醫生,這幅不耐煩的樣子是想做什麽?你害了我的婆婆,難不成我還不能討回公道了?”錢美麗大聲嗬斥著,一副憤怒得恨不得不死不休的樣子。
“錢美麗,不能打人,你不要那麽衝動,咱們有什麽話慢慢說好不好?”警察趕忙攔住了她。
“凶手就在那兒,你們不抓,你們還要來攔著我,你們什麽意思?你們是要暴斃凶手嗎?”錢美麗尖叫道。
“凶手這個詞可不能亂用,在事情沒有定性之前,用凶手是對藺醫生的侮辱。”民警嚴肅的說。
藺承翼聞言看了他一眼。
“你們,你們……你們是不是串通一氣了?這麽明顯的事情,你竟然還幫他說話,你說,你是不是收了他的好處了?”錢美麗指著兩人,憤怒的說。
“錢女士,請注意你的用詞!你這樣說,是對我們的一種侮辱!”民警沉聲開口。
“嗬,做了還怕人說?我要曝光你們,我要跟媒體曝光你們!”錢美麗大聲尖叫著。
剛巧有記者前來蹲新聞,聽到這邊的動靜,紛紛跑了過來,長槍短炮的,頓時齊刷刷的朝著藺承翼而來。
藺承翼甚至被他們刺眼的燈光給鬧得睜不開眼睛。
幸好藺承翼的辦公室是在比較偏僻的角落裏,如果剛巧臨近病房,那可真的要吵到病人休息了。
“你們大家給我評評理啊,他推了我婆婆,害得我婆婆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明明他是罪魁禍首,可他卻在這兒安安穩穩的當他的醫生,這天底下還有沒有法律了?”
錢美麗的吵吵囔囔讓所有人都感覺,她就是那個無辜的受害者,為都為老人和錢美麗感覺不值得,看向藺承翼的時候,眼睛裏就布滿了不屑。
藺承翼承受著這些帶著惡意的目光洗禮,知道他這會兒是處在有理說不清的狀態,不管他說什麽,隻要沒有證據,這些人就不會相信。
心裏便湧上了些無法避免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