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細數曾經
“為什麽？是和家裏的關係不好嗎？”江白宇溫聲問道。
隻要不是她不願意嫁他，不是她不願意同他結婚，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旁的外力，他總會想辦法解決的。
“不單單是不好可以解釋的。”薑暖暖歎了口氣，說。
江白宇蹙了蹙眉，麵色不解。
薑暖暖本不想說起薑泉和薑媽，平白給自己添堵。
但是想想如果不說，江白宇卡在這兒不上不下的，擔心他心裏不舒服，會誤會，所以最終還是開了口。
“我是個孤兒，後來被薑爸爸領養了，跟著他一起姓薑，是薑爸爸給我取名叫薑暖暖的。”
“薑家除了我和薑爸爸，還有薑媽和薑泉。薑泉比我大幾歲，是我哥哥。”
“在薑家，薑媽和薑泉都對我不好，不過薑爸爸對我很好，所以我對日子也不算難過。但是他因為一場意外死了。後來，薑媽和薑泉就對我變本加厲的不好了。”
“這些年我在他們的壓迫下苟且偷生，日子過得很是艱難。從初中開始，我就自己打工掙生活費和學費了。從初中到大學，我沒有花過薑家的一分錢。”
江白宇知道薑暖暖能這麽懂事，在他所不知道的過去裏，肯定經曆過很多的事情，但是因為尊重薑暖暖，他從來不曾派人查過她的過往，他想要她親口說過給他聽。
如今他終於等到她親自開口的這一天，聽了，卻隻覺得撕心裂肺。
他幾乎不敢開口，怕驚擾到她。
隻是默默的伸手把薑暖暖抱在懷裏。
江白宇的手輕輕的落在她的後背上，輕輕的拍著，就像是在哄孩子睡那般的輕柔。
似乎要通過這樣的舉動，來表達出他未曾說出口的關切。
薑暖暖靠在他的懷裏，有些心酸似乎都因為他的存在而撫平了。
她小聲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記得。”江白宇應。
當時的她狼狽不堪，失魂落魄，看著就好像不想活了似的。
江白宇想到這裏，想到薑暖暖剛剛說的，薑泉和薑媽都對她不好。
忽而心裏一寒。
難道……
下一瞬，薑暖暖的話讓江白宇直麵了人性的惡。
“那天中午，我在收拾東西，薑泉從外麵鬼混回來，竟想要對我用強。我拚命掙紮，好不容易逃到客廳，驚醒了薑媽。可是我等到的，不是救贖。”
薑暖暖低垂著眉眼，遮住自己眼中的驚懼和後怕的怨恨。
“我等到的，是地獄。”
“薑媽沒有幫我，她甚至出手幫忙薑泉，想要按著我，讓薑泉得逞。”
“當時我拿到了茶幾上的水果刀，威脅他們要自殺，他們才最終放我離開的。”
江白宇聽到這話的時候，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他想象不出來，當時的薑暖暖心裏會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他了解薑暖暖，知道她的心地善良和對家庭的眷戀。
他相信，哪怕薑媽和薑泉那麽多年對她壓榨和不喜，但薑暖暖應該還是把他們當成家人的，並沒有心存怨恨。
但是就在那一天，在她生命中扮演著唯二親人角色的兩個人，卻對她做出那樣畜生不如的毀滅性的舉動，對她來說，是足以讓她懷疑人生的。
難怪他們初次相見的時候，他就覺得她的眼神很絕望和茫然，是那種壓根不想活下去的那種絕望。
如今他明白了。
都明白了。
原來是因為她麵對了那樣的事情。
那種放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足以讓人摧毀活下去的希望的事情。
而他當時看到的她脖子上的傷口，也是她自己給劃破的，為了自保！
心疼得不行的江白宇下意識的收緊了抱著薑暖暖的手臂。
力道大得讓毫無準備的薑暖暖低低的喚了一聲：“阿宇，疼。”
江白宇聞言趕忙鬆了手上的力道。
他柔聲低語：“對不起阿暖，是我沒控製住自己。”
薑暖暖沒吭聲。
說完過去的她，有些疲累。
哪怕隻是簡單的敘述，剩下中間無數的苦難都不曾敘述，但是依舊讓她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
“阿暖，過去的都過去了。你以後有我，我會好好照顧你，我會把你放在心尖上疼你，相信我，嗯？”江白宇輕輕擁著她，聲音輕柔的許下諾言。
安靜了好一會兒，薑暖暖才低低的嗯了一聲。
輕得好像羽毛撩過般的嗓音，卻讓江白宇感覺被照亮了整個人生。
“戶口既然還在薑家，那就先不管，等我回頭想想，該怎麽把你的戶口給拿回來。”江白宇又說。
“其實不領證也沒關係，你看咱們現在一起過得不就很好嗎？”
他們同吃同住，一同出門上班，一同下班回家。
除了沒有進行最後一步，他們如同這世間無數普通夫妻一樣，相依相守著。
雖然領了證之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進行情侶之間的最後一步，有欲望了，就可以紓解，不用忍耐。
但是江白宇是那種看重欲望的人嗎？
沒錯，他是人，不是神，也會有欲望，但是對他來說，為了心愛的人，忍住欲望，同樣也是一件他一定會去做的事情。
因為他愛的，他要的，從來都是薑暖暖這個人，而不單單隻是她的身體。
懷中沒有傳來任何的回應，江白宇低頭的時候，還能看到薑暖暖眼角未曾滑落的淚珠。
她睡著了。
在傾訴過後，情緒宣泄過後，靠在江白宇的懷裏睡著了。
這意味著，她對江白宇很信任。
信任到，哪怕剛剛才把最不堪，最脆弱的自己展現在他的眼前，但她還是能在他的懷裏安然入睡。
江白宇軟了眉眼，低頭輕輕的湊在薑暖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等再抬起頭來時，眼中已經滿是凜冽之色。
他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把手機靜音，然後接連發了兩條消息出去。
“查一查焦康成，看看他最近有什麽動作。另外，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著他，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
“去查一個叫薑泉的人，把他的所有情況都查出來，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