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殺了便是

  王大人一看這丞相府周圍的人，確實不應該在這裏審問尖牙，然後對丞相說道：“我一定盡力把事情調查清楚，還丞相府一個公道！”說著就帶著張媽媽和外麵的尖牙離開了丞相府。王大人走了之後，丞相怒斥道：“你們三個跟我來！”卓戰夏小臉白得可怕，弱不禁風似的搖了搖身子，她走得格外慢。卓眠春走了一陣，轉過頭，隻見卓戰夏晃晃搖搖的，和身邊的丫鬟說了幾句話，察覺到她的視線，立馬推開丫鬟，瞪了她一眼跟了上來。卓相進了內室，便猛然拿起茶壺擲於地上，四濺的碎片和茶水嚇得卓戰夏咬著唇退了好幾步。“說，到底是誰幹的！”卓相的眼神仿佛壓抑著深沉的黑暗怒氣，陰鷙得極為駭人。白氏畢竟是他的枕邊人，勉強保持著微笑說道：“我看，這件事定是哪個下人想謀害主子，才做出來的。”卓眠春卻插話說道：“是下人還是主子，隻要找出那個丫鬟，一問便知。妹妹，你說對嗎？”卓戰夏心虛得厲害，她啊了一聲，慌亂附和道：“是啊，隻要找出丫鬟……”白氏截住她的話頭，語氣和緩地對卓相說道：“老爺，此事的究竟，可以暗裏再尋。但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解決此事，若不將事情壓下去，隻怕後果不堪設想。”卓相頓時被拉回理智。青樓的老鴇在外鬧事，現在還牽扯到了大理寺的王大人，這個消息瞞不住。若是處理地稍有不慎，隻怕丞相府也沒有以後了！他深深看了卓眠春一眼，厭惡非常。若不是這個孽女，好好的丞相府哪會出這麽多事？“丞相府不能和青樓扯上關係，那個老鴇，你看著辦。”白氏手都不抖，微笑著應下了。她最是明白卓相的想法，這就是要讓那個老鴇閉嘴了。正好也將戰夏從這泥潭裏撈出來。朝堂上最近風雲迭起，卓相根本沒有精力再在內宅之事上費心，他見白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問她會如何解決，森冷的視線掃過白二姐妹，轉身離開。白氏正要走，卓眠春卻似是為她解憂般說：“府裏有那出賣主子的丫鬟，實在叫我心裏害怕。現在人都已經被帶走了，還在大理寺王大人那裏，母親你說我們是要先殺了那個丫鬟，還是那個張媽媽口中的尖牙？”“妹妹，你說呢？”她忽然轉頭，看著卓戰夏的雙眸晦暗深邃，像是波瀾不驚的冰湖，深得嚇人。卓戰夏瑟瑟縮縮的說道：“殺，殺，尖牙.……”白氏見卓眠春，咽下口中的嗬斥，拍了拍卓戰夏的手，收回冷厲的視線走了。卓眠春原本是想著這件事能除掉那對母女的，可是沒想到當天晚上，胭脂樓就走水了，張媽媽燒死在在了房間裏麵，血肉模糊，還沒等到大夫過來，張媽媽就斷氣了。白芍把這件事情給卓眠春說的時候，卓眠春淡淡的笑了一下，看來白氏的手段還是高，這件事雖然做得有些張揚，但是就算是王大人懷疑和丞相府有關係，也不敢在丞相府處理來抓人，張媽媽既然不在了，那就意味著之前那件事也就消失了，當真是好的手段啊。胭脂樓被燒了一大半，張媽媽也去世了，現在這些姑娘都沒有了依靠，大多都在打算著自己離開了，或者是換一個地方呆了，但是在張媽媽死後的第二天，就有人接手了胭脂樓，把這些姑娘安排在了一個院子裏麵，好吃好喝的給供著，但是都不露麵。卓戰夏和白氏因為上次的事情安分了一些，而這些天，卓眠春卻是忙著其他的事情了，帶著芍藥出門了。剛出丞相府門口就看見一個女孩髒兮兮的過來要錢，她的眼睛是難得的清澈，隻是這麽一眼，卓眠春幹就敢篤定，這姑娘將來一定是國色天香，她的眼睛像是琥珀。卓眠春給了錢，然後女孩看著手裏麵的錢，對著卓眠春深深鞠躬道：“謝謝小姐。”看著有些可憐，可是卓眠春已經是過了那個發善心的年紀了。卓眠春一路跟著這個丫頭，發現她去了一家藥鋪，竟然是去抓藥了，但是藥鋪老板看她的錢是不夠的，直接給轟了出去，出門一下就撞上了卓眠春和芍藥。女孩看著卓眠春，忽然抱著這個剛給她錢的姐姐，大哭道：“求求你救救我娘，她生病了，已經很嚴重了！”卓眠春跟著女孩來了一個破敗的房子，殘桓斷壁，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卓眠春給躺在草席上的女子把脈，是寒氣入侵，不是什麽大病，但是如果不治療，也會越來越嚴重。雖然這個女人臉色蒼白，但是依稀間也能看出如果不是生活所迫，這應該是一個美人，隻是有些可惜了。躺在床上的女子自我介紹道：“我是周安人氏，因為周安大旱，逃命在此，多謝姑娘救我們母女倆。”大旱？如今朝堂上都在說這件事應該怎麽辦？但是始終沒有確切的解決辦法，皇帝賑災的款項是撥了下去，但是收效甚微，卓相也因為這件事情心中不大愉快。卓眠春開了藥方，讓芍藥去抓藥，算是救了這母女一命。但是眼前的地方根本就不能住人，徐娘看眼前的這個女子的穿著就知道他是非富即貴的，掙紮著起身，然後跪在卓眠春的麵前，另外一隻手抓著徐佳那個小女孩，說道：“求恩人救這孩子一命，至少讓她吃飽穿暖就好了，這孩子個跟著我，恐怕是要餓死的。”卓眠春看著這個孩子，然後看著徐娘，沉聲說道：“這孩子恕我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