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臣有罪

  原本周氏皇帝以為，等待他們的是皇帝的赦令，畢竟他早已上了降書，可是他沒有想到，等待他們的卻是秦齊下令全部屠殺的命令，這一千多人，並不是啟程去大曆朝的國都，相反，他們全都是去赴死的。秦齊最終將他們帶到荒無人煙的山穀，全部殺掉後坑埋，這樣殘忍的經曆。皇帝的臉色已經是越來越難看了，秦齊和秦林還有鎮國候早就跪下了。這些年鎮國候已經牢牢控製了兵權，最難得的是，他們始終堅守著邊境，使得在所有民眾的眼裏，鎮國候似乎就是大曆的堅固屏障一般，這讓皇帝深為憂心，天下自然是有人要去守住的，全天下的人自然是要感恩的，不過不能是任何一個大臣，而是天子，天子的威嚴高於任何人，鎮國候顯然是沒有做到這一點，要是所有的人都崇拜鎮國候去了，那天子感受到了威脅，自然是容不下這臣子了。 秦齊立馬跪下道：“臣有罪！”但是今天這件事，顯然超出了皇帝的意料，他冷冷道：“你是有罪，你最大的罪過就是虛報戰功！濫殺無辜，殺了你都不為過！”一邊說，一邊氣憤難耐，抄起手邊的玉瓶，猛地向秦齊砸了過去，秦齊不敢躲閃，硬生生受下，額頭一下子被玉瓶砸中，血汩汩往下流，他卻連擦都不敢去擦。鎮國候立馬跪下道：“老臣有罪啊，是我對他們沒有嚴加看管，是我的問題。”李禹佐也連忙道：“父皇，秦齊將軍年少無知，惹怒了父皇，請您恕罪！如是便殺了的話，會不會讓天下人寒心，再沒有人願意為國家賣命呀！”二皇子開口之後，原本噤若寒蟬的群臣，全都站出來，七嘴八舌地替秦齊求情。甚至連一旁麵色發白的皇後也道：“陛下，不說秦齊當時年少無知、貪圖軍功才會闖下大禍，就說慕容一事已經過去多年，現在人死不能複生，況且如今鎮國候的幾個兒子都因為行軍打仗去世了，最小的老三不過是十五歲，如今處置了秦齊，那……”卓眠春看著塵妃的臉色控製不住變得發白，她也看出了皇帝在猶豫，卓眠春的臉色也是非常難看，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是秦齊做的，而且看樣子鎮國候似乎也是知道的！一直以來，人都是自私的，卓眠春當然知道，可是她並不能說什麽話，心裏也是顫顫驚驚的，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不過卻看到了卓戰夏對她微微一笑，仿佛是在得意什麽。卓相麵色痛惜道：“陛下，秦齊將軍年紀雖然不大，他做事卻雷厲風行，有魄力，有能力，敢想敢幹，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皇帝逼問道：“那你就覺得他做的對了？”卓相歎息一聲，說出了最為關鍵的一段話：“微臣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他殺了周氏皇族，是違反了陛下的意思，不過這幾年大大小小他贏得四十多場戰役，這一件件都是少將軍的功勞，興許是太過於看重了軍工了，這才導致了他坐出這樣的事情來啊，微臣敢說一句大話，換了別人來做，隻能幹的更差。不會做得更好！”一切都在誇獎中完成，聽著完全是在誇獎秦齊，可是皇帝的臉色，卻異常的難看起來。卓眠春的臉色也是變了變，他跟隨皇帝多年，早已將他的脾氣個性摸得一清二楚。既然皇帝正在猶豫，誇誇這個天才，讓皇帝認為離不開鎮國候了，可是皇帝多疑到了一定境界，若是剛才卓相痛罵秦齊一頓，然後說他對不起父輩的教誨，接著再說一下讓鎮國候年紀這麽大還有心衝衝的，這就會那個皇帝起了憐惜孤臣之心，卓相再轉口求情，事情必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卓相反其道行之，皇帝的脾氣也是越來越大，隻能是讓這件事無比的放大，這樣的行為無異於落井下石，但是別人還看不出來，真的是厲害了。卓眠春死死的盯著卓相，今日要是鎮國候完好無損還好，但凡是出了什麽岔子，她也會讓他以後笑不出來。卓相繼續說道：“隻是要讓鎮國候家今後吸取教訓，切莫因為個人貪圖軍功就將陛下的生命置於炭火上煎烤啊！”皇帝的臉色，已經難看到無以複加了，他怒聲道：“卓相，你再為鎮國候家求情，朕連你一起治罪！”卓相一愣，隨後訥訥退下，仿佛不勝唏噓的模樣，一旁的大臣們立刻閉上了嘴巴，誰也不敢說話。這個時候觸黴頭就是這找死！ 卓戰夏帶著笑，若是鎮國候倒了下去，那一切全都完了，再也沒有人替卓眠春撐腰，她的人生，將陷入一片黑暗，而自己要收拾她也是非常的簡單了。 秦齊大聲道：“陛下，微臣是奉旨誅殺周氏的，陛下要降罪便降罪微臣一人，饒了我祖父吧！”說完，在地上叩頭不止。皇帝冷笑一聲：“既然你自己要死，那朕也不必留著你——”卓眠春差一點就坐不住了，手已經緊緊的握住了，隨時打算起身，從皇帝說出那句話開始，已經是動了殺心了！鎮國候已經快速地一躍而起，狠狠地抽了秦齊一個大嘴巴，怒不可遏道：“孽障！還敢頂撞皇上！我就是斷子絕孫，也不能留你了！”說著竟從一旁守衛的禁衛軍腰間抽出長劍，一劍就向秦齊砍過去！若非禁衛軍們及時拉住，恐怕秦齊真是要血濺當場！禁衛軍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叫嚷著要殺了秦齊的鎮國候拉開，而這時候所有人都已經驚呆了，卓眠春鬆了一口氣，這外祖父還不算傻.知道這個時候演戲，看看能不能保住秦齊。鎮國候跪在地上，嗚嗚痛哭道：“陛下，子不教父之過，微臣的兒子已經全部為國盡忠了，是我管教不嚴，他竟敢頂撞陛下，微臣實在不能顧及了，他罪大惡極，理當斬首，請陛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