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各起心思
回了相府卓戰夏便被帶去了書房，眾人看著卓相滿身怒氣都自覺地躲開。卓眠春心中正惦念著鎮國候，也無暇再去給他們添堵，隻讓白芍找了人去探聽。“砰！”一個茶盞在卓戰夏腳邊炸開，她驚縮著身子，這一動胡亂帶上的頭發又滑落了些，整個人更是滑稽可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已經將病治好了？”卓相氣的發顫，又是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嚇得腳邊人大氣都不敢喘。“相爺。”白氏軟聲喚著，這事她到底不是全了解，隻能先求著情。但看著卓戰夏這副樣子心中卻起了別的打算。“父親，是，都是卓眠春那個賤人，都是她故意的，她明著是想讓女兒丟人，實際卻是針對您的！”卓戰夏知如今模樣不能再讓父親厭煩她，隻能先將父親的怒氣轉移了。而卓眠春，她心中的恨意壓不住的翻湧，自己成了這副鬼樣子，她也別想無事！更何況如今鎮國候被撤了兵權，如今她舅舅平步青雲，就這一點父親也該明白如何做。卓相捏緊了雙手，如今情勢雖大變，可往後的事誰又說的準？而皇上的心思他能猜到幾分，但鎮國候的兵權雖被卸下，但邊疆戰亂仍未全清，屆時又會如何變換？“父親，您可要為我做主啊！女兒今時變成如此，定都是那個賤人！”卓戰夏未等到卓相發怒又添了句，說著給一旁的白氏遞了個眼色。白氏頓悟，還未上前卓相已經開口。“今日的事再追究也無用，至於你這傷若無證據以後便不要再提了。”一句話讓她們二人愣住，正要再開口卓相已經讓人離開。卓戰夏心有萬分不甘，可眼下再衝撞了父親更得不償失，隻能壓下憤恨離去。白氏離開時看了卓相一眼，將猜想壓下，但心中的念頭卻越發重了。卓眠春得到消息時也詫異，沒想到卓相這次反倒如此沉得住氣。隻是如今外祖父被撤職，她以後的日子要不太平了。心思微轉，她起了身讓白芍備馬車去了將軍府。出了院門沒幾步，迎麵揚著卓青山的走來，他一身勁裝更襯得怒氣炙揚，眉目間閃湧著殺意。“今日之事是不是你故意的？戰夏好歹也喚你一聲姐姐，你的心思竟歹毒如此？”卓青山開口，怒氣半點不遮。卓眠春聞言冷笑，若論起厚臉皮來，這兄妹二人那可是萬裏挑一的！冷眸微抬，她的怒氣也跟著上揚，“二弟說是我故意要害她，不知你可是親眼看見了？”這話將卓青山問個無言，這是他聽戰夏身邊丫環說的，可這事不用猜想也定與她有關！“這件事你心知肚明，戰夏那一身傷你敢說與你無半點幹係？”卓眠春本急著去將軍府，可這人一再相逼也是煩心，正欲發作餘光瞥見端莊的身影，眉間皺起已然換了模樣。“俗話說捉賊拿贓，上次你們誣陷我看在祖母的麵上不計較了，這次又是這般平白無故的跑來指責，可是忘了上次的教訓了？”這一提起，卓青山更是起了怒火，她所謂的原諒可是當眾落他的麵子，這新仇舊恨怎能不討回來！“卓眠春，眼下鎮國候自身都難保，如今的兵權在我舅舅手中，你覺得你在這府中還能囂張多久？到時誰還會護著你？”說罷冷冷拂袖離去。看著他張揚的得意卓眠春隻蹙了眉，將身旁白芍安撫下再轉眸有些慌張的垂首，手在眼下拂過，柔柔的喚了聲祖母。老夫人頷首示意，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那遠去的身影。這深情落在卓眠春眼中，扯了抹冷笑，又緊皺著眉告罪。“孫兒不孝，讓祖母瞧見這般場景，二弟心中定對我還有誤解，等解開了就好了。”老夫人渾濁的目光中一抹深意閃過，示意將人扶起來。兩人慢慢在院中轉著，卻都沒再開口說方才的事。卓眠春麵色如常，倒是身後的白芍幾次想開口，可瞧著眾人神色又作罷。“今日之事，你如何看？”良久，老夫人開口，卻甚是隨意。卓眠春眸色微怔，這般籠統的問話，是指鎮國候？卓戰夏？還是卓青山那番話？心中微思量軟聲回著，“祖母問的是二妹的事？她的傷未好全孫兒也是才知。”老夫人瞧了她一眼，“你心中最關心的應是鎮國候，為何挑了戰夏的事來回？”語氣依舊平靜著聽不出何意。卓眠春被看穿了心思，隻慌了下又恢複靜色，“祖母問話定是家中事，鎮國候一事孫兒心中惦念亦是因那是孫兒長輩，但孫兒先為卓家兒孫，想到的自然就是二妹之事了。”這話中帶話，雖回答了問話，可又像是含沙射影般。老夫人目中閃過笑意，說了聲累了讓她不必再陪著了。卓眠春帶著人離去，唇邊亦是添了抹笑。“大小姐，老夫人這是何意？你為何突然這般開心？”白芍很是不解，方才的對話她聽得雲裏霧裏。卓眠春斂去笑意，上了馬車才將用其中用意說與她聽。方才卓青山那段話老夫人定是聽見的，如今的情勢確如他所說，但那又如何？後宅這點事隻要沒損了相府名聲利益，老夫人定不會插手，但若是連累了相府呢？她一句先為卓家人便是站了立場。但卓青山他們，從白氏死後便一直依靠禦史府的力量，這本沒什麽，可若家事都要外人指手畫腳，老夫人定第一個不許。而卓青山今日這話，便是在老夫人心中烙下了，就算念不上她的好，也定不會偏了他們去。更何況如今卓戰夏這副模樣，對相府已然是無用了。今日這般不過是先求個保命符，可要抵擋一切還是得靠自己！終究是她的力量還不夠！卓眠春看向馬車外，這熱鬧的街道都透著幾分涼寂。“大小姐，老將軍的事就再沒辦法了嗎？”白芍不忍的問著。卓眠春未回，眸中神色銳利，連帶著殺意都外泄了些。白書，禦史府，這兵權就看他們有無福氣消受。“白芍，掉頭去胭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