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有仇必報
女子聞言臉色大變，驚恐的跪地相求，“大小姐，您說過會饒我一命的。”卓眠春皺皺眉，她何時說過這話？“我方才隻說你能拿出我感興趣的消息，我便考慮一下，並未說一定放過你，而且你身上的毒，沒有解藥。”女子滿目驚恐，若是沒有解藥，她終究是逃不過一死，但她還有籌碼，“難道大小姐不想幫鎮國候解毒了嗎？”她不信，這世上怎會有解不了的毒。卓眠春已經心生幾分可憐了，但又不得不戳破她的幻想，“其實外祖父的毒，我一早就解了，一切不過是障眼法罷了。”障眼法？女子仍舊不信，她日日都去鎮國候房中探視，那毒的症狀分毫不差，且每日這麽多大夫前來又都無功而返，主子說過這毒隻有她有解藥。“大小姐還是莫要用鎮國候的性命來開玩笑。”再開口她已有些撐不住，似有些崩潰。卓眠春可憐的瞧著她，“我用毒的手段你親身體會過，覺得你主子那點小小的毒能為難的了我？”這話讓女子最後一絲清明粉碎，她忽然一笑，已麵如死灰。不過這麽好的棋子不再利用一下，卓眠春都覺得糟蹋了老天爺送來的一片心意。將地上解蛇毒的藥倒出一粒喂她服下，又替她治了治內傷，保證她能完好的從這裏趕到皇宮。“你又想幹什麽？”女子驚恐退後，卻無奈抵不過她的鉗製。卓眠春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意，“咱們之間本沒有什麽仇恨，不過各司其職罷了，我隻是心疼你，屬下又何嚐不是人？還是替自己辛苦賣命的，若是我拚死也要為自己討個公道。”她這樣一說，那女子的深情頃刻變了，帶著絲狠厲起身，轉身衝入夜色。卓眠春輕蔑一笑，狗咬狗的戲碼最好看了。她給的恢複內裏的藥裏多添了些東西，希望可以多幫她贏一會吧。事情辦完安心睡覺，打了半晚的架她當真有些累了。這一夜，卓眠春睡得格外舒服。皇宮內卻燈火通明一夜，宮中禁軍全數調集鍾月宮。第二日，京城內傳的沸沸揚揚，昨晚塵妃住處遇襲，而且是襲擊她的並不是人，是蛇。還有聽聞傳，那蛇慢慢一院子，就隻圍著塵妃一人。流言傳的越發快，各種版本的詞匯都有。但最能讓老百姓與皇帝都上心的，就是這場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禍。且塵妃不是自稱上天派來幫助皇上的？如今再遇上這段禍事，自然與鬼神之說斷不開關係了。外人不知，卓眠春可是從頭笑看到尾的，宗老聽罷這件事，隻歎了聲，“你這小姑娘一直鬼的很。”她隻淡淡回了句，“還好還好。”態度很是謙虛。這不要臉的模樣引得宗老吹胡子有瞪眼，揚言要斷絕師徒關係，不能讓自己一世英名毀於她手。看著那大義淩然的模樣，卓眠春唯有嗬嗬一笑。塵妃畢竟是皇帝的妃子，她伸手不及，這件事隻能慢慢找機會，且有了這件事塵妃可有得消停了。流言傳的快，散的也快，皇帝更是有心壓下流言，慢慢的市井中也沒了聲響。為了坐實宗老的名頭，卓眠春還真在院子裏種了許多花草，主要是為了掩蓋混在其中的草藥。那可都是經過宗老指點種植的，以後可都是上好的藥材。而這段時間她越來越發現自己窮，許多醫書上記載的藥材和配方她見都沒見過，有的直接是買不起。一株藥材動輒上萬輛，她看看自己的口袋，就算有胭脂樓的進賬也撐不住她這樣揮霍。所幸她現在還用不到那些，自然也就不急著。正午時，她正悠閑的躺在大樹下乘涼，白芍急匆匆的跑進來。“大小姐，二皇子送了帖子有急事要見您。”李禹佐有急事，她沒敢耽擱趕緊將人請了進來，宗老聽著二皇子也湊到一旁。“還說不是你的心上人，你瞧你緊張的模樣，眼珠子都快望到牆外去了。”小老頭心裏受傷的嘟囔著，他這個師父千般好，也比不得心上人的一根手指頭。卓眠春扶額頭大，看了眼就在他耳邊念叨的人，“師父，拜托您老人家下次自言自語也小點聲，不然就離徒弟遠一些。”她全部聽到了，半字不差。小老頭冷哼一聲，心裏繼續誹謗著。李禹佐進來便急聲著，“今日登門有些事想請你幫忙，不知可方便與我外出一趟？”若是小事她知他不會急成這樣，緊聲應著便要隨他出門。“是舒太妃府中小王爺生了病，也是沉年舊疾了，宮中太醫換了幾波人都束手無策，我唯有來找你了。”卓眠春一聽是治病，遲疑了下趕緊讓白芍去將她的藥箱備好。但謹慎起見她仍舊不能這樣去太妃府上。“我會醫術一事暫且還不能被知道，你先趕去太妃府中，我隨後就到。”李禹佐更是怕給她添了麻煩，心中雖急但也先應下離開。卓眠春改了容貌，白芍她們誰也沒帶，隻讓宗老跟著去了。若是些難解之症，有他在萬事簡單。短短數日連她都沒有察覺，對師父的依賴竟如此重了。而小老頭雖口中不情不願的，但背起藥箱的動作比誰都利索。“不是說人命關天嗎？還不趕緊走，快快！”小老頭不耐煩的催促著離開。卓眠春笑而不語的跟在身後，想接過他身上藥箱又被訓斥了一頓。“你這小腳步已經跟不上我了，還帶個累贅。”她欲哭無淚，又被打擊了。依照兩人的腳程，馬車完全可以舍棄，但是考慮大白天嚇到人，隻能又坐馬車而去。到了太妃府前，他們二人一下馬車門前似是管家模樣的人在守著，她清了清嗓子上前。管家目光直接略過她看向宗老，瞧著這白胡子與他身上的藥箱，趕緊恭敬的迎了上去，“可是二皇子請老先生來為小王爺診病的？”微風吹過，卓眠春笑臉上似有一道裂痕，她竟然就這樣被無視了。而宗老瞧著管家有眼光，麵上滿是讚揚，端著一副高深莫測，“還不前頭帶路。”管家一聽趕緊應了進去，宗老在人群的簇擁下款款而去，而她隻能命苦的跟在眾人身後，且進門時門衛還險些將她攔了下來。一路到了偏殿，李禹佐得知人已經到了緊著出來相迎，見到那背著藥箱一臉得意的老者，和有些眼熟的少年時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