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看好戲
卓眠春兩人從太妃府中離開，剛出了府門一輛馬車停在跟前。馬車四麵絲綢裝裹，窗牖鑲金嵌寶，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這般雍容華貴不言而喻，就連那前頭的馬都昂首挺胸，彰顯高貴。管家瞧見笑著迎過去，卓眠春兩人對視一眼下了台階。“管家消息這般靈通，這是一早便知本王要來？”馬車上的人下來，爽朗的笑聲立刻傳來。這聲音很是熟悉，卓眠春不用細瞧便知是誰，而讓她好奇的是跟在他身旁的人。隻不過少了一副麵具，讓她興趣大漲。“三皇子說笑了，奴才是正巧出來送客人，三皇子快裏麵請。”管家依舊笑著，隻是若細看便能瞧出管家的笑意帶著些疏離。李禹稷聽著有客人來起了興趣，但麵上不動聲色，“能讓管家親自出來送，想來是重要的客人。”管家笑應了聲，並未提起宗冕兩人，隻回了句，“二皇子一早來看望太妃娘娘。”眉頭一皺，麵上笑意淡了淡。這一早的跑的倒是殷勤，不過他帶了白慶來，到最後李禹佐也不過是白費力氣。門外兩人，看著府門再度被關上便離開了，一路上她都沉默著。“怎麽？怕比不上那個小子？”宗老突然開口。沉思中的人回神，卓眠春愣愣的轉目，半晌才明白師父說的是白慶。“他就算跟在鬼七身邊再學一百年我也不怕，還是師父覺得您比不上鬼七的醫術？”話語中帶著故意。難得被她逮到機會，肯定要借機糗糗他。可被糗的人冷哼一聲。“你別得意，這小子沒準真得了辦法來的，小心你的算計落了空。”小老頭潑著冷水。鬼七畢竟與他師出同門，依他的性子會躲在這麽個小地方，定是有所圖，所以不得不防。且鬼七與他所學不同，他主醫救人，鬼七卻暗地裏研究了不少毒術。卓眠春沒將這話多想，自當是被打擊慣了，不過想壞了她的好事，再讓禦史府得勢，沒門。但轉念想想，現在禦史府牽扯進來了，若是出了岔子，可就怪不得別人了。小老頭瞧著她眼珠子溜溜的轉，心中沒有來的顫了顫，這小鬼靈精一定有在想法子要整人。兩人正向著相府走去，正巧經過聚福客棧，裏間一男一女兩道身影將她視線吸引過去。女子似是在訴說著委屈，麵上仍舊遮著麵紗，但眉間輕輕皺起已能激起滿心相惜，男子則是沉著臉，但看向女子時又柔情蜜意的安撫著。“師父，走了這麽久也累了，徒弟請你喝杯茶歇歇腳。”她笑拉著宗老走了進去。一進去她順著那兩人旁邊坐下，卻正巧能將看清兩人一舉一動。“那日都怪我一時衝動，給你添了麻煩，但你放心，以後她若再傷害你我定不饒她！”信誓旦旦的話毫不避諱的響開。不饒她？卓眠春冷冷一笑，秦齊這個人當真沒救了，她現在倒覺得他越蠢越好，蠢到卓戰夏徹底不將他放在眼中最好。聽著兩人談話，看來是卓戰夏在告她的狀，隻是卓戰夏大概不清楚，她與秦齊的關係不必再挑撥，已經相見眼紅了。而接下來的談話，卻讓她皺眉，秦齊要去相府提親，更讓她驚訝的是卓戰夏竟沒有拒絕。“自古婚姻大事都由父母做主，況且經過那日一事，這城中不知多少人要笑話，我隻求不給秦大哥添了麻煩就好。”卓戰夏委委諾諾著，看上去好不可憐。秦齊最吃這一套，更是心生憐惜的安撫著，“我隻求你願意，旁人說什麽又有何幹，我知你的好，以後斷不會再讓你因此受傷。”又是信誓旦旦的起誓，他的手更是握上那一雙夢寐以求的柔夷。卓眠春瞧著這一幕，更沒錯過卓戰夏眼中的輕蔑，心中冷笑。而她對麵的人也不樂意了，茶盞重重的一擱，“你個鬼靈精又坑騙騙我，這茶太難喝了。”小老頭滿臉寫著不高興。卓眠春扶額，她有時真的很懷疑，這小老頭是得了什麽病被學院給逐出來的，比如老年癡呆，還看不懂眼色。“不好喝，回家。”小老頭又不高興的哼一聲。眼看著小老頭真要起身離開，她趕緊付了茶錢，而卓戰夏的目的她也看出了些，留不留也就無所謂了。不過這麽一喊，卓戰夏那邊聲息漸小，談話間也顧忌著四周。兩人出了客棧，卓眠春打算跟他好好講一下基本的社交禮儀，小老頭卻神秘兮兮的靠近她，“你沒聞出方才那小姑娘身上又股子味道？”卓眠春凝眉，隨即眯著雙眼看他，“師父，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姑娘家的身上自然是會帶些脂粉香的。”而且卓戰夏再不用香氣遮蓋住藥氣，又怎能再度重回李禹稷身邊，又將秦齊迷得團團轉。小老頭一聽這話氣的直瞪眼，“你當師父是什麽人？我說的是那姑娘身上那股子味道，像是牲畜身上的。”牲畜？卓眠春笑笑以為他聞錯了，但對上嚴肅的神色，她又有些不確定，當即便拉著人要回去。而客棧門前，卓戰夏兩人已經出來，兩人上了馬車，看樣子是要回去。“回去。”她當即開口。兩人腳程不慢，回到府中換了衣裳錦祥院那邊才傳消息來，卓戰夏回來了。順便問了些錦祥院的近況，丫環說卓戰夏最近很喜歡收集各種香粉，且大夫竟然夜裏進房間診治，通常她們都去休息人還沒出來。有次她發覺不對裝著起夜，發現房中還亮著燈，不過門前有人把守沒能上前打探。卓眠春與白慶之間她知隻是診病，收集香粉更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但丫環隨後的話讓她凝眉。丫環皺眉回憶著，“二小姐房中除了貼身丫環不準任何人進去，但我偶爾聽打掃丫環提起過，二小姐房中有股子怪味道，不像是藥味。”卓眠春收了消息讓她趕緊回去，別被人看出破綻來，心中卻已起了念頭。轉身去了宗老房中，而宗老似是知道她回來，見她進門隻衝她擺擺手讓她上前，一本醫書正敞開著放在她麵前。“這就是你想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