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皇後召見
卓眠春緊著躲在夕顏身後，李禹佐也立在夕顏身旁，正巧將她遮掩住。素芳姑姑見了禮，對上夕顏皺了皺眉，“公主今日有些胡鬧了。”夕顏咬唇垂首站在一旁，可憐兮兮的揪著李禹佐的衣袖，“我隻是想見皇兄。”反倒是李禹佐衝她一笑，“我已經訓過顏兒了，還是多謝姑姑特意來解圍。”素芳歎了聲，目光略過他們身後的人，“皇後娘娘聽聞卓小姐進宮了，還請公主帶奴婢去見人。”三人心中一驚，李禹佐兩人更將身後人遮掩住。“既然是母後領命，夕顏，還不趕緊回去。”李禹佐佯裝訓斥著，遞了個眼色。夕顏趕緊應下，隨後又小臉皺成一團，“還請姑姑見諒，夕顏今日闖了禍，這就回去將卓姐姐帶著一同去跟母後請罪。”可憐著上前揪住素芳的衣袖搖晃著，滿目中巴巴的祈求。素芳姑姑望著她歎了聲，將衣袖抽出來，“既然公主主動要請罪，奴婢就先去回稟。”說著與李禹佐行了一禮轉身。夕顏衝他眨眨眼，也趕緊跟了上去，唯獨卓眠春心中唏噓。定是宮前守衛去皇後那裏求證，所以才會將素芳姑姑派來解圍。而姑姑一來半句未曾問李禹佐如何，這一行怕也是皇後不想招惹李禹稷。這般看來，皇後如今有了皇子，李禹佐她便用不上了，這是要舍棄。她與夕顏先回了長安宮換了衣裳，才又往皇後宮中走去。行至半路上夕顏將她攔下立在一旁，跟前一眾人，六人抬轎浩浩蕩蕩而行，六尺沉香木闊轎攆，懸著雲衫寶羅帳，帳上遍布灑珠銀線海棠花，轎頂紫色珠簾流蘇點綴，風微拂過如墜雲幻海一般。那轎幔內，千嬌百媚的身影若隱若現，繡著大朵雲蝶的雲煙衫，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薄紗中雲髻峨峨，戴著五鳳朝陽掛珠釵，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是一個氣質雍容貴氣又帶著嫵媚的女子。卓眠春遠遠瞧著，轎攆近了她才低垂下眉眼。那轎攆從她們身邊而過，竟半點沒停留，就連對夕顏都未多看一眼。“咱們走吧。”等轎攆遠去，夕顏開口，目中閃過些輕蔑。卓眠春隻瞧著人有些眼熟，低聲問了句，“這是哪宮的娘娘？看樣子頗為受寵。”夕顏冷哼一聲，“鍾漪宮的塵妃，不過是憑著股狐媚子勁。”卓眠春怔了下，又回身瞧去，可留下的隻有眾人的背影。她皺了皺眉，塵妃她曾見過一次，可總覺得這模樣似與那日見到的不同。不過能短時間就恢複盛寵，還能如此大陣仗，可見手段高明。兩人到了皇後宮中，已經有宮婢在等著。隨著宮婢穿過庭院，走到正殿時聽著裏麵傳來笑語。宮婢稟報過，兩人才進去見了禮，皇後正在逗小皇子，麵上洋溢著笑意。“娘娘，公主與卓大小姐來了。”素芳姑姑低聲提醒著。皇後抬首，笑著招呼兩人坐下，看向夕顏時倒並未有不悅，麵上笑意未減。“夕顏啊，以後若想見你皇兄，先來母後這，有了手諭禁軍又怎敢為難你，也好讓母後有了準備。”夕顏趕緊起身請罪，“是兒臣莽撞了，險些連累了母後，以後定不敢了。”皇後笑著擺擺手，“你這孩子，這是與母後見外，還是覺得禹佐被禁母後不救？”夕顏連聲說著不敢，“兒臣隻是一時心急，以後定會先問過母後，不敢擅自主張了。”皇後未應反倒小皇子咯咯的笑起來，目光看向卓眠春這邊。“看來小皇子與卓大小姐很是有緣，第一次見麵就這般高興。”素芳姑姑一旁笑言著。皇後也笑著讓她上前。卓眠春一走近，小皇子兩隻小手胡亂抓著，大眼睛好奇的盯著她。“瞧這模樣，很是喜歡你呢。”皇後給奶娘遞了個眼色。奶娘將小皇子送到卓眠春手中，她小心接過，看著小皇子又笑眯著眼，也心生出喜歡。“小皇子這麽愛笑，以後定會是氣宇軒昂，親和愛民。”卓眠春誇獎著，話語中沒有半分摻假。對小皇子她是真心喜歡，且這是皇後嫡子，自古嫡子為儲君，除非皇帝有意令立，這一切隻能看嫡皇子的造化。她們圍著小皇子歡聲笑語，夕顏倒被晾在一旁無人理會，窘迫無言的坐著。望了望她們，起身副了一禮，“卓姐姐難得入宮一趟，兒臣就不打擾母後與卓姐姐敘話了。”皇後笑著頷首，沒有要留的意思。卓眠春瞧出小臉窘態，衝她遞了個眼色安撫著，夕顏小臉才緩了緩離開了。人一離開，沒多久小皇子打著哈欠，皇後揮手讓奶娘抱下去休息。沒了小皇子在，房中氣氛冷了些，皇後雖依舊別著笑意，但卓眠春沒敢再逾越一步，又退回了座位。“見到禹佐了放心了？”皇後突然笑著開口，茶盞輕輕端起。卓眠春一驚，心中思慮萬千，麵上換了驚訝，“娘娘都知道了。”身處宮中，能身為皇後膝下無子之境還能獨善其身，除了身後家族，最重要的還是自己，這宮中可都不是善茬。比起明麵上的惡人，笑麵虎更是可怕的。所以被發現了她也沒必要死撐著，反倒對自己不利。皇後深瞧了一眼，才輕笑著安撫她，“別緊張，本宮不是召你來問罪的。”說著歎了聲，又將茶盞輕輕放下。“這次禹佐失職，皇上又大怒責罰，本宮也想著這兩日將你召進宮中聊聊，但見你今日之為，反倒不必再多想其他。”卓眠春眉間皺了皺，難不成皇後是想退了她與李禹佐的親事？“皇後娘娘，眠春不明白您是何意。”這意思隻是她的猜測，但在皇後跟前，她還不能表現的太聰明。皇後瞧著她歎了聲，又讓她上身旁坐著。卓眠春起身惶恐，素芳姑姑上前將她扶了過去，便退下了。手被輕輕握住，她低斂眉眼不敢抬首，耳邊輕響聽不出情緒。“你與禹佐的親事，是如何想的？可還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