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病症之因
卓眠春也隨著驚慌的顫了顫,聲音都變了,“皇上明見,這方子卻是我開的,但當時我就已經與張院首說過這方子還需搭配其他,不然這藥效定要對皇上龍體造成傷害的。”她驚顫慌亂著,但這話卻是清晰的傳入皇帝耳中,怒目而視,“把張院首給朕帶回來!”隨著太監退下傳令,房中除了那急躁的踱步聲,餘下的人大氣不敢出。卓眠春餘光看去,已經有幾個膽小的手腳抖得不成樣子,隻需輕輕一戳定能嚇昏過去。目光微微轉開,感覺身上三道目光,便不敢再有動作。不過那三道中有些許溫暖,不必想便知是誰。沒多久,張院首趴著被抬了進來,背上皮開肉綻,人也是奄奄一息著。看樣子已經不知挨了多少棍了。瞧著這模樣,膽小的那幾人慌得錯開目光,驚涼了後背。卓眠春卻沒什麽表情,這一切不過是他咎由自取,雖說是她布下的局,但若他當時肯多聽一句也不會落得這種下場。李禹稷看見這人悄然皺了眉,而從宗冕說出那句話時,他心中便覺不安了。皇帝隻撇了眼來人,目中險惡,立刻有人拿來白布將傷遮蓋住。“朕問你,你接過方子時他可曾還交代過別的?”不知是血腥刺激,皇帝隱隱有保姆的跡象。而越是如此,一身躁意揮散不去便覺得渾身不適,抬手在各處抓撓著。一旁太監趕緊上前將皇帝的手攔下,“皇上不可啊,昨日撓傷的地方還未好,太醫叮囑不可再抓撓了。”皇帝怒目圓睜,看了眼老太監氣惱甩手,兩人甩出遠去,手立在半空中又落下,雙拳緊握,更添了怒氣。而張院首緩緩轉過目光,本就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被這樣一打腦中更是混沌著。這倒是意外之喜,卓眠春不等張院首開口,又跪俯了身,“回稟皇上,當時三皇子也在,您不妨也問問三皇子。”說著又像是想起了,“舒太妃與太後當時也是在的。”皇帝轉眸看向三皇子,眸中不悅不言而喻,驚的李禹稷心中慌亂,怒目斥責。“你這賊人分明是意圖謀害父皇,竟還敢憑空捏造想詆毀本皇子不成?”說著衣擺掀起一跪。“父皇明查,若他當真說了這話兒臣怎會不顧父皇安危!”話雖說的堅定,但李禹稷心中也慌亂著。當時他隻顧著將方子拿來,這話他有無對張院首說過他並不知,但不管如何他必須咬定不曾聽過。目光隱晦的轉過張院首,反正人已經說不清,就算太後來了也隻會向著他。慌亂穩了些,眸中也恢複明清,主意已定。皇帝左右看了眼,去傳消息的命令還未下,有太監小跑進來。“啟稟皇上,舒太妃娘娘來了。”小太監尖細的聲音落在殿中,卻驚變了幾人心思。皇帝躁意消了些,抬手示意人進來。卓眠春悄悄抬眸看去,見皇帝神色變化,心中幾分思量。舒太妃進來落在跪地幾人身上,看見宗冕時手中緊了緊,才又帶著關心看向皇帝。“我聽聞皇上身子又不適,正想帶著宗大夫來,就聽下人說看見禹稷已經將人帶來了。”說著抬手,一把玉錦扇替皇帝輕拂著。隨著這涼意,皇帝心中怒火降了降,待看見那扇子時,眸中更是閃了閃。“這扇子母妃還留著。”這一聲稱呼,讓舒太妃心中一悸,望著那扇子也揚起些笑意,“皇上送的,我都留著。”皇帝眸色柔了些,身上躁意忽覺得消失大半,拚字扶著她坐下。但未消片刻,那股躁意又升了上來。“皇上,還是讓宗大夫給您瞧瞧?”舒太妃趁機說著。卓眠春凝了眼那搖擺的玉錦扇,忽的明白了舒太妃的用意,相必這麽多年被太後壓製,還與親生兒子分離,這些恨舒太妃並非是不在意的。皇帝擰眉看了眼老實跪著的人,又撇了眼跪在跟前的李禹稷。“父皇,連太醫院都診不出病因,這方子又是這宗冕開出的,他若能能解了您的病症也不是難事,可難防他還會再在藥中動手腳,父皇三思!”李禹稷揚聲喊著。時局已是不利,再加上有舒太妃在這裏,若真讓他們出了風頭,以後就更難扳倒了。皇帝擰眉,壓著怒氣轉眸,“禹稷總歸是為朕考慮,母妃也不不必與他小輩計較。”舒太妃搖扇輕笑,“自然是你身子重要,這人禹稷不熟自然不敢輕信,不過本宮在這裏,聰兒又是被宗大夫醫治好的,禹稷便可以放心些了。”她這話就是說給李禹稷聽的,若他再阻攔可就會惹人懷疑了,畢竟先前的問題還未明了。李禹稷滿心不甘,但半點不敢表現出來,隻應著,“既是太妃娘娘開口,孫兒也不好阻攔,但為父皇身體考慮,宗大夫開的藥便由兒臣先試過,還望太妃娘娘能見諒。”既然無法阻攔,他需得先想辦法保下自己,就算是錯了也得讓父皇念及他的好。皇帝麵上雖出現不悅,但心中卻未覺得如何,揮手讓他退在一旁,伸手讓人上前來診脈。卓眠春來時什麽都未準備,不過她開的藥如果解自然清楚,且這病症並不需藥來解。她象征性的診著脈,突然皺了眉歎了聲。舒太妃先緊聲問著,“皇上的病情如何?”房中眾人也看向她,唯獨李禹稷陰測測的想她出了差錯被杖殺於此。隻是,一切都他想多了。卓眠春退了幾步,麵有難色的垂首,一掀衣擺,“草民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皇上先許我說出無罪。”這般一說更將眾人的心提起,舒太妃最為擔憂,皇帝也眉頭緊鎖,但總歸是帝王之尊。皇帝揮揮手,“你但說無妨。”卓眠春四下瞧了眼,才小心開口,“皇上的病症與我猜測的相同,皇上這兩日可是感覺胸中煩悶,總是積壓著火起?夜裏更是睡不下?”皇帝頷首,“朕自醒來後確實如此,可是與你開的方子有關?”最後這話,夾著絲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