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此地無銀三百兩
“大小姐，小王爺有話要與您說。”外頭響起車夫的聲音。卓眠春輕笑看著白芍做賊心虛的小臉，掀簾看去，外頭站著的是莫天成。瞧見她，莫天成嘿嘿一笑，似是有些尷尬。“小王爺有話說？”卓眠春輕聲問著，又猜不出他有何要與自己說的。莫天成又是嘿嘿一笑，麵上有些苦色，“我方才看見你被那惡婆娘攔下了，瞧著那模樣沒對你如何吧？”卓眠春微微一怔，忽覺得身上有些冷意，餘光正好瞧見一抹身影，瞬間了然。搖搖首，“多謝小王爺關心，珠玉小姐隻是與我閑聊幾句，若小王爺無事我便先告辭了。”莫天成搖搖頭，叮囑著車夫路上當心些，就掉頭離開了。“這小王爺，這樣瞧著也沒那麽犯渾。”白芍嘟囔了句，隨後小臉僵住，“大小姐，小王爺莫不是對您……”餘下的話不敢再說，慌亂的搖搖頭，口中喃喃自語。“不會的，絕對不會的。”卓眠春知道她的意思，莫天成突然的關心她也驚起，但也覺不會是白芍所猜的意圖。不過珠玉對她的敵意，倒是明了了，既然知道，以後也可對症下藥了。馬車緩緩離開，而莫天成剛進了府門耳朵就被狠狠揪住。“怪不得你今日不逃也不躲，原來是有等的人了，別忘了那人可是與二皇子有婚約的！”珠玉惡狠狠地凶著，手下的力道更是沒留半分。莫天成疼的齜牙咧嘴，路過的下人都掩口離開，也都見怪不怪了。而這話卻將莫天成氣惱了，狠狠將耳朵上的手拽下來，目中凶狠泛紅的如同一隻小狼崽子。“你胡說什麽？平日是怎麽罵我無賴都好，二皇兄與卓小姐好好的，怎能讓你隨意侮辱？”這赤紅的雙目，驚得珠玉的怒氣降了降，心中委屈卻更重，更是將卓眠春厭棄了遍。“好，你竟然會為了她吼我了？我侮辱，你看看你今天那垂涎的模樣，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有個溫婉端莊的人伺候你，你這輩子隻能娶我！”冷哼一聲，又要抬手揪他。這一次，卻被莫天成帶著怒氣狠狠抓住。“以前你蠻橫還講些理小爺我縱著你，但別以為小爺就是吃素的！”握著的手狠狠甩開，他帶著怒氣大步離開。珠玉頓時紅了眼，丫環趕緊上前將她扶住，口中埋怨著，“小王爺太不知好歹了，小姐對他的心意人人都知，他卻這樣隨意踐踏，回去定要告訴老爺！”“告訴爺爺？你是覺得人丟的還不夠？”珠玉心中不樂，狠狠瞪了眼轉身跑出了王府。門童在旁聽著，生怕真鬧到鄧國公府中去，到時又是麻煩，趕緊去稟報著。這邊莫天成恨恨的回了房中，下人緊緊跟了上去，對他這反常同樣不解。“小王爺，您該不會是真的瞧上那卓小姐了吧？”下人剛問出口，就被一腳狠狠踹到門邊，怒氣揚指而來，“胡說什麽？那是未過門的二皇嫂，別人不知我與二皇兄的關係，你跟了這麽久也狗屁不懂？”莫天成胸前起伏，怒氣揚了一身。下人見這樣，緊著爬起來低頭嘟囔著，“還不是小王爺你今日太反常了，都沒瞧見珠玉小姐臨走時那傷心的模樣。”“你嘀嘀咕咕的說什麽呢？”莫天成吼著，下人嚇得一顫。而後又大著膽子上前，“小王爺，您明知道珠玉小姐的性子，隻要您軟聲哄兩句就無事了，可您今日當著眾人落了她的麵子，以後怕是還要鬧不停呢。”莫天成冷哼，一個小丫頭片子若不是看在她爺爺的麵子上，他能讓她騎在頭上作威作福？“不用管，她這次就算是去搬救兵也沒用，沒規矩！”看著氣衝衝的模樣，下人忍不住抹了把汗。但說到沒規矩，這醇王府哪裏有這位爺再沒規矩的？隻是這話，打死他也不敢說。相府內，卓眠春剛回了府中，卓相親自去了菡萏院。不止白芍，院內下人都驚訝著，相府可未曾這般好態度的來過。不，應當說相爺從未主動來過這裏。卓眠春倒是沒驚訝，卓相能叮囑她務必求情，就說明白書或者禦史府人手中有他的把柄，不然他這麽會明哲保身的人，怎會在這時候往自己身上攬汙水。“父親。”心思百轉著，麵上仍是如往常。卓相一臉笑意，卻遮不住眼中的急切，“可見到二皇子了？禦史府的事可說了？二皇子如何說的？”一連三個問題，更顯得他心中急切。卓眠春擰了擰眉，麵上很是為難，接著又歎了聲，“父親，二皇子這些年雖不在京中，但他的性情您應是了解一二的，女兒剛說了這事，二皇子便斥責了。”說著眉頭緊蹙，委屈的很。二皇子的性情卓相自然是了解過的，但他以為依卓眠春如今能說進去一二，沒想到還是那般剛正執拗的性子。不過轉念也並未多擔心，這事畢竟與他無多大關係，該說情的已經說了，可二皇子不買賬，也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且那件事，他就不信白庭真敢抖摟出來，更何況他根本沒證據。“既然這樣，那以後就莫要再提這事了，也別傷了你與二皇子的情分。”這麽輕易便放棄，倒是讓卓眠春有些看不懂了，難不成卓相隻是想依著情分幫一把？“父親，二皇子倒是有句話讓女兒傳回來。”她欲言又止著。卓相瞧著她，心中又有些打鼓，既然拒下了這意思，想必也不是好話，“二皇子說了什麽？”“二皇子說，若是禦史府當真沒參與，就不必怕什麽，這樣一說情，反倒顯得此地無銀了。”卓眠春戚戚然的說著，將李禹佐與醇親王的談話說了出來。這話雖不好聽，但也是真理。可畢竟事關家族存亡，若真讓人安然處之，想必誰也做不到。“二皇子這話，我一定如實說與白書聽，讓他們無需顧慮，若當真無事二皇子定會還他們清白。”卓相歎了聲，便要起身。卓眠春也跟著起了身，開口將人喊住，“父親，這禦史府的事如今鬧得沸沸揚揚的，若再有人背後陷害，您本可以明哲保身，就算求情做做麵子事就罷了，何故非要摻和這事，眼下還惹得二皇子對相府不滿。”這話一開口，卓相麵色一怔，嘴皮子張了張又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