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與太後對峙
卓眠春笑意收斂，眸中有了冷意，直接起了身，“我原本以為太後淡然處之，是將一切都想的清楚的，沒考慮到太後年紀大了，終歸是有了些糊塗的。”“大膽！你竟敢這樣跟太後娘娘說話！”太後未動怒，身旁的嬤嬤先動了女氣。卓眠春淡然一笑，並不在意這嬤嬤的怒氣，直接看向太後，“想來這宮中還是有太後無法探聽到的消息，比如人的心思？”太後微微一怔，冷眯了雙眸，“你這是什麽意思？”此時，麵上冷意盡顯。卓眠春冷冷一笑，“若是太後消息靈通，應當知道現在朝堂上多數是二皇子的人，而這件事就算傳了出去，對將軍府又有何壞處嗎？將軍府世代為護南清，你們皇室看不清，老百姓可都記在心中，你覺得百姓又會如何談論呢？”“還有我舅舅，若是也知曉此事，心灰意冷之下遠離邊境，萬千將士到底是會對誰失望呢？”字字句句打落在太後心上，柿子是要挑軟的捏，但可惜她不是柿子，也絲毫不畏懼這個。太後想用這些事敲打她，隻會讓她氣焰更漲，更像跟她們拚鬥一下，隻要是能為百姓謀福利，這皇室姓什麽又與誰何幹呢？太後沒想到她一個小丫頭竟如此不懂事！可就算她生氣也不得不承認，李禹佐根本不用與她一條心，就算她手中有權勢傍身，可眼下的朝堂並非她所能掌控的了。而更讓她想不到的是，這個小丫頭竟然打著魚死網破的心思，她不能任由這些事發生。“你以為這皇位好做？一旦若是登上皇位，禹佐首要便是穩固皇家的名聲，到那時你以為這樣魚死網破對誰有好處？”太後開口，帶著咄咄逼人。卓眠春冷笑一聲，有聲音從身後傳來。“太後到底是年歲大了，思想也都老舊著，我可從未說過對這皇位有興趣，且這件事本就是我提出的，太後以為我會再阻攔回來？”說話間已經將卓眠春護在身後。李禹佐目光直直的看向太後，再沒有先前的恭敬，畢竟皇帝所做的這些事，太後又能有多少不知？她一句事事為皇室著想，便可想而知就算知道會如何選擇，這件事必須快刀斬亂碼，不然她不知又要耍出什麽手段。太後震的一怔，她與皇帝相似的地方，便是覺得天下人都想追求這潑天的富貴，都想要這無上的榮耀。隻可惜，眼前的兩人就不是，連著將軍府一家都不是追求名利之人，與他們來說，這皇位不過是一把椅子，若他們都是獨身一人，更會不屑一顧。“太後年歲已久，以後還是在宮中靜養為好，還是太後喜歡去竹鬆苑小住些時日？”這話一出，太後更是坐不住了，哆嗦的起身走近李禹佐，“你想做什麽？難不成還想將我幽禁了不成！”李禹佐麵帶笑意，“不敢，前來也是有一事稟報，太後娘家哥哥鄭老大人不日前遞了奏折，說不喜歡這京中繁鬧，要遠離塵世養老，頤養天年，就連家中兒孫，也都表明不喜權貴，將兵權一並交了上來。”“你！你！……”太後哆嗦著退了幾步，嬤嬤趕緊將人扶住，很是不滿的看著李禹佐。“二皇子，你怎可這樣做？你可知鄭老大人如今年歲，怎能經得起長途跋涉的折騰！”李禹佐卻突然冷了神色，震的老嬤嬤忍不住一個哆嗦。“看來不是太後年邁，是身邊這些人總是多嘴多舌，尤其宋嬤嬤，你的年歲也該回家養老了！”接連又指出太後身邊幾人，都是太後的貼心之人，卻被他幾句話輕鬆調離出去。“太後娘娘，老奴是您的陪嫁丫環，這些年一直陪在您身邊，老奴就算是死也不要離開您身邊！”宋嬤嬤一聲哭喊，跪在太後身邊求著。李禹佐卻隻留下雲弑將人盯好，天黑前務必將這些人都送出宮中安置好，隨後帶著卓眠春離開了。太後跟前接連跪下幾人哭求著，“太後娘娘，奴婢不離開您呀！”“太後娘娘……”幾人的哭喊都未曾有太後的回應，從李禹佐說出她哥哥遠離京中，兵權也都交了出來，她便已經心死如灰，這是將她手中的權勢也都架空了啊！宋嬤嬤看太後如此，起身幾步就衝著柱子而去，雲弑眼疾手快直接將人攔下。“主子吩咐了，若有人尋死逆活著，就是抗旨不準，就直接拖出去打殺了，不可在這宮中擾了太後清淨！”這話一出，想隨著尋死的人都驚恐的停了下來，到底是惜命的人，都不敢真的去尋死。哭鬧聲漸漸弱了下去，有個丫環四下望了眼，隨後衝著太後跪拜行禮。“請太後原諒，奴婢以後不能跟在身邊伺候了。”有了一個開頭，沒多久所有人陸陸續續離開，唯有宋嬤嬤還怔愣在原地。她是太後入宮的陪嫁丫環，這些年為陪在太後身邊也未曾出宮嫁人，早已經無處可去了。目光轉向同樣目光空洞的太後，宋嬤嬤爬跪過去，“太後，老奴不能離開你，不能啊！”沒等到回應，宋嬤嬤又轉頭去求雲弑，“還請大人告訴二皇子一聲，老奴陪在太後身邊數十年，還求二皇子通融一下，讓老奴留在太後身邊吧！”雲弑卻不為所動，直言二皇子下了命令，他們無權更該幹涉。說罷，雲弑直接讓人將宋嬤嬤拖著離開。這邊卓眠春回了偏殿，與鎮國候一同離開了宮中，李禹佐親自將人送了出去。“老將軍，晚上還有份大禮要送到府上。”上馬車前，李禹佐沉聲開口。鎮國候正欲再問，卻被卓眠春輕聲提醒著上了馬車，一路上幾人都是沉默不語，回到將軍府中更是沉著臉色。“眠春，你隨我來。”鎮國候開口，將她一人單獨喚去。卓眠春意料之中，秦林本要上前，卻被卓眠春示意拒下。進了房中，鎮國候緊繃的臉色才露出悲傷。“外祖父怪我未先將事情告訴您？”卓眠春輕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