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舟開著車在“維度”樓下等我，見到我立刻搖下車窗示意我上車。
我進去後才發現後座還坐著傅嚴。
“傅老師，您怎麽在這裏？”我有些驚訝。
“你跟林謙譽的事情掀起了多大的風浪啊，就是有人刻意推波助瀾。”呂舟發動車子，“今天上午公司來了不少喬裝打扮的記者，已經被我們扔出去好幾個了，但是架不住他們車輪戰，早晨傅嚴辦公室都闖進去一個，都等著抓你呢。”
我雙手一緊，沒想到事情這麽嚴重。
“對不起傅老師。”我心裏十分愧疚。
“無妨。”傅嚴擺擺手，“你是我的學生，偶爾闖了禍我也有義務替你收拾殘局，更別說這次不是你的錯。”
“那我們現在去哪裏？”
“去公布照片的那家雜誌社，臨徹已經到了，我今天非要抓出來寄照片的人！”呂舟咬牙切齒。
我點點頭，那家雜誌社我肯定會去的，隻是相比較這個，我更加擔心楚寒庭那邊……這事鬧的沸沸揚揚，楚寒庭不可能不知道，而那些八卦記者冒死也想拿到楚寒庭的一手說辭，他非常在意我跟林謙譽的過去，現在又被這麽大肆渲染，他還會相信我嗎？
說實話，我沒底氣。
腦袋抵在冰冷的車窗上，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不管怎麽說，先找出背後設計我的人吧。
雜誌社位於一座舊樓的三層，我們趕到的時候楚臨徹已經將社長按在牆上了。
楚臨徹麵色陰沉，“我再問一遍，誰做的？”
社長哭喪著一張臉，嘴唇抖動了好幾下，“楚先生，這是業內的規矩，我不能說啊！”
“臨徹，你先將他放下來。”我上前扣住楚臨徹的手腕。
社長看了我一眼，立刻做賊心虛地低下頭，不用說，他認出我是誰了。
“社長對吧？”見男人點頭，我直奔主題，“我想知道給你寄照片的人是誰，也想知道究竟是誰，讓你們這麽胡說八道！”
“哎楚夫人，話可不能這麽說啊。”社長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您如果不跟林總單獨見麵，會出這種事嗎？”
言下之意，我的確跟林謙譽有什麽。
我冷笑一聲，“社長，別說我們沒什麽，就算真的有什麽，你們既然敢這麽報道，想要引起輿論跟擴大己方報社的知名度，就要做好事後被楚家跟林家瘋狂報複的準備！”
社長麵色一變，“你在威脅我？”
看他這樣我就知道，這人還不知道水深水淺，讓他報道的人肯定給了他不少的好處，“你可以這麽理解。”
話音剛落，電話瘋狂響起，我拿出來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楚家老宅的電話。
我剛接通那邊就傳來楚老爺子的怒斥聲，“你們在搞什麽？這亂七八糟的！”
“爺爺，我昨天的確跟林謙譽見麵了，但隻是偶遇，我不知道是誰拍了這樣的照片。”我說完就按了免提。
楚老爺子的聲音清晰地響徹在整個房間，帶著多年上位者的霸氣跟不容置喙，“那就給我查！我倒要看看，整個A市有哪個不要命的報社敢跟我們彥城楚家作對！”
我下意識看向社長，果然，臉白了。
同時我也很欣慰，至少按照目前的局勢，楚老爺子相信我，“好的爺爺，我想我很快就能查清了。”
社長眼珠子四下一轉，似乎才明白過來彥城楚家是個什麽角色。
“那個，楚夫人啊……”社長結結巴巴開口。
“別說了。”我指了指“華信報社”四個字，“等倒閉了慢慢跟我說。”
“別別別！”社長急忙衝過來攔住我，一個勁兒鞠躬，“楚夫人，算我有眼不識泰山，如你所見，我們報社已經黔驢技窮了，如果再不宣傳一下，可能連員工下個月工資都開不出來了。”
“然後呢？”我挑眉。
社長一咬牙，沉聲說道：“昨晚有個陌生人給我發了封文件，裏麵就是你跟林總的照片，還配著一段話，末尾……是給我的報酬數額，我真的很需要錢，也需要宣傳報社知名度，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
“郵件呢？”我冷聲質問。
社長給我們看了那封郵件，裏麵的照片跟內容，跟今天網上刊登的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對方早就安排好了，而郵箱號碼，我微微眯眼，瞧著有些眼熟啊。
“李素雅。”一直沉默的傅嚴忽然開口，“這是李素雅的郵箱號碼。”
“老師您確定嗎？”
“確定。”傅嚴點頭，“之前李素雅偷偷找過我幾次，將她的作品發給我，明裏暗裏想讓我成為她的指導老師，用的就是這個郵箱。”
我神色古怪：“怎麽沒聽您說過？”
傅嚴一臉無辜，“我果斷拒絕了啊。”
“那這個女人真夠蠢的！”呂舟一臉不屑，“如果真的是她，那我肯定要爸爸辭退這種心術不正的人！”
趕往“維度”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這件事，如果說是李素雅為了報複我，刻意為之，也能說得通，但是她做的漏洞未免太大，又或者說，呂舟後麵還有人，她篤定我查不到她身上。
可惜了，在楚家麵前，一切的承諾都不值一提。
呂舟毫不客氣地推開畫室的門，李素雅果然在裏麵，她看到我們這麽多人，臉色瞬間就白了。
“你們幹什麽？”李素雅聲音微顫，放下手中的畫筆緩緩起身。
“為什麽要寄給雜誌社那些東西，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別人讓你做的？”我開門見山地問。
李素雅立刻否認，“我聽不懂。”
傅嚴晃了晃手中的U盤，“這是我們從‘華信報社’社長的電腦裏下載出來的東西，是你的郵箱號碼，李素雅，你不會想說，是別人盜了你的郵箱吧？事情演變到這一步，兜不住的。實在不行我們就報警，查地址IP，一目了然。”
李素雅身體輕顫了一下，她眼中很快蓄滿淚水，忽然指著我吼道：“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向著她？！是我幹的沒錯！我就是要她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