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徹之前在電話裏跟我講目前方小悅也替他管著一些事，我沒想到一個影後還會這些，再看方小悅健步如飛的樣子，愈加覺得這個女人廝殺商場做個女強人也挺好的。
萬萬沒想到，以後一語成讖。
方小悅的男助理和我被落在後麵，我三兩步站到他身邊，追問道，“每天看她這麽有幹勁兒是不是壓力很大？”
男助理抿著唇有些害羞的笑了，“以前壓力很大，現在好多了。”
我注意到他看向方小悅的眼神像是包裹了厚厚的琥珀，格外溫和。
“你的傷沒事了吧？”我還記得杜馨那次來“淩盛”鬧事，這人被打得不輕。
男助理有些受寵若驚，“沒事，皮實著呢。”
走在最前麵的方小悅應該是聽到了這句，忽然轉過身來惡狠狠道，“皮實？是誰在醫院吐了半個月？”
男助理沒敢反駁，紅著臉低下頭。
我視線在這兩人身上來回逡巡一圈，男助理對方小悅心思不一般這點好多人都看出來了，倒是方小悅一向表現得公事公辦，但這句話味道明顯不一樣。
我偷著笑，但是等看到新來的幾個服裝設計師瞬間就笑不出來了。
誰能告訴我為什麽在這裏都能遇到韓貞？
韓貞顯然也看到我了，先是微微愕然，隨後不知為何一下子輕鬆起來。
我一把拉住方小悅，“悅悅，這些服裝設計師都定下了嗎？”
“差不多了，都是篩選上來的。”方小悅解釋。
我繼續問，“你確定不是靠關係進來的？”就韓貞那個設計我是看過的，真的不敢恭維。
方小悅神色一下子明了起來，“說吧，裏麵哪個是靠關係進來的？”
“沒準進步了。”我推著方小悅往裏走，“你最好還是讓他們臨時發揮一下，不然以後臨徹回來了不好交代，那人可挑剔了。”
方小悅高深莫測地點點頭，“知道了。”
而等我跟方小悅剛坐下，韓貞便熱情喊了聲，“師姐！”
我頓時覺得如坐針氈，這女人變臉都這麽快的嗎？從外出寫生各種針對我到現在脫口而出喊“師姐”，我都沒跟她正經說過幾句話。
人事部部長聞言神色一凜，“哎呦，這是楚夫人的師妹啊？想必很厲害了！”
“沒有的事。”我狀似不在意地淺笑道，“這是公司招人，不管跟我什麽關係都要經過選拔才能進來。”
韓貞臉上的笑意登時褪了個幹淨。
方小悅接道，“王部長啊，給他們準備紙筆吧，現場給我設計出一件衣服好了。”
“沒要求嗎？”有人問。
方小悅咂了一口男助理遞來的水微微搖頭，“沒要求。”
韓貞幾次朝我看來都被我無視了，開玩笑，之前那麽噎我，說到底我上次落在蔣青則手中還有她的一份功勞。
等了一陣後方小悅扭頭看我，見我微微點頭後說道，“行了，都停筆吧。”
畫稿被收上來，不缺有畫功強硬設計出彩的人，但韓貞……跟我預料中的沒區別，單是線條這方麵傅嚴跟她說了好幾遍，這人根本沒往心裏去。
方小悅將韓貞的設計拿給我看，小聲道，“就算我不搞設計都看得出這是真的醜，你剛才所說的關係戶應該就是這位吧。”
“影後好眼光。”我讚歎道。
方小悅衝我得意一笑，然後指了指其中幾個人，“你們留下，剩下的都走吧。”
韓貞一看沒點到她頓時變了臉，“沒我嗎？”
瞧瞧這語氣，家裏該是寵成什麽樣子了。
方小悅四兩撥千斤道，“韓小姐對自己的設計水平沒點兒數嗎？”
韓貞麵上過不去，忽然將目光放在我身上，“師姐，你就看她這麽否定我的勞動成果？”
“你什麽勞動成果？”我靜靜盯著韓貞，“你喊我一聲‘師姐’就以為進來‘淩盛’能暢通無阻了？這設計放在傅老師麵前他能給你批的一文不值，我剛才就說了，關係沒用，你得拿實力說話。”
韓貞眼中滑過惱怒，“說白了你就是公報私仇！”
滿室人的視線都在我身上，我在椅子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心情莫名愉悅起來，“是嗎？當你就這樣認為唄。”
聽韓貞這說法她之前做了什麽心中有數，即便這樣還能處變不驚地喊我“師姐”，心理素質還挺強的。
看韓貞委委屈屈的樣子，我驟然沉下臉，“之前種種我沒跟你計較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欺負？”
韓貞急忙搖了搖頭。
“那就好，能力不足就去練，‘淩盛’容不得沒實力的人進來。”我涼涼說道。
韓貞繃著臉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跑了。
我一看王部長略顯著急的樣子就懂了，恐怕給韓貞開後門的就是他。
察覺到我的視線，王部長趕緊收斂情緒，有模有樣地站在那裏。
其實哪裏都有關係戶，你要說徹底杜絕是不可能的，但韓貞若是個善類，又對設計真的抱有熱忱，讓她進來不斷觀摩學習也不是不可以，偏偏這女孩不是，再就是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她說我公報私仇也沒說錯。
“這次像楚夫人的樣子了。”方小悅湊上來跟我咬耳朵。
我有些詫異，“我以前不像嗎？”
“不像。”方小悅老老實實說道，“見誰都客客氣氣的，生怕得罪人似的，你可是楚寒庭的老婆啊！你去哪兒都能橫著走！反正我見過的那些闊太太都是雞蛋裏麵挑骨頭的人，唯恐仇人不夠多一樣。”
聞言我摸著下巴很認真地回答，“那我以後多多努力。”
一直站在方小悅身後的男助理沒忍住笑出聲。
既然跟方小悅碰到了，那麽生日禮物的事情我也得谘詢一下她。
方小悅應該是這方麵的熟手，一下子給我列舉出不少東西，連蛋糕挑的都是國外一家知名餐廳的，說什麽那裏的巧克力世界第一好吃。
我虛心記在備忘錄裏，覺得給楚總過生日真是太難了。
“對了，你剛才說浮什麽？”
方小悅恨鐵不成鋼道，“浮尼的西裝，尤其是今年的春季男士款簡直帥呆了！”
可以可以，我心想楚寒庭那個模特身材肯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