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孰對孰錯
“你不必知道那麽多,你如今可以選擇你以後的歸屬了。死,還是生,我隻給你十秒鍾思考。如果你不想死的話,你就讓出你的身體。因為,那以後就會是我的了。而你失去的那一切,我都會替你得到,這筆買賣劃算吧。”那個紫衣女子神色冰冷的說道。
她好整以暇的看著薩莉亞公主的臉色變了幾變,她知道自己這話的確是很吸引人,但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她給薩莉亞思考的時間不多,隻有十秒,如果她不答應,她就隻能強行的奪取宿主軀體了。
其實這個紫衣女子並不是木兮顏,準確來說她隻是木兮顏的一個魂魄,她不能完全代替木兮顏活著。木兮顏的每一個靈魂都以為自己是真正的木兮顏,因為她們的記憶裏都有那些月神大人和木兮顏的故事,所以當木兮顏的其中一個魂魄看到朗止水的時候。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得到他,那是出自靈魂深處最深的占有,她根本阻止不了。
因為她隻是木兮顏入世後的其中一個靈魂,所以她並沒有繼承木兮顏全部的情感。或者說,她比真正的木兮顏多了一些瑕疵。殘暴不仁,或許隻是她的黑暗麵。
“考慮的怎麽樣了?”那紫衣女子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我選擇拒絕。”薩莉亞公主仰起下巴說道。
“這是你自找的,別怪我心狠手辣!”那紫衣女子秀美的容顏上閃過一抹凶狠,讓人看的心驚。
一陣紫光流轉,不知道那個紫衣女子對薩莉亞公主做了什麽,薩莉亞公主很快就臉色蒼白的倒在那紫衣女子的腳下。那紫衣女子神色高傲,如同此方天地的一個女王。
而另一邊,在一個巨大的水晶棺前,一個金色的小倉鼠在吱吱呀呀的叫個不停,沒人知道它到底想說什麽。水晶棺裏的紫衣女子高貴美麗,比天上的月亮還要冷豔幾分,隻是不知為何她卻躺在這水晶棺裏一動不動。沒有人會認為這是一個死人,因為她的膚色比玉石還潔白無瑕,唇色比桃花還粉嫩。而這個女子,的確是沒有死。她隻不過是失去了一個魂魄罷了,她入輪回之時,她把真身留在了這裏,由靈獸看守。
今日靈獸的反常舉動,仿佛是在預示著什麽事將要發生。隻是無人知道,這水晶棺裏的女子究竟是誰,她要做什麽,她的一個魂魄又去了哪裏,她又為何入世輪回。因為當年的神魔大戰牽扯的人太多了,所以入世輪回的人也不少,如果沉香在這裏可能會想起這個女子是誰。但如果是楚儀歡,那可就懸了。
這裏離歸月溪好像很遠的樣子,可仿佛就在眼前,所以楚儀歡幾人在這裏兜兜轉轉的幾天也沒有發覺什麽。之前所說的什麽可以暢通無阻的神秘卷軸她已經拿到了,但好像並沒有什麽用嘛。
那卷軸看起來平淡無奇,還沒有予鏡的作用大呢,說起來,還真不知道這卷軸到底有什麽神奇的。楚儀歡去了前處隨便走走,而九堯和沉香神色氣氛卻顯得十分尷尬。
“有很多事情我們不是非要知道的,沉香,知道了以後你或許會很難過,可是我不想你難過。”九堯無奈地回答,幽幽地歎了口氣,聲音拉的纏纏綿綿,仿佛比這無盡的夜還漫長。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難過了嗎?”沉香咬牙回應,他現在迫切地想知道九堯到底瞞了自己多少,瞞了自己些什麽?這種什麽都不了解的感覺,讓他覺得很沒有安全感,就像是自己處在一個對外界都不清楚的空間,難以做出正確的判斷。
“我……”九堯的一雙眼睛裏蕩漾出水花,她咬了咬幹澀的唇,下定決心般地說:“我和九淵魑魅有婚約。”
此話一出,沉香愣愣的,他想到過千萬個理由,卻偏偏想不到這個,他們兩個竟然有婚約了,那麽自己又算什麽?
自己在她的心裏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她曾經說話,喜歡他,她說她太喜歡自己了,那麽喜歡自己的她,怎麽會和別人有婚約了呢?莫非這是老天爺開的玩笑?
“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沉香的雙眸布滿了通紅的血絲,拳頭死死的握著,整個人都僵硬的,像一根緊緊繃著的琴弦。
“不,是真的!”九堯抬頭看了一眼蒼天,漫漫人生路,到處給人宿命的感覺!
“這就是你要殺我的理由嗎?”楚儀歡怒視著九堯,因為疼痛的緣故,臉頰上滴落點點虛汗,眼神淡淡的,卻帶著不可置疑的堅硬。
“對,楚儀歡,我不討厭你,可是我們立場不同,注定隻能鬥個你死我活!”九堯被激怒了,她已經無法自圓其說,無法再繼續偽裝下去了,不過這樣也好,可以舒舒服服地鬆一口氣,這樣不戴麵具的活著,果然更輕鬆了呢。
“嗬嗬。”沉香冷冷一笑,他竟然沒有發現,曾經那個單純又天真的九堯早已換了另一種模樣,開始了成年人利益衝突,立場對抗的遊戲,是他太傻了後知後覺!一種被算計和被欺騙的感覺,從心中湧出來,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先走了。”他側身,不讓別人看到自己哀傷的表情:“對不起,楚儀歡、予鏡,我不能和你們繼續下去了。”
“這……”予鏡話還沒說出口,又硬生生地吞下去了,因為他看到沉香堅毅的側影,有著不能阻擋的決心。
沉香露濕的衣袍瞧瞧地滴著水,潮濕中夾雜著小溪的氣味,還是為了救九堯時留下的,水已幹,味道還在,就像九堯她人一樣,轉瞬間或許就嫁為人妻了,可是留給她的回憶還在。
自己幡然醒悟的太晚了。
不一會兒,沉香幽藍的背影消失在四合的黑夜裏,偶爾傳來幾聲“咕咕”的鳥叫,十分的淒慘悲涼。
沉香穿梭在林子裏,惱怒地將那叫聲擾人的鳥兒打落,他畢竟心懷仁慈,沒有將鳥兒打死,隻是打暈了,隻見那鳥兒搖頭晃腦地打了幾個璿兒,就滴溜溜地落到了厚厚的草叢中,連跟頭都不曾栽一個,這樣的沉香讓人格外心疼,這樣一個連對隻鳥兒都會手下留情的人,怎麽會有人忍心傷害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