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自由的代價
“這樣啊，但是這個故事和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有什麽關係呢？”丘圖繼續追問。
“等待。”淩雪的思緒豁然開朗，“黑羽鳥沒有帶我們繼續向第二層走去，說明我們必須要經過這平淡又沒有危機的一層，去等待下一層的門出現，就像年幼的宙斯注定要等到父親來尋找他的那一天，這是不可改變的。”
“你挺聰明的！”黑羽鳥滿意地讚許道。它在這裏寂寞了五百年，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其他生物了，而且像這樣理性的吸血鬼，它也是頭一次見到！
淩雪苦笑了一下，心想:聰明又如何，困在這麽一個被人處心積慮建造的天塔裏，恐怕有來難回了。再聰明的人都會被困成白骨，她不甘心，她還想再見一次哥哥呢！她開始懷念小時候被哥哥保護的情形了，她的幼年和宙斯一樣，也是無憂無慮的，那樣的日子的確太舒適也過得太快，日子一去不複返，再想重複一次已經不可能了！
“好了，走吧，她們進了第二層，第二層黑漆漆的，到處都是醜陋的惡魔的形象，”
這一層是宙斯知道父親的目的以後，大怒想要殺掉父親克洛斯時的情景。黑暗的底色，給人以沉悶和壓抑的氣氛。更讓人覺得陰深恐怖的是這裏堆著的累累白骨，估計許多人死在這裏，這確實是一個充滿了死亡氣息的地方。
看到這些白骨，你會發現他們生命的渺小和終結，會使人聯想到生命的本身就是短暫的，死了以後，所謂的魂魄，一切傳說的天堂和地獄都是看不到的，所有能見到的隻有現實中的屍體亦或是累累白骨，才是最真實最鮮豔的畫麵。
丘圖躲到了淩雪的身後，這從未見過的景象讓她幾乎禁受不住，她飲淚欲泣，用顫抖的聲音問道:“淩雪，我們趕緊上……上去吧……這裏好嚇人啊……都是人的骨頭，我看出來了。”
看著淩雪凝重的麵龐，黑羽鳥開口道:“這一層可以直接通向第五層天塔，但是它需要血液！越是邪惡的血液才越好。”黑羽鳥說完，發現氛圍好像不對，驚恐地咧嘴:“你們看著我幹嘛？”
淩雪嘿嘿一笑，旁邊的丘圖也笑得陰險而奸詐:“我們兩個都是善良的女孩子，當然是你最邪惡啦。所以，是你表現的時候嘍！”兩人向黑羽鳥努了努嘴。
明白了這兩人打的主意以後，一股濃濃的不安全感在黑羽鳥的內心泛出，它極力地解釋:“因為太湊巧了，我們之間竟然有一個吸血鬼，吸血鬼的血液中天生就有最邪惡的成分，可能這種天性已不再顯現出來，但是，它是客觀存在的。”它說這句話的速度改變了剛剛胸有成竹的氣勢，分明像一個被嚇到的小朋友。
“額……好吧。”為了能快點出去，也隻能犧牲一下了，於是淩雪咬牙拔起短刃，鮮血一瞬間爬滿了胳臂。這柄利刃是用來防身的，此刻卻用來傷身，感知到主人的血液，刀刃閃出七彩的光暈，比之前靈力更甚。
慶幸的是，所有的努力都沒有白費，她們成功地轉進最上麵一層。第五層的重點是養珠潭，隻見一汪潭水清澈見底仿佛是從天上落下來的，晶瑩的水質不摻雜一絲一毫的灰塵，潔淨的像一麵鏡子。
“你們想要出去，這是最後一步。”黑羽鳥用臉頰揉搓著羽毛說，“隻要這玄珠被喚醒，召喚翯翯獸，天塔的門自然會打開，我們就有逃出生天的機會隻是這確實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什麽代價？”二人焦急地問到，如此的驚喜擺在眼前，反而讓她們覺得不可相信了，這黑羽鳥看似在幫助她們，其實不知道自己在打的什麽小算盤！
黑羽鳥兒在頭頂盤旋了一周，果斷地說:“血！人類將手放在養珠潭中，任譚中的水吸走所有的血液，才可以成功。”它落在丘圖的麵前，直勾勾地盯著她的反應，她們三個之中，隻有一個人類，這是開門的所有關鍵之所在，她的決定，關乎著許許多多的生靈！
所有的血液？丘圖的心一下子落在了冰窖裏，本來以為可以有重新出去的機會，沒想到確是要赴死！
“不行！”淩雪果斷地拒絕，“還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了！”黑羽鳥說:“隻有這一個辦法！”
“哼，你是故意騙我們來這裏的吧！你也想出去，所以你要把我引到這裏，用我的死來換取你重見天日的機會！”丘圖充滿了危機感，對黑羽鳥的態度也變得冷酷！
“不是的！我沒有逼你！這珠子是極有靈性的，需要人類心甘情願地將血液奉獻於它，她才會幫助打開塔門，所以我不會逼你的，因為逼你並沒有什麽好處！”黑羽鳥解釋道，它仿佛什麽都知道。
“這……”丘圖犯了難。
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塔中有那麽多的人卻沒有人走出去！因為他們都希望別人奉獻出生命幫助自己出去，可是沒有人願意主動放棄生命成全別人，所以他們最後都死了，屍骨磊在一起，生生世世不見光明！
這種情況是正常的，也是悲哀的！
淩雪看了看四周的建築，都是由樹脂澆築的，這樹脂十分堅固，她走到牆角邊，一寸一寸地觀察，撫摸著平滑的牆麵，涼絲絲的，細膩到沒有一絲縫隙，她抽出自己寒光淩淩的短刃，用盡全部的力氣紮下去，淡黃色的牆麵依舊閃著淡淡的柔光，連個小孔都沒有出現，反而震傷了自己的手。
“別試了，淩雪！”丘圖呆呆地走過來，神中滿是感傷，語氣更是虛弱無力，“我有些話要給你說！”黑羽鳥看到兩人要說悄悄話，盤旋到塔頂部閉著黑色的圓眼睛假寐！
“淩雪，我都沒有好好地跟你說個對不起！”
“什麽？好好的說這些做什麽，我已經不怪你了，你隻是太在乎墨龍了，是個為情所困的傻姑娘，你放心，等我們從這裏出去，我就帶你去見墨龍，讓那小子和你說話，陪你玩，你不要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