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內容
中原中也沒有查克拉, 打不開封印卷軸,自然也不知道泉信上寫了什麽。
不過千手綱手也沒避著他們, 將手中的信紙攤開來,讓眾人都能看到。
信紙上用毛筆勾出了一張簡略地圖,上麵用紅墨水圈出了若幹個圓,像是標記一樣,接著又用鉛筆畫出了令人眼花繚亂的路線。
地圖旁邊還特意備注了一行小字:一年所得,斑大概率出現的地點及路線圖,不排除還有隱秘基地未被發現的可能。
“……這未免也太多了吧?”剛才難得振奮了一下的旗木卡卡西,頓時又恢複成了之前那副懶散樣,甚至露出了死魚眼。
“就算一一排查也得花上好幾個星期了。”
千手綱手理直氣壯地說:“所以我才讓鹿久過來幫忙分析啊!”
漩渦鳴人不解地問:“這不就圈出了一二三四……九個地方嗎?”
旗木卡卡西捂額:“這紙上的地圖才多大?放大比例後, 這些圈出來的地方, 在一比一的地圖上又有多大?”
漩渦鳴人一時語塞。
好像……是這個道理哦……
“而且我們還要考慮到會不會打草驚蛇的問題。”
“斑那家夥能夠將身體虛化避開攻擊, 還會時空間忍術。他能自由出入五影大會, 在幾個村子的影麵前全身而退。如果不想個辦法給他下個套,就算我們發動所有人打上門去, 對方也就是換個基地而已。說不定, 最後會遇到危險的,就隻有給我們留下這些情報的中也的戀人。”
說著, 旗木卡卡西就看向了中原中也。
聽完分析的中原中也臉色相當難堪,放在腿邊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這個反應……又不像是裝的。
奇怪,所以他戀人的那些事情,究竟是不是編造的?
“中也……的戀人?跟斑有什麽關係?”漩渦鳴人疑惑地看著中原中也。
千手綱手解釋道:“中也的戀人三天前被斑抓走了。中也到木葉來就是為了找我們幫忙的。”
“什麽?!”漩渦鳴人相當震驚, “斑那家夥抓中也的戀人幹嘛?”
“這個問題我們也不清楚。目前的猜測是對方開啟了萬花筒的緣故。”
“萬花筒?是和佐助一樣的眼睛嗎?”漩渦鳴人急切地問。
“跟佐助一樣的眼睛”?這個“佐助”又是誰?不是說宇智波被滅族了嗎?怎麽還有人擁有寫輪眼?甚至還是萬花筒。
來時光顧著趕路,他也沒詳問過宇智波滅族的事情。看來還是得找個時間了解了解才行。
漩渦鳴人得到肯定的回答後, 張了張嘴, 看起來還想問什麽。不過剛好這個時候, 接到通知的奈良鹿久到了。
“綱手大人,您找我?”
“對,你等一下。”
千手綱手衝大和點了點頭:“你先帶鳴人回去吧,之前說的那件事暫時放下。這次會議結束,我還要聯絡一些人進行確認。最後再決定要不要那樣做。”
大和愣了一下,隨即點頭表示:“我明白了,綱手大人。”
說完,他就招呼漩渦鳴人:“你也聽到了吧,鳴人,任務暫時有變,我們先回去吧。”
“誒?白跑一趟嗎……”漩渦鳴人雙手墊在腦後,撇著嘴,興致缺缺的樣子。
“你要是閑得慌,就帶著中也在木葉轉轉吧。他安置的問題也交給你安排了,怎麽樣?”
“誒?”漩渦鳴人和中原中也麵麵相覷。
“綱手大人?”旗木卡卡西和大和驚訝地看著她。
為什麽要讓這麽一個來曆不明的家夥接近漩渦鳴人啊?他的體內還封印著敵人想要捕捉的九尾啊!
“好了,就照我說的來。”千手綱手一錘定音,不容反駁地說,“鳴人,這個任務交給你了。能好好完成嗎?”
漩渦鳴人拍胸脯保證:“那還用說?包在我身上!”
“……”見狀,旗木卡卡西與大和隻好將滿腔疑問憋回了肚子裏。
他們是沒法兒提出意見了,中原中也卻不同。
“我不能旁聽接下來的討論嗎?”他實在是想知道接下來木葉打算怎麽做。
盡管泉告訴他不用擔心,可他怎麽可能真的就放心地什麽都不管了?
“抱歉。”千手綱手大大方方地道,“因為接下來的談話還會涉及到我木葉的機密,所以……”
“……好吧。”既然人家都這麽說了,他再留下來就是不識趣了。
中原中也起身,正準備與漩渦鳴人一起離開火影辦公室,卻聽千手綱手鄭重地說:“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辜負你帶來的這份重要情報。一定會盡我們所能地找到斑的據點,盡快將你的戀人帶回來。”
中原中也想了想,說:“我不是普通人,你們知道。可以把我算作戰力。”
“我明白了,會好好考慮的。”
大和領著漩渦鳴人與中原中也離開後,火影辦公室裏就隻剩下了千手綱手、旗木卡卡西、奈良鹿久三人。
“綱手大人,怎麽突然……”旗木卡卡西還是不能理解,“這個時間,讓不明底細的人接近鳴人,真的好嗎?”
“我知道你的顧慮,不過接下來你就會明白了。”千手綱手揮了揮手中那張信紙,單手結了個印,“解!”
幻術解除,信紙上呈現出了剛才她看到的,真正的內容。
地圖縮小了幾倍,隻占據了信紙右下方小小的一個角。而其餘部分,基本上都被娟秀的小字給占滿了。
與此同時,地圖上的圓圈隻剩下了兩個,複雜的路線更是少了近八成。
旗木卡卡西倒是沒覺得意外,隻是驚訝於:“標記竟然少了這麽多?”
“看看就知道了。”千手綱手將手中的信紙遞給了奈良鹿久,還歎了口氣說,“看來我的幻術也就能騙騙那兩個家夥了。”
旗木卡卡西彎眼笑了笑,說:“好歹我也有一隻寫輪眼呢。”他指的是當初同伴留給他的左眼。
話回正題。
因為信紙隻有一張,為了節約時間,奈良鹿久就在征得千手綱手的同意後,將信上的內容念了出來。
“至見信的諸位。”
“拝啓。寫下這些內容時,窗外蟲鳴陣陣,隨風一起徘徊在門外,忽長忽短,忽遠忽近,襯得夜裏又靜又冷。桌上正點著一盞火光如豆的油燈,光影綽綽,好似喘口氣就能滅掉,一如時光。在外旅行多日,已不知貴方時節,希望諸位身體康健,一切安好。”
“想必諸位已經見到了我親愛的中也先生。請不用懷疑,他的戀人並非欺瞞編造。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宇智波泉’這個人。”
“如果諸位有閑,也可借宇智波族譜一觀。我出生於戰國時代,木葉建村之時,我十六歲……?!”
念到這裏,奈良鹿久和旗木卡卡西無比震驚地對視了一眼。
正在喝水的千手綱手衝他們抬抬下巴,示意他們接著念下去:“後麵還有得你們吃驚的。”
二人:“……”
奈良鹿久繼續念了下去。
“想來,如果我父我母相識於木葉建村後,或許一切都會不同了。”
“我父為千手,為掩護我母子二人,死於舅舅刀下。我母為宇智波,為留下我這條微不足道的小命,死於自裁。舅舅為了完成母親遺願,將我送進宇智波一族教養,接了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一去不複返。我就這樣,背負著至親三人的血債活了下來。”
“這……”
無論是念信的奈良鹿久,還是聽著的旗木卡卡西,都忍不住沉默了。
“咳。”奈良鹿久清清嗓子,繼續念。
“宇智波泉奈將我收至麾下,他將我培養成了一名情報人員。為了防止我背叛,我不被允許學習任何體術、忍術。除此之外,他還用寫輪眼給我下了‘背叛即死’的術式。”
“宇智波泉奈死前,他將一手建立的情報網交予我,給我下達了最後一個任務——輔佐他的兄長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離開木葉後,我帶著宇智波泉奈的情報網與他匯合。這之後便是終結穀一戰,天地變色。而那之後,我再沒見到過他。”
“人們都說他死了,我不相信。我去宇智波舊址尋找線索,以及我舅舅的眼睛,卻意外被木葉的忍者發現。初代火影之弟千手扉間隨即派人前來追捕我。我與木葉的追捕小隊糾纏了整整一年,而我就在這期間,總結手中信息,畫出了信後所附路線圖的雛形……”
“嘶——”奈良鹿久倒吸一口冷氣,“二代火影派出的追捕小隊,追蹤了他足足一年,他竟然還有餘力做這種事情?”
“……”旗木卡卡西眼神微妙地看了他一眼,“說得好像你做不到一樣。”
“咳。”
插科打諢結束後,旗木卡卡西接過了奈良鹿久的活,讓他得空喝口水。
“宇智波泉奈的情報網在我手上,我若一直把持著,宇智波斑便不好進行回收。沒了情報來源,假死潛伏起來的宇智波斑,做什麽事情都好像少了一雙眼睛和耳朵。兩眼一抹黑,這無疑是十分不方便的。”
“可我若放棄,那必然代表我知道了他還活著的事情。他不會讓我活,這一點我非常清楚。”
“幸運地是,在被木葉精英小隊追捕的那段時間,我陰差陽錯解開了宇智波泉奈的術式。我不想再歸順宇智波,就準備拿這張地圖換得木葉……或者說是千手的庇護。當然,我不能主動往木葉跑,也不能放追捕小隊的水。因為那樣意圖太過明顯,怕是不出兩公裏,我就會被殺死了。”
“完成地圖之後,千手扉間抓到了我。他準備帶我回木葉,一切都如我所想地順利。然而就在去木葉的路上,一個橙眼睛,渾身黑漆漆的家夥,附身在了同行的宇智波身上,拔出長刀刺穿了我的胸口。”
渾身黑漆漆的家夥……可以附身?
二人記下這點。
“幸運的是,我的萬花筒覺醒了。擁有的空間轉移能力讓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安全的世界。我在這裏養好了傷,也遇到了我的戀人。”
“因為一些意外,我們又回到了這片土地上。為了防止更多的意外發生,我的戀人被留在這個於他來說全然陌生的世界,於是我寫下了這封信。”
“這裏不是他的世界,他該回去,而我的萬花筒會幫助他回到原來的地方。所以懇請見信的諸位,無論如何也要奪回我的眼睛。作為報酬,我的萬花筒以及舅舅的三勾玉任憑處理。若我還活著,我會竭盡所能幫諸位挖掉宇智波斑的眼睛,以此作為報酬。”
嘶——
二人倒吸一口冷氣。
挖宇智波斑的眼睛?
該說真不愧是宇智波嗎?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能讓人驚掉眼珠子的狠人。
“我很愛我的戀人,所以我希望為他做些什麽。我感激於他迄今為止為我做的一切,也羞愧於我曾對他做過的不好的事情。我錯得實在是可惡,但他依舊原諒了我。我十九年陰雲連綿的天空迎來了燦爛天晴,擁有他每一天都充滿了希望。”
“同樣地,我也希望他的未來永遠晴空萬裏,光輝燦爛。因此,我在此厚顏提出一個不情之請……”
掃了一眼,後麵隻有寥寥幾句。
旗木卡卡西迅速念完,將信遞還給了千手綱手,心情複雜地感慨道:“所以您才讓中也與鳴人一起行動?”
千手綱手“嗯”了一聲,將信收好。
旗木卡卡西:“雷之國的鐵甲封印、漩渦一族的八卦封印,無論哪一種都是壓製尾獸的不外傳秘法,這家夥還真敢開口。”
奈良鹿久攤了攤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甚至威脅都包裝上了一層‘我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危著想’的外衣,什麽‘中也是荒霸吐的安全裝置,他一死,荒霸吐就會被喚醒’,而‘荒霸吐一旦被喚醒,必將給世界帶來巨大的災難’……那我們能有第二個選擇嗎?”
“而且別忘了,壽命耗盡也是‘死’,所以……”
旗木卡卡西接下了他後麵的話:“我們還必須將他送回原來的世界,不能讓他留在這裏。”
奈良鹿久:“沒錯。”
這麽說來,前麵冗長的敘述都是打鋪墊,後麵的寥寥幾句才是重點嗎?
“我不這麽認為。”奈良鹿久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子,若有所思地說,“前麵那些內容,一定還有別的作用。隻是條件還未解鎖,我們暫時無法得知罷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還真是個可怕的家夥。”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