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夜無塵一看,立馬冷了臉,看著沐子墨問道:“你是誰?”
沐子墨並沒有見過夜無塵,但現看出了他的不凡,他回頭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沐清歌,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守護她,於是挺身站在沐清歌的身前,回視著夜無塵的目光,麵無表情的道:“你又是誰?怎麽闖到老大房間裏來?”
夜無塵嘴角一挑,指著沐清歌冷笑道:“我是誰,你應該問她。”
沐清歌迷蒙間看到來了一個美男,又聽到美男問她,什麽事要問她?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到夜無塵身邊,因為身子不穩,差點摔倒。
夜無塵趕緊伸手扶住了她。
沐子墨也趕緊上前攙攙扶住了她的一隻手臂。
沐清歌一隻手扒著夜無塵的手臂,一隻胳膊架在沐子墨的手上,打了個酒嗝,抬眼看著夜無塵道:“你要問我什麽?”
夜無塵沒有話,沐清歌笑嘻嘻的道:“長得還不錯,留下來給我當壓寨夫夜吧。”
夜無塵的臉立馬黑了下來,難道他沒來之前,他扯著這毛頭子,也是在這個嗎?
沐靈憶等了一陣子,風夜無塵沒有話,伸手推了他一把。
“不願意就滾,滾的遠遠的,別來煩我。”
沐子墨扶著她到桌邊坐下,倒了杯水給她。
她正感覺口渴,拿過杯子就咕咚咕咚灌下去。
喝完她又喃喃的道:“就不能不爭那個位置嗎?拚死拚活的奪那個位置,有什麽用,自己都做不了自己的主,整被人管著。皇宮裏頭那麽多女人,還要每做苦力,生很多孩子,還不能出門,跟關在籠子裏的鳥一樣,哪裏有當個山大王來的自在!”
她像是在訴,又像是在喃喃自語,一句話頓一頓,像是清醒著,話又全無邏輯。
夜無塵聽了他這番話,隱隱有些高興,不管她剛才把他當成是誰,至少她這番話的時候,心時肯定是想著自己的。都酒後吐真言,看來她心裏是有他的。
其實他非爭不可的原因,並非全是因為他自己,他生為皇家子孫,又是太子的長子,身上背負著不可逆轉的命運,和不可推卸的責任。他不爭,別人也不會放過他。
所以,要麽他死,要麽他得到那個位置。
他沒有話,再看向沐清歌時,她已伏在桌上睡了過去。
沐子墨雖然看到了,但是礙於男女有別,並不敢動她,隻是眼睛盯著夜無塵,把他當成列人。
夜無塵不想搭理他,直接抱了沐清歌就要往外走。
沐子墨擋在他的身前,冷聲道:“你要走可以,把人放下。”
夜無塵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他雖然雙手抱著沐清歌,沐子墨也不是他的對手,他很容易便越過了沐子墨的防線。
沐子墨來到院中大喊:“來人呢,有人要劫走老大。”
一院子的人都愣了下來,沒有一個人話,像看傻瓜一樣看著他。還是劉三發主動走到他跟前,悄悄的跟他了一句:“你發什麽噫症,那是大老大,他還能害了老大不成?”
沐子墨不解的問:“什麽大老大?”
劉三發一拍腦袋,懊惱道:“我忘了,你沒見過大老大,我還以為你跟著老大久了,什麽都知道呢。”
夜無塵那邊,已把沐清歌放到馬上,下了山。待走到山下,夜無塵翻身上馬,雖然已經控製著速度了,但是沐清歌在馬上一顛,還是吐了個一塌糊塗。連大黑馬都跟著遭了殃。
夜無塵的眉頭,都皺出個“川”來了。
回到太子府時,已接近子夜。
夜無塵把沐清歌抱回了房間,親自脫下她身上的髒衣服,把她放在床上,又用濕棉巾給她擦了臉。
如風在一旁看的眼睛都直了,我是不眼花了?從來都是別人伺候爺,爺還能照顧別人?
如風愣神的空檔,夜無塵放下棉巾,又給沐清歌倒了杯水,把她扶起來,喂她喝水。
誰知道那個醉鬼卻不領情,雙手扶在夜無塵的腿上,吐了人家一身,吐完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又自己躺了回去,嘴裏還呢喃著:“夜無塵,你這個王鞍。水,我要喝水。”
夜無塵氣的臉都青了,甩手把她扔在床上。
青兒趁機上前,給她灌了一杯水。
夜皺著眉頭把身上的衣服扒下來,然後隨便拿了一件衣服罩上,他看著青兒幫她清理穢物,實在忍無可忍伸手從床上撈起她,扛在肩上就出了房門。
青兒、蘭兒和如風趕緊打療籠在後頭跟上。
後花園的月亮湖邊上,有一處溫泉殿,平日是裏太子妃常去的地方,夜無塵基本上不去。今沐清歌實在是弄的太邋遢了,反正這個時間裏麵也沒人,夜無塵便把她帶到了溫泉殿。
洗澡的東西備齊,青兒和如風都退了出去。殿內沒有燈光,一顆雞蛋大的夜明珠,鑲嵌在殿內的七彩琉璃頂上,把四周的白色大理牆壁映的五彩斑斕,煞是漂亮。
他來到泉池邊,也不管沐清歌還睡著,就直接就把她扔進了溫泉裏。
沐清歌正迷蒙間,忽然感覺身子飛了起來,然後環境一變,整個人都泡到了水裏,這水還溫溫的,非常舒服,她撲騰了幾下浮出水麵,就看見夜無塵正在岸邊上脫衣服。
從烏龍山回來,她吐了兩次,把酒精吐出來不少,此刻經泉水一泡,生出三二分清醒來。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是一處從未到過的地方,最後目光落在泉池邊的夜無塵身上,眼巴巴的瞧著夜無塵褪下了外衣,露出結實的胸膛,難道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她舔了一下嘴唇開始腦補下麵的畫麵,寬寬的肩膀,細腰窄臀,傳中的人魚線,還有下麵……想著想著,她的臉有些發燙,要異性的身體,她也沒少見過,如果拆成一塊一塊的骨頭,她閉上眼睛都能給他拚上,可看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感覺有點不一樣。
夜無塵脫得隻剩下一個紅綢大褲衩,就不再往下脫了,看著水池裏呆愣愣的看著他的沐清歌,挑起了嘴角。
呃,又是紅褲衩!她打了個酒嗝,酒精勁上來了,有點上頭,一時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夜無塵懲罰了沐清歌,覺得心情好了些,看著她米迷愣的樣子,又生出幾分憐愛來。他慢慢的下了水,來到她身邊,伸手攬了她的肩膀,對著她半張的嘴吻了下去。
她似乎從夜無塵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柔情,這讓她覺得這肯定是夢,畢竟在現實中他從未用這樣的目光看過她,迷蒙的眨了眨眼睛,她想這夢境還挺真實。這樣想著,她竟然躺在夜無塵的懷裏睡著了。
夜無塵哭笑不得,她這樣竟然能睡的著。
他喚來青兒、蘭兒幫她清洗,他就在泉池的照壁外頭等著。
沐清歌迷迷糊糊的任著青兒擺弄,洗完穿好了衣服,他便抱著她回了房間。他將她放在床上正準備離開,她卻又耍起了酒瘋,摟著他的胳膊嘟囔著:“不許你走,我封你做我的大夫人,你要留下來給我暖床。”
夜無塵滿頭黑線,如果今照顧她的是別人呢,她也會這樣嗎?他越想越怒,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可床上那個認定自己在做夢的人卻絲毫不自覺,繼續嘟囔道:“夜無塵,你這個大混蛋,這是在我的夢裏,我了算,你得聽我的。”
夢?她竟然當這是夢麽?原來他竟然是她的夢。他心情又莫名的好了起來。
“喝水嗎?”
她舔了舔嘴唇,確實是有些口渴了,但又怕一放手他以不見了,左右衡量了一下,她決定先不喝水了。
“不喝,我一喝水就醒了,你就會變成混蛋。”
夜無塵聽的哭笑不得,示意青兒遞水過來。
她不但不領情,還破口大罵:“夜無塵,你這個王鞍,竟然敢欺負本姑娘……”
水杯及時的湊到路邊,後麵的話變的嗚咽不清。
在旁邊的等著吩咐的青兒和蘭兒,全都傻了眼,她這是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混帳話?
萬一把爺給惹毛了,可沒有人敢勸。整個太子府丫鬟、廝、侍衛上下近千人,哪個有膽子敢直呼爺的名字?她還敢罵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就算爺現在叫人把她拉出去打殺了,也不奇怪。
青兒想到這,鼻尖上都急出了汗,有心上前堵了她的嘴,爺在跟前她又不敢過去。就在此時,夜無塵揮手讓他們都退下,青兒原本懸著的心肝,才算落霖。爺既然讓她們下去,這肯定是打算不追究了。
第二,沐清歌醒來時,已過了早膳時間,夜無塵早已出了門。
青兒、蘭兒守在旁邊,見她醒了,趕緊去準備洗漱用品。
她張開眼看了看四周,雕花大床,絲綢帳幔,白玉地板,她甩了甩混沌的腦袋,疑惑不已。明明是在烏龍山上喝酒來的,怎麽一覺醒來又到了承澤院裏,而且還睡在了夜無塵的房間。
未待她想明白,蘭兒已捧了水盆過來,青兒擰了一個帕子,雙手捧到她的麵前,嗔怪道:“你可算醒了,昨兒個可嚇死我了。”
沐清歌正疑惑著,趁機問道:“昨我是怎麽回來的?”
青兒半信半疑的盯著她道:“你作成那樣,都不記得了?”
“我……我作什麽了?我就是做了一個夢。”
沐清歌話有點嗑巴起來,她真是一點印象都沒了,隻記得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就跟真的一樣。
青兒義憤填膺的道:“你作什麽了?爺好心好意照顧你,你把爺都給罵了。你現在雖然不是奴婢了,但地位也沒爺尊貴不是?哪就讓爺伺候的道理?”
青兒因為同沐清歌相處了一陣子,頗有些交情,再加上本身是個直腸子,話一點都不客氣。
“他照顧我?我罵他?他不欺負我就是好的了,我哪有膽子罵他。你這話是反了吧?你看看我有那本事嗎?”沐清歌指著自己的鼻子,一副我才不信的表情。
青兒見她不承認,隨手拉了身邊的蘭兒,往她麵前一推,“不信你問蘭兒,她當時也在跟前看著呢。”
沐清歌看著蘭兒道:“我罵他了嗎?”
蘭兒沒有話,大眼睛望沐清歌,怯怯的點零頭。
沐清歌撓了撓頭,她是真的不記得了,愣了一下又問道;
“我罵他什麽了?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啊?我就記得我夢見泡了個溫泉,太子府裏頭有溫泉嗎?”
“夢見?那不是做夢好不好?溫泉就在後花園裏,你吐了爺一身你知道不知道?爺都沒收拾你,還帶你去了溫泉洗澡。”
沐清歌對青兒這副趨炎附勢的態度,頗不以為然,吐他一身怎麽了?那是他活該,她好好在烏龍山上當她的山大王,誰讓他把她抓回來?搞的跟人家多稀罕他那溫泉一樣。
心裏頭抱怨了一回,才又轉回彎來,他帶她去洗澡……孤男寡女,一塊洗澡,那混蛋不會占了她便宜吧?想到這兒,她不自覺的捂了胸口,大眼睛轉了轉,一臉的心虛。
仔細感受了一下,感覺除了有些頭疼,腦子渾渾的,身上也沒別的感覺,還好,還好,就算他吃她的豆腐,也隻是吃零幹豆腐。她暗自咬了咬牙,這回算便宜他了,有機會她一定要撈回來。
這樣一想,她又有些懊惱,不自覺的蹙起了眉頭。她就這麽沒魅力嗎?兩個人都一起洗澡了,他對沒對她做點什麽。是他看不上她的身材啊,還是不喜歡她啊?這副身材也不錯啊,該有的都有了,他要是不喜歡她,老糾纏她幹嘛啊?
青兒看著她的表情瞬間變了幾變,忍不住問道:“你在想什麽?是不是害怕了?”
沐清歌回了神,尷尬的咳了兩聲。
“沒什麽,你他不會回頭再跟我算帳吧?”
青兒撇了撇嘴,有意嚇嚇她。
“那可不準,你昨晚上可是指著爺的鼻子罵了好幾回,要換我,早就把你收拾了。”
沐清歌本來就有點慫,聽青兒這樣一就更慫了,她當著下饒麵罵了他,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回來指不定怎麽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