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愛恨因由已無定～（4）

  “少來了——，不是早就和你還有大家都已經說過我們兩個人乃是自家的兄弟了嗎！孤傲——，其實靖揚真的一直都很敬佩信任你這個兄長的；而且再說了，有好多次其實也都是因為有你的舍命相救，靖揚我最終才得以活下來的。試問，我藍靖揚又怎麽可能還會再怨恨兄弟你什麽呢……”藍靖揚仰頭狂飲了幾大口後，方才豪氣不減當年那般伸手一摸他自己嘴角邊的殘留酒漬，淡然笑了笑方才又接著轉頭看向風孤傲繼續哽咽地對他往後講述起來，“孤傲，都說‘生死有命’和‘富貴在天’，雪妍的離去——，靖揚知道早就是注定了的……水柔欣當年在離世之前便清楚地告訴過你和我雪妍乃是她自己的唯一親妹妹，也即是同她一樣被人給刻意安插到各門各派裏麵去的‘幽暗信靈’，是殺手和細作。那麽躲避不開其背後操縱者的掌控跟追殺，便也是在意料之內的事情了。隻是靖揚我沒有想到，雪妍她竟然會一直都欺騙和隱瞞著我……在你跟白玉的父親司徒門主，在你們兩個人相約‘傷心崖’一戰的時候，在你和司徒們組還有白玉——，你們三個人都生死未知而音訊全無了以後……為了不讓靖揚受到傷害，雪妍她居然主動從塞外消失；直至大半年過去之後，有人抱著個女嬰來到大漠這裏，並且拿著封信一路詢問地出現在靖揚我的帳篷外麵的時候，看著眼前的筆跡和聽到那個孩子的名字後，靖揚我方才終於徹底地明白過來了一切……映雪——，映雪，藍映雪！這個孩子的名字叫做‘藍映雪’而她的小名叫做‘莫憂’，為的就是想要讓我跟她自己的女兒都能夠記住她們大家，同時也希望女兒長大以後能夠遠離凡塵俗世以及開心無憂愁地好好活著。那恐怕是雪妍在臨終時最後的心願了，不過按照現在的情形來看，靖揚我卻似乎也都並沒有做好這一切呢……是靖揚自己愚鈍——，我終究還是辜負了像雪妍她那樣愛我的人……”


  “那你現在還有什麽打算？”風孤傲不忍心地拍了拍自己好兄弟藍靖揚的肩膀，頓了頓風承毅又遲疑著對他追問說道，“靖揚——，你如今有什麽打算啊……”


  “打算——，我還能再有什麽打算？現在隻要映雪她能夠平平安安和健健康康，那麽便是我藍靖揚最大的幸福跟心願啦！至於其他的人跟事情嘛，靖揚早就已經別無所求——，而且我也不想再繼續追究下去了……”隻見藍靖揚不禁深感無奈而又幸福滿足地苦澀笑了笑，接著對風孤傲反問說道，“那麽你呢——，兄弟，你往後又有什麽想法跟安排啊……”


  “我……”風孤傲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決定不告訴他自己想要做什麽事情了，於是便淡然平靜地對藍靖揚笑笑說道，“也對——，你和我風孤傲不同……怎麽說靖揚你都還有一個與自己心愛之人共同所屬的寶貝女兒，就算是為了映雪那個孩子，兄弟你也都該好好繼續簡單平靜而又保持安穩著與世無爭地生活下去……”


  “孤傲——，你……你這十八年來又究竟是怎樣度過的，我們一直都在聊著靖揚的事情，可是兄弟你剛剛都還沒有告訴給我呢……”彼此之間的話講說到這個地方的時候，藍靖揚頓時不由感到關心並且很緊張擔憂地看向了似乎很是絕望的風孤傲，“這些年來你獨自一個人在外漂泊，過得應該很艱辛吧……可是——，你為什麽沒有回到大漠來找靖揚我呢？孤傲，白玉她跟雪妍一樣，她們兩個都已經離開了，你……”


  “靖揚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想不開的……因為白玉已經不在了，而且孤傲的心也早就跟隨著白玉離開的那個時候一起離開了，所以現在的我並不會再感覺到什麽傷心難過……”風孤傲安慰藍靖揚說道，然後又才對他轉說到了自己這麽多年來一直都不肯放手的事情之上，“但是那些個仇卻不能不報，那些個事情也不能不繼續追查下去，因為我實在不能讓那麽多的人無辜枉死並且還一直都沉冤未雪！靖揚，從最初的‘百草山莊’到後來的‘溪穀村莊’，再到‘無情山莊’跟‘傷心崖’之戰，這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像是個連環局，早就被人在暗中給計劃和策算好了似的。當年爺爺和柳姑姑，以及隨後我的嶽父還有玉兒他們都被牽連到這其中，所以孤傲我不能不去破解出這其中的關聯跟秘密……”


  “孤、孤傲……”藍靖揚實在是感到了緊張和害怕，因為他發現自己此番所看見的風孤傲早就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剛正果斷而富有正義的熱血少年，而是一下子竟然變得令他感到陌生惶恐和難以猜測的人了，“孤傲——，那麽你，你接下來又會回到中原去出手做些什麽呢……”


  “我還不知道，至少目前為止，孤傲我自己也都還沒有想清楚究竟要怎樣對付他們那些人……不過——，到底想要如何做，以後乖我肯定會讓靖揚你清楚地知道的！別擔心，兄弟，如今你跟映雪就是我風孤傲活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也最親的人了，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來傷害到你們兩個……”風孤傲說著便握緊了藍靖揚的手，片刻才又鬆放開對方而轉過頭去繼續飲起酒來，“歐陽展華你和上官驚雷還有慕容騰空，你們幾個人就好好地給我等著吧！我風孤傲很快就會回來了——，而且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猶豫跟遲疑！我會讓你們大家感到惶惶不可終日，讓你們全都體會生不如死，並且讓你們為你們自己曾經所犯下過的那些罪惡都付出比我還要慘上千萬倍的代價來……”


  “憶秦城”地下古堡的“蘇園”之中，此時還是當年那一位蒙麵尊者高高的坐在大堂之上，台階的下麵也依舊是些俯首稱臣的黑衣殺手。


  “主人——”隻見眾多黑殺手如同一個人一般齊齊地迎身向前抱拳對黑衣尊者行禮說道。


  “好、好、好——，時隔多年，本座我精心栽培的這一批終於又成長出來啦！蒼天有眼，真是蒼天有眼呐——，讓本座竟然還能活著等到那令人期待和興奮的一刻……”蒙麵尊者不由激動而感慨的自言自語一般回應說道，頓了頓方才又仿佛變得比較詭異和神經失常地開始興奮和期待起來了，“風孤傲——，本尊主就知道你不會這般輕易的死去，並且知道你不會放棄一切仇恨，因為從始至終你都深愛著柳白玉，而她卻偏偏是你逃不開也躲不掉的生死宿命！風孤傲跟柳白玉，‘冰水炎龍’和‘日月同心’……當這所有的種種都聚集齊全的時候，便是本尊與你們諸位相見而告知你們那個驚天大秘密的時候。啊——，本尊主還真是感到很好奇，同時也很期待地想要知道在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你們會怎樣？並且我也真的很期待——，想要知道在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整個武林和‘憶秦城’外麵的天下，一切又究竟會變成什麽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