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苦命又要強的丫頭
不提柳芽被帶到後院的小廚房,當歸去給她打下手,需要的調味品及配菜自然都是酒樓準備的。
“老高,這丫頭倒是有點意思,你是打哪認識的?做善事不能總算計到我頭上,好名聲可都是留給你了。”
聊了一會之後,酒樓的陳老板又把話題帶到柳芽身上,並不認為柳芽能給他帶來驚喜。
當然,這話也是便宜之間的打趣,並非抱怨。
“見過幾次,是個苦命又要強的,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高老爺笑著抿了一口茶水,又道:“老太太前些日子沒帶丫頭就出門險些出事,你是知道的。當時救了老太太的就是這丫頭,又拒絕了我給她的謝銀,提出讓我幫她找個酒樓賣魚賣菜方。”
除了藥方的事咱不能確定出處,高老爺沒什麽好隱瞞的。
陳老板有些訝異,倒是沒想到一個農女還能有這樣的遠見。
“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救命之恩理當如此還報,又不用背負一生的恩情。這個小丫頭的廚藝如何我是不知,但這份見識卻是一般大家閨秀也不及,連你我年輕時恐都要遜色幾分。”
陳老板給了極高的評價,不過這是因為柳芽農女的身份才更難得,否則隻當一句聰慧罷了。
就衝柳芽的這份心性,陳老爺也決定照拂幾分。
柳芽並不知道高老爺他們在評價在自己,此刻已經做了四菜一湯,都是新菜式。
煎炒烹炸皆有,都是用魚做的菜式。
“米飯蒸的多些,除了這道鬆鼠魚也都有多,你在這吃點,我去給兩位老爺上菜。”
柳芽將菜肴裝入食盒,借花獻佛的讓當歸嚐嚐鮮。
這年頭做學徒幾乎是沒工錢的,家裏條件富裕的也不會讓孩子出來受這份罪。
“我和你一起送去,回來再吃。”
當歸紅了臉,他已經饞的擦過好幾次口水,真的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柳芽笑笑,跟著當歸去了花廳。
“聞著味道確實不錯,就是不知口味如何。”
陳老爺止住了原本的話題,很自然的等著當歸和柳芽準備一切。
“這魚的做法倒是新鮮,可有名字?”
周老爺對鬆鼠魚更有興趣,便詢問了一句。
“叫鬆鼠魚,可以做出好幾種口味來。”柳芽解釋道。
“你這米飯蒸的也和廚房不一樣,聞著更香,看著也更有食欲。晶瑩剔透的,讓人舍不得下筷了。”
“這湯奶白色的,可你不是才去小廚房不到一個時辰嗎?”
“咦?這清蒸的魚竟然沒有腥味,更能吃出魚肉的鮮美來,老周你快嚐嚐。”
陳老板和周老爺吃什麽誇什麽,倒不是他們沒吃過美食,但柳芽做的這幾樣確實沒吃過。
耀國人吃魚,幾乎就是燉,而且純粹的不加其他食材那種。
原本還不確定這個時代的口味,此刻柳芽暗暗鬆了口氣,並打擾二人進食,她看得出這兩人隻是在品評食物,並無詢問之意。
“丫頭,說說你想要什麽價錢吧。這幾個方子我收下了,你要是有更好的也可以賣給我。”
陳老板並不認為柳芽能會多少菜譜,故而如是道。
“請陳老板看著出價便是,我也不懂行情。若不是為了籌救大姐的銀子,我也不想賣菜方的。”柳芽苦笑道。
方才高老板已經說過柳芽家裏的情況,陳老板自然也有幾分同情,思量片刻後才道:“若這幾道菜在大地方,便是賣個幾十兩上百兩也有可能。咱們這鎮子小,我一共給你十兩銀子怎麽樣?”
柳芽心中略有些失望,但也認同高老板的話。
看來在這是得少賣些菜譜了,要不虧大了。
“成。”柳芽點頭,詢問道:“陳老板是讓後廚的師傅來學一遍,還是讓人將方子寫下來便成?酒樓收我的魚嗎?我要現銀,不要銀票。”
決定交易,柳芽便開門見山,不浪費彼此時間。
“這丫頭倒是爽快,難怪老高你會把人介紹我這裏來,也合我的胃口。”
陳老板大笑,當即拍板每日收魚的數量和價錢。
菜方子自是要寫下來,還得簽了文書,也得讓廚師們上手試做才算真正的生意達成。
忙活到了晌午,柳芽餓的險些暈過去,偷偷喝了些空間裏的靈泉水才緩過勁兒來。
“不錯不錯,你這菜方能讓我這酒樓生意紅火一陣子,說不定要的魚也多,你可能保證我這的供貨?”
柳芽告辭之際已經過了飯點,陳老板心中有了成算才如此問道。
“要是酒樓要的多,我可以不去走街串巷的賣,可著酒樓這邊來。”
柳芽不敢說她空間裏的魚要泛濫成災了,一個酒樓根本就消耗不完好伐?
“那可是說定了,你要是供不上就提前知會一聲,我也好再做安排。”
陳老板對柳芽的有成算很滿意,又吩咐夥計給柳芽裝些肉菜回去。
酒樓包廂裏的那些客人經常點一大桌子的菜,不一定能吃上幾口便離席了,剩下的菜品多是廚房那邊的福利,夥計們也能分攤一些。
且不提柳芽又去藥鋪那邊結賬後,將大錠的銀子收入空間,隻留了些銅錢便直奔雜貨鋪買了好多材料。
小溪裏的魚已經泛濫,必須盡快做出來,好進行第二次繁殖。
如今空間裏的收入柳芽很看重,自是舍不得浪費資源。
“柳芽?你最近怎麽總來鎮上?該不是想要勾搭男人吧?”
柳芽回村的路上,忽然有人和她說話,抬頭望去不是趙新月還能有誰?
這是隔壁村拉腳的牛車,兩文錢便給捎到村口,但如趙新月這個年紀能坐的上牛車的姑娘並不多,誰家舍得?
“你腦子裏除了男人,是不是就裝不下別的了?”
柳芽淡淡的反問一句,繼續‘負重’前行。
至少在別人看來,柳芽這樣的小身板背著個背簍就不是輕巧事。
“你瞎說啥呢?誰家好好的姑娘沒事總往鎮上跑?我可聽說你家裏吃的米糧都是你賺來的,不是找男人,你去哪賺來的錢?”
趙新月臉色微白,怕別人誤會她不檢點,忙拍著包袱道:“我爹娘可是在鎮上開麵館的,這是我娘給姥姥家收拾的舊衣裳,特意讓我送一趟呢。”
說到自家是做買賣的,趙新月昂起頭來,五成新的碎花衣裳襯的她多了幾分嬌俏,那是農家姑娘身上所看不到的。
牛車上的人議論紛紛,在他們看來趙新月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姐,說話自然是更可信。
人窮誌短,柳芽這樣的窮丫頭為了能吃飽肚子做不要臉的事也有可能。
“這楊柳村也沒聽說鬧災,咋就有窮成這樣的人家?這才多大的閨女,這輩子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