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被毒蜂盯上
在葛黃氏撲上來的時候,柳芽迅速將文書揣入懷中,實則是扔進空間,這可是最有利的證據,決不能毀掉。
側身躲過葛黃氏那雙肥胖的手,柳芽一把薅住她的頭發,狠狠的甩了幾個巴掌過去。
不知是不是靈泉水的功效,柳芽現在的力氣比原主大多了,竟是把葛黃氏的牙都打掉了。
“我沒時間跟你磨嘰,趕緊賠銀子,向我大姐道歉,咱們寫下切結書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要不然我就拿著文書去跪求學政大人,問問他老人家,考取功名的人簽下的文書到底作不作數!”
將人推到一旁,柳芽冷聲說出自己的要求,自是不忘威脅葛黃氏做取舍。
“你們楊柳村的姑娘就這麽……”潑辣!
不等葛村長說完話,柳村長便冷哼道:“我也沒想到葛家村的人這麽不要臉,簽下為難人的文書不遵守,還好意思想搶回去毀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強盜出身呢!”
葛村長老臉一紅,也不好再說柳芽的不是,畢竟過分的是葛黃氏。
好吧,葛村長不會承認他剛才的舉動,要不然老臉就不好意思見人了。
“葛村長覺得這件事難辦,那就等我們先去給柳葉看大夫,然後請我爺爺來處理這件事吧。作為鎮長,我爺爺有權力管下麵村子的事吧?”
李瑩實在看不起葛村長的做派,直接用身份壓人。
能幫柳家姐妹爭取些銀子也好,否則柳葉那一身的傷如何治得起?
這錢,葛家該出。
“娘,賠他們銀子。”
葛豐不知何時出現的,靠在門框還是一副虛弱的模樣,大晚上的若是沒有燈光,還以為是見到白麵鬼了呢。
“沒想到你有幾分本事,竟然能湊齊銀子,真是可惜了。”
葛豐的視線掃過李瑩,最終落在柳芽臉上,惋惜的道。
柳芽抱住手臂,葛豐的目光讓她發寒又惡心,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兒啊,那可是要好幾十兩銀子呢,咱們不能給啊!”
葛黃氏指著自己的大黃牙,噴出的吐沫星子都帶血跡。
“小賤人把我的牙都打掉了,大家扯平了,娘不問她要銀子就是大度了。”
柳芽嗤笑,晃著砍柴刀,冷聲道:“我大姐的命差點沒了,你的一顆牙可抵不上。我不會使鞭子,要不你抽了我大姐多少下,我就砍你多少刀,不論生死都算扯平了咋樣?”
“這個提議好,你的刀不鋒利,估計砍上千八百刀的也不一定要人命,他們賺了。”李瑩讚同的道。
柳村長張了張嘴沒說話,倒是葛村長見平時潑婦似的葛黃氏,這會嚇得身子都打顫,覺得丟人不已。
“你男人不在,葛豐說咋辦就咋辦吧。趕緊把銀子給了,別讓人死在葛家村,晦氣!”
葛村長的話極為難聽,可礙於葛豐他爹現在的能耐,也不好說葛黃氏什麽。
葛黃氏到底賠了銀子,一共三十兩現銀,當場重新寫了一式四份的文書。
柳芽和葛家各留一份,兩村的村長手裏各一份,之前那個贖身的文書便當場銷毀。
“柳芽,我葛豐記住你了。”
按手印的時候,葛豐低聲道。
“我並不覺得榮幸。”
柳芽冷淡的回了一句,便不再搭理葛豐。
天已經黑透了,柳芽擔心柳王氏和柳苗,卻又急著送柳葉去醫館,不免為難。
“葛村長,我要回鎮上,你找輛牛車送我。”
李瑩不知是看出柳芽的心思,還是存心要折騰葛村長一趟,倒是給柳芽解決了難題。
“村長爺爺,麻煩給我送個信回去。就說明兒我一定回家去,讓我娘安心。”柳芽拜托道。
“成,你們路上也小心,找個靠譜的醫館,銀子也藏好了。”柳村長小聲交代道。
葛村長的年紀自然是不能貪黑趕路的,便讓大孫子送李瑩回鎮上,也是存了讓孫子有機會攀高枝的意思。
哪裏想到柳芽姐妹也會一道走,而李瑩一路上除了和柳芽說幾句話,那葛家的小子根本就插不上嘴。
“倒是沒想到一個農家這麽有錢,幾十兩現銀說拿出來就拿出來了。”
進了鎮子之後,李瑩湊近柳芽耳邊,低聲道:“我瞧著那個葛豐不是個好東西,對你比對你大姐還有興趣呢,你以後可得小心些。”
“嗯,今兒謝謝你了。”柳芽再次道謝。
就算李瑩不提醒,柳芽也發現葛豐看她的眼神透著古怪,就像是一隻毒蜂,隨時可能會傷人。
到了周仁藥鋪,今日當值的夥計正好是當歸,立即收拾出一間屋子安置柳芽姐妹,並請了大夫過來看診。
“這女娃的身子虧的太厲害,舊傷就沒處理好又添新傷,再這麽折騰兩回連看大夫都不必了。”
大夫看診之後,又是同情又是惱怒。
能在周仁醫館做大夫,醫德方麵自然是沒問題的,最見不得這種被糟踐的需要救治的病人。
“請大夫一定要救救我大姐,多少銀子我都給。”
柳芽紅著眼眶,視線始終落在昏迷的柳葉身上。
以柳芽的醫術自然是能救人,可沒人會相信她的本事,她也無法解釋為何自己突然就會醫術了。
不過若大夫的方子不能對症,柳芽也會暗中為柳葉醫治,絕對會讓她恢複這個年紀該有的健康。
“唉!”
大夫也是知道柳芽的存在的,歎息一聲之後便出去開方子,熬藥的事情自是交給當歸去做。
李瑩將人送到,確定柳葉不會有性命之憂便回家去,命人收拾了幾套細棉布的舊衣,還有一套備用的新被褥送到醫館去。
不等李夫人來教訓,李瑩便主動去認罪,並義憤填膺的講述了去救人的過程。
“這世上怎麽會有那麽惡毒的人?虧得家裏還有個讀書人,我看這書也是讀到狗肚子裏去了,說不定那病歪歪的身子就是報應!”
李瑩說完之後,覺得散了的火氣又上升了。
“還好這事讓我遇上了,柳葉的命也保住了,要不然柳芽非得把葛家告到衙門去,那縣太爺還不得覺得我爺爺這個鎮長失職?”
李夫人到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自家閨女注定當不了大家閨秀了,可這番話卻是有道理的,她不能反駁。
“這件事告訴你爺爺便是,你不要再插手。若覺得那姐妹倆可憐,讓人送去些實用的東西便是。”
李夫人如是道,心裏卻感歎女子的不易,尤其是那些娘家護不住的出嫁女子更為艱難。
與此同時,另一個沒有娘家庇護的出嫁女子柳王氏,麵臨的處境同樣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