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拿方子抵押
“村長奶奶,我家這個情況沒法招待您了,有句話想請您幫我帶給村長爺爺。等那頭寫完保證書之後,讓村長爺爺給我估一下山腳那塊地有多少,我要都買下來給我大姐做嫁妝!”
柳芽懶得看柳王氏那受傷的神色,鄭重的對村長媳婦道。
“丫頭,你可知道那塊地有多大?就算山地便宜,那也不是一筆小錢,而且也不產出啥玩意啊!”村長媳婦擔憂的道。
“等村長爺爺估摸出價錢來,可著我手裏的銀子買。這件事我能做主,心裏頭也有數的,有勞奶奶了。”柳芽道。
村長媳婦歎了一聲,隻當柳芽是被柳王氏這不著調的性子給氣著了,想著回頭讓自家老頭過來勸勸。
等村長媳婦離開之後,柳芽看了柳王氏一眼,卻對柳葉道:“大姐想哭就痛快哭一場,哭完了咱們就把這事給揭過了。別人的錯,不是我們懲罰自己的理由。”
“就算有閑言碎語也是幾天的事,咱們努力把日子過好了,隻有讓人羨慕的份兒。”
說完柳芽便轉身出門去,她需要冷靜一下,免得再說出什麽讓柳王氏承受不住的話。
還好柳王氏性子雖軟綿,卻知道在大事情上做不了主,否則他們這個家還真是沒有盼頭了。
“葉兒,我不是那個意思的……娘就是心疼你,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要是你出事了,娘也不活了。”
柳王氏扶著炕沿兒站著,半天才敢說話,眼淚又啪嗒啪嗒的掉落。
柳葉知道自家娘是啥人,可心裏還是因為她的話而難過。
若不是柳芽剛才說的那番話,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撐得下去。
“娘不用解釋,為了二妹和小妹,我也會撐下去的。就算該死,也是算計我的人,而不是我!”
柳葉心裏是堵著氣的,說話的時候也無意識的將柳王氏排外。
哪怕是親母女,有些傷人的話也會讓人心裏留下疙瘩,至少在心裏的傷沒有平複之前,是沒辦法解開的。
柳芽去山裏賺了一圈,化惱怒為賺錢的動力,采藥到天黑才回家,自然也帶了野味。
“村長爺爺來了,讓您久等了吧,正好陷阱今兒落了兩隻兔子,一會我做好了您端一盆回去做下酒菜。”
柳芽笑盈盈的說話,完全看不出她之前有多大的火氣。
柳村長點了下頭,這是晚輩孝敬,再者也有感謝的成分吧。
“你這丫頭手藝好,拿回去說不準就糟蹋了。”
柳村長心裏想著,柳財兩口子咋就這麽不知道惜福呢?
樹大分枝也就算了,但凡是他們做的不過分,不說柳芽這頭會多孝敬,一年野味就不少吃,怎麽著也得多幾套新衣裳吧?
見柳芽要在院子裏剝兔子皮,柳村長跟著幫忙,也正好說話。
“這兔子皮可是好東西,你要是不會硝皮子,回頭爺爺給你弄了,冬天做個帽子或者手套,你來回走也不怕凍著了。”
柳村長利落的剝著兔皮,倒是比柳芽的手法更好,隻是剛開始的時候稍微慢了些。
“村長爺爺還學過這手藝?”柳芽詫異的問道。
村裏沒有獵戶,柳芽還以為沒人會硝皮子呢,所以每次就算自家吃肉也沒留過皮子。
“小時候和人學過一段時間,打獵的本事沒學到手,倒是硝皮子的手藝還成。”
柳村長有些懷念過去,年紀大了的人都這樣。
但想到來意,柳村長問道:“丫頭,你真的想買山地?”
柳村長並不覺得給柳葉買地做嫁妝不對,隻要三房的銀子夠多就使得。
再說柳葉是女戶,一旦柳王氏再生個閨女,柳葉就可以繼承三房,也是當兒子一樣的傳香火了。
“村長爺爺,其實山地不是不能種東西,雖然產量沒有良田好,可種些粗糧也是有點賺頭的。再說我也不打算都讓我大姐種莊稼,還可以種些藥材啥的,指定不比良田的收益差。”
柳芽心裏是有計劃的,但也沒說的太詳細,畢竟沒有出產之前說啥都是空話。
柳村長知道柳芽認識不少貴人,以為是在那學了什麽,或是有門路了才會這麽幹,便也不再阻止。
“山地一兩銀子一畝,你買的多,估計衙門那邊能給多劃一塊出來,但少說也得二百來兩銀子,丫頭你銀子湊手不?”柳村長又問。
柳芽蹙眉,她不懂得估量地皮大小,倒是真沒想到會有這麽大一片的地。
“村長爺爺能不能先把這事捂著?給我三天的功夫,我再給村長爺爺準信成不?”
柳芽手裏有幾十兩銀子,可距離二百兩差太多。
但柳芽很清楚一旦消息放出去,就會有人跟著搶地,就怕是東一塊西一塊的把地給弄散了。
“行,你也別勉強,今年買不下還有來年呢。”柳村長道。
“嗯,我知道了。”柳芽淺笑,為這位老人真誠的關懷。
柳村長雖然是坐在院子裏,可終究是不好在這邊待太久,便讓在屋裏和柳王氏母女說話的媳婦在這等著兔肉,他便先回家去了。
不知是怕柳芽尷尬的緣故,還是都沒把柳芽的話當真,家裏人都沒詢問柳芽買地的事。
如今鎮上是三日來拉一次料,直接拉兩大缸走更方便些。
第二日並不是拉貨的日子,但柳芽還是去了鎮上。
鏢局那邊得了準信,齊劍鋒再有五日左右的功夫才能回來,柳芽自然不會去指望這筆銀子,也不想讓李瑩為難,欠了人情總是要還的。
“丫頭怎麽來了?可是有事?”見柳芽上門,陳老板詫異的問道。
“陳叔,我是來借銀子的。”
柳芽一開口便紅了臉,兩世為人她竟然第二次借銀子了。
但向李瑩借銀子的情況和這會不一樣,所以那時候也沒有不好意思,隻要能救人就成。
陳老板愣了一下,指著一旁的椅子讓柳芽先坐下,這才問道:“丫頭你和叔說句實話,是不是遇著啥難事了?叔能幫你的一定會幫。”
陳老板對柳芽也算了解,以前那麽難的時候柳芽都不曾說過這樣的話,可見是真的遇到事了。
而且柳芽還是第一次叫陳老板陳叔,倒是讓陳老板有些意外。
“陳叔,家裏是出了些事。不過我借銀子是想買地,我可以用方子做擔保,要是一年內我還不清銀子,辣子魚和冷鍋料的方子我都給陳叔。”
“這一年裏,除了賣魚的銀子外,其他的收益陳叔直接扣下就成,還不完就當是我付陳叔的利息了成不?”
柳芽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緊張,畢竟二百兩不是小數目。
可除了陳老板這裏,柳芽也隻能去找周老爺,或是縣裏的陳老爺了,她哪裏還認得其他的有錢人呢?
賣方子是最下乘的選擇,故而柳芽想要賭一把,這也關乎到日後合作的程度。
“丫頭你等會,我去賬麵上看看。”陳老板略一思忖便開口道。
柳芽懸著的心落下大半,也不急著讓陳老板當即給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