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書呆子一個
柳芽不想給陳老板添麻煩,可她在家裏就像是操心的大家長,這些事隻能她來出麵。
陳老板立即拍板確定了時間,隻要柳芽有空過來就能見到人。
送柳芽離開的時候,陳老板還歎道:“早知道就不給我家老小那麽早定親了,你這樣的小財神我們家是攀不起的,可你大姐那性子是真的好,適合做媳婦。”
陳老板是真的喜歡柳葉的性格,自己雖然是祖上幾代就居住在鎮子上,但陳老板並不覺得高人一等,隻要人適合了就好。
柳芽並不打算和家裏人說這件事,否則柳王氏又要說道,指不定就想應下來。
倒是柳葉那邊得通通氣,可柳芽回家後便看到王秀在家裏坐著。
看到柳芽回來,王秀大方的和她打招呼,並不在乎柳芽打量的眼神。
“我就是過來問問藥種的事,看能能給我多勻出點?我家老五今年可是下了苦功夫了,就我們兩口子還開出了兩畝半山地來,估摸著到能種的時候還能弄出半畝來。”
王秀說話都是對柳樹青的誇讚,可見夫妻感情極好。
“若是最後還有剩餘,會優先勻給先來說話的人家。不過我家地多,估計不會有富餘。”柳芽淡淡的道。
王秀也不生氣,便道:“成,我們就琢磨著種點啥,地都開了總不能荒著,夠自家吃的也好。”
柳王氏一臉歉意的送王秀出去,這次倒是不說讓柳芽幫忙的話了。
“倒是會掐著點。”柳芽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便收回視線。
“就像你說的那樣,娘和她可是談得來呢,就差直接叫弟妹了。”柳葉歎道。
王老太在一旁也是歎息,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畢竟以柳王氏的年紀不該再單純了,那叫犯蠢。
“姥娘,姥爺在酒樓那邊給我留口信了,說是家裏的荒地已經辦好地契了,一共三十畝。不過還沒有開完,有些山地隻能等著種下半年的種子了。”
不想王老太沒法安心調養身子,柳芽笑著說起別的話題。
果然,王老太一下子就來了精神,隻是不知道家裏的田地賣的差不多了,便問道:“家裏還有地呢,今年大小子也在家裏頭,應當不會佃出去了,能忙的過來嗎?”
柳芽眼神微閃,笑道:“忙不過來就繼續佃出去唄,收點租子夠嚼用了。藥田賺錢多,沒準今年年底就能給大表哥定親了呢,姥娘高興不?”
在去鎮上的前一天,柳芽找了借口帶柳葉出門去,將陳老板要給她介紹親事的事情說了。
“大姐你有啥想法嗎?要是你想自己去看看也是可以的,我和那邊說換個地方談話便是。”
最終,柳芽還是覺得柳葉的想法最重要。
盡管柳芽一直是為了柳葉好,才希望她能獨立,可成親這樣的大事,柳葉的心思比現實的一切因素更影響幸福程度。
“還是你去看吧,大姐相信你的眼光。這事我聽你的,你不會害我。”柳葉紅著臉道。
明白柳葉的意思,柳芽也不再多說,隻是出門前,柳葉卻讓杏兒陪著柳芽一起去。
“你也大了,帶著杏兒好一點,正好杏兒也該看大夫了。”柳葉說完便紅著臉跑進屋去。
柳芽很是無語,這個時代的男女大防,分明就是給女人的枷鎖,無形的限製著女人的作為。
不想柳葉操心,柳芽隻能應了,帶著杏兒一起去鎮上。
雖然柳葉自己是大夫,醫術並不比鎮上的大夫差,又有鬆子這麽個‘村醫’在,可家裏人還是認可鎮上的大夫,柳芽自然是給他們求個安心。
到了鎮上,柳芽便先帶杏兒去看大夫,其他兩撥人都是提前約好時間的,現在還早著。
“柳丫頭,這姑娘已經沒必要吃藥了,估摸著是當時被藥傷著了腦子,又驚嚇過度的,以後看造化吧。”
大夫診脈之後,歎息了一聲。
杏兒的年紀不大,有柳芽一家收留本該是她的好運氣,可這傻傻的一輩子,啥時候是個頭?
鬆子的診斷結果也是這樣,柳芽便皺眉謝過了大夫。
“芽兒,不喝藥了?”
杏兒不懂那麽多,隻見柳芽沒買藥,便怯怯的問了一句,她不喜歡吃藥,太苦了。
“嗯,咱家杏兒已經好了,不用吃藥了。”
柳芽收起心思,拉著杏兒的手道:“走,待你去酒樓吃好吃的去。”
“太好了,不用喝藥了,杏兒不喜歡。”杏兒開心的笑著,像純真無邪的孩子一般。
柳芽暗暗歎息了一聲,如今也不確定靈泉水對杏兒是否有用了,畢竟家裏的水缸一直是兌靈泉水的。
可診脈也看不出杏兒有任何問題,但願她隻是被嚇得封閉了記憶,日後尚有恢複的可能。
陳老板將人安排在了後院之中,也是顧慮著柳芽的名聲。
“見過柳姑娘,小生齊長友這廂有禮了。”
柳芽帶著杏兒進門後,一個穿著細棉布長衫的少年溫聲見禮,眼神很是規矩的沒有亂看。
陳老爺見狀,便起身道:“我那頭還有些事,你們喝杯茶,稍後我做東。”
“勞煩陳伯了。”柳芽客氣一句。
杏兒膽子小,見到陌生人便有些不安。
柳芽推了一碟點心到她麵前,又給她倒了杯茶水,輕聲的哄了幾句,免得她還緊張。
齊長友暗暗抬頭看了一眼,見柳芽如此照顧,以為杏兒就是柳葉,不禁有些詫異,暗忖:難道東家和爹不知道這姑娘的情況?
畢竟杏兒的異常,齊長友是看的出來的。
“這是杏兒,是我娘收養的養女。”柳芽解釋了一句,並未說杏兒具體的事。
“是小生失禮了。”齊長友知道柳芽是發現他在看他們,忙賠不是。
看柳芽對杏兒的耐心,齊長友為自己剛才那不該的想法而紅了臉,這是一家子的良善人家。
見齊長友並未因杏兒的情況而低看了,柳芽便回以淺笑,道:“齊公子不必如此客氣,我們就是鄉下人家,也不習慣文縐縐的講話。”
齊長友一愣,臉上更是燒的厲害,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手該往哪放,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見齊長友一副書呆子的模樣,柳芽忍俊不禁,好歹是忍住沒笑出聲。
“百善孝為先,不知齊公子如何看待這句話?我們家發生的那些事,齊公子可有耳聞?”
柳芽對長得斯斯文文,眼神清明的齊長友倒是有些好感,但並非是男女之情的那種。
鄰家大哥哥的長相,沒人會厭惡,但今兒的目的是考察,自然是該問的要問清楚。
“柳姑娘若不棄,喚我一聲齊大哥便是,不敢當公子之稱。”
齊長友又要作揖,但想到柳芽的話,隻好把手放下,有些局促的道:“聽家父說過一些姑娘家的情況,小生甚是同情,但更是佩服姑娘一家的勇氣和辨是非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