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被挾持
“大娘,這事不是朝廷的意思嗎?那些學子最多是有功名,他們出麵能管用嗎?”
柳芽這會還有困勁兒呢,說話的聲音像是貓兒似的。
有鈴鐺說話在前,幾個婦人下意識的就認為柳芽是病的不輕,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看著就覺得可憐。
“能管啥用,鬧大了就進大牢去唄,除非能去京城告禦狀,但也別想做大官了,咱們老百姓供個念書的哪那麽容易啊!”
“我可是聽說這不是朝廷的意思,隻有那紅湖縣才加收糧稅,這加了三成不是要人命嘛!”
“咱可別說這個了,萬一被官府給抓緊去還有臉活嘛!就是可憐了那些念書的後生,腦筋都不轉,聽說紅湖縣那邊都有人被打死了呢!”
幾個婦人轉移了話題,柳芽的心卻是無法再歸於寧靜了。
紅湖縣有學子因為這事被打死了嗎?是何時的事?
“表哥睡一會吧,等到了府城就好了。”
見柳芽擰著眉頭,鈴鐺低聲道。
“嗯,你累了也眯一會吧。”柳芽沒什麽力氣的道。
其實就算沒聽到書生的事情,柳芽這一路也無心睡眠了。
雙腳都被磨破了,上了藥也火辣辣的疼,疼的她都想吃止痛藥了。
馬車拉了一車的客人自然走的不快,期間鈴鐺撩開車簾往外看,恰好看到之前追殺她們的人騎馬路過。
頓時鈴鐺眼裏有殺氣浮現,隻是幾個人而已,她有把握全部滅了。
“灰大,把簾子放下吧。”
柳芽也看到那一行人,但他們現在是和其他人一起租車,柳芽不想牽累無辜,自然不會讓鈴鐺這個時候動手。
“誒唷,我肚子疼,快把車停下。”
一個中年男人捂著肚子,喊話的時候放了幾個臭屁,熏得車裏的人想吐。
馬車一停下,所有人都爭相恐後的下了馬車,實在是那味道太衝。
扶著柳芽到一旁坐下,鈴鐺看著柳芽的腳擰起了眉頭。
“沒事,等晚上落腳的時候再上藥就成。”
不是柳芽嬌氣,而是昨天逃命的時候,繡花鞋劃破了,雙腳自然受不住出了狀況。
否則這副農女出身的小身板,翻山越嶺頂多是累一點,之前和靳北疆折騰的時候也沒有磨出水泡。
“早知道他們都不查就過去,咱們就該單獨租一輛車……”
鈴鐺話未說完,猛地站起身子,將柳芽護在身後,殺氣外放。
馬蹄聲漸近,柳芽微微側首便能看到來人,那夥人竟然折回來了。
“你有把握對付幾個?”柳芽詢問。
“隻要他們不挾持人質,奴婢把他們都殺了也不是問題。”鈴鐺看向坐在路邊嘮嗑的那些婦人,隱隱有些煩躁。
“這包藥你帶著,想辦法衝過去到上風口的位置。”
柳芽將一包米藥塞到鈴鐺手中,為了安全起見,她不能給毒藥,誤傷了普通百姓就不好了。
鈴鐺點頭,說了句主子小心便朝前方衝過去。
那些婦人本來看到一隊人騎馬就好奇,看到鈴鐺的舉動還喊道:“小子你不要命了!那是馬!”
“快回來,被踩死可不值當啊!”
婦人們的好心無人回應,柳芽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大聲道:“那些人是劫匪,你們快往回跑,有多快跑多快!”
婦人們一聽都嚇傻了,倒是車夫反應最快,也不管這些人上沒上車,拉起韁繩就掉頭往回跑。
鞭子甩的啪啪作響,婦人們這才回過頭來,一個個追著馬車大喊道:“我的行李,你快把車停下。”
“停車,別把我們扔下來。”
不管眾人如何喊,車夫也沒有減慢速度的意思,生死關頭他哪顧得上這些陌生人。
壞肚子的男人聽見喊聲急忙出來,便看到隻有柳芽一人站在原地,張了張嘴剛想問是咋回事,便瞧見有一匹馬橫衝直撞的朝著柳芽衝過來。
“啊!殺人啦,殺人啦!”
男人嚇得跌坐在地,臉色又白了幾分。
柳芽一直留意著對方的情況,也做好了對抗敵人的準備,並不覺得害怕。
隻是柳芽處在下風口,想用藥是不可能的。
抬起手腕,左手攥拳,在心中默默的數著數,柳芽啪的按下開關。
‘嗖’的一聲,袖箭射入烈馬的眼睛上,馬兒吃痛的抬起前蹄,不受控製的嘶鳴著。
殺手想要製服馬匹,奈何馬兒受驚根本不受他的操控,為了自保隻能用長劍將馬殺死。
而柳芽已經趁著這個時機繞到了上風口位置,在殺手跳馬之際灑出一把米藥,袖箭也接連射向對方。
“啊!”
殺手應聲倒地,怎麽也不會想到一個瘦小的能被他一隻手捏死的人,竟然能趁他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便下了殺手。
“呼!”
柳芽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自喃道:“還好就過來一個人,要不就這三支袖箭還真不夠用的。”
等了幾息的功夫,不見殺手有所反應,柳芽才走上前去,踢了踢對方的胳膊。
殺手並未死透,但中了米藥又被傷到要害,此刻已經沒力氣動彈。
“主子,你沒傷著吧?”鈴鐺一身血氣的走上前來。
“我沒事,把人都解決趕緊了,你再查查看這幾人身上有什麽信物。咱們是不能坐馬車走了,把他們的馬帶上。”
柳芽吩咐著,彎腰將袖箭拔出來。
鈴鐺領命,柳芽卻是往之前壞肚子的男人那邊走去,皺眉道:“你不走嗎?被人看到,你怕是洗不清了。”
“我……腿軟。”男人吞咽著口水,一副害怕柳芽的模樣。
秀氣的眉頭微皺,柳芽走上前去,攙扶男人一把,沉聲道:“快些走吧,這裏發生命案,那先走的車夫定會報官的。”
“你不殺我滅口?”
男人懷疑的看著柳芽,視線落在她的手腕處,隨後盯著柳芽手裏那染血的袖箭上,雙手因緊張而緊攥著衣襟。
柳芽蹙眉,打量了男人一會,彎腰扶起他的手臂,道:“再不走,我就改變主意了。”
男人一聽,順著柳芽的手勁兒就站起身來,嘴上道:“多謝姑娘不殺之恩,我保證不會亂說話的,真的。”
“行了,你……”趕緊走吧。
柳芽話未說完,頸間便多了一把匕首,冰冷的觸感貼在肌膚上,隻要柳芽敢動就會被劃破動脈。
“你是何人?為何要劫持我?”柳芽鎮定的問道。
“你殺了我那麽多兄弟,你說我該怎麽報複你呢?”
男人冷笑著,哪裏還有半絲懦弱之態?
柳芽擰眉問道:“你是北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