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又得罪誰了?
新店要開業,自是需要重新裝置一番。
柳葉尋了肖竹,倒是少走了不少彎路,木匠鋪子那邊知道三房是大主顧,自然也樂得賣個人情讓肖竹抽空去幫忙。
倒是柳芽,找了幾家鋪子,仍然沒有找到適合賣成品藥的地方。
“我說柳芽,你那天的勇氣呢?幹脆就把那家店開起來,有小爺罩著你,那個庶女不敢亂來的。”
“實在不行,我讓家裏把鋪子收回來一間,你先用著唄,保準少收你的租金。”
小公子坐在用紅木椅子改造的滑竿上,衝著尋找鋪子的柳芽喊話。
初時坐在滑竿上,小公子還覺得新奇,這幾日便覺得無趣了,但又不想悶在府裏發黴,隻能拿柳芽做借口出門。
“你確定有她不敢的?”柳芽反問。
以曹錦那囂張的性格,指使人買了成品藥,再弄出人命來嫁禍給柳芽也不稀奇。
這話柳芽沒說,心中卻是篤定。
“……”
小公子無言以對,即便他沒把操心想的太壞,卻也知道那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
見柳芽還要繼續逛,小公子建議道:“要不小爺帶你去見見官伢,指不定你坐那喝盞茶的功夫,就能找到合適的鋪子了。”
總比像傻子一樣的溜大街的好啊!小公子在心裏補充道。
柳芽點點頭,算是答應這個提議,卻不會告訴小公子她在街上閑逛的目的。
除了讓更多人知道曹錦把她當做敵人外,柳芽也是在順勢考察曹家有多少好地段的鋪子。
將來曹家倒下,柳芽可是打算入手一批產業的,自然要做好準備功夫。
官伢收費比普通牙行高,但勝在辦事牢靠,且辦理手續也更便捷,又有小公子陪同,柳芽很快便租到了合適的鋪子,恰好是曹二夫人的嫁妝之一。
“倒是巧了。”
柳芽淺笑,眼中有著小公子看不明白的意味,倒是也沒有詢問柳芽為何笑的那麽怪。
一事不勞二主,柳芽直接給了牙行銀子,讓他們雇人去裝修鋪子,自然是按照柳芽給的設計圖,結合當下藥鋪的格局來改造。
曹二夫人在接到請柬之後,便給了回複,在柳芽租下鋪子後的第三天,正是兩人相約的日子。
“本想帶著雅兒一起過來,也好麻煩你給看看她體內的毒素是否清除。不巧的是,雅兒臨時接了邀約的帖子,又不能推辭。”
二夫人沒說是誰邀約的,能讓曹家嫡係不好拒絕的,怕是和官家的請帖了。
“雅兒小姐隻要按時服藥,毒素必不會殘留。倒是二夫人的氣色,看上去還是有些虛弱,可是休息不好?”
身為醫者,柳芽真的不喜歡病人不愛惜身體。
可柳芽得到的那些資料,也知道二夫人為了複仇,脫離曹家,是如何的勞心勞力,本就氣血兩虧的身子,自然是很難恢複。
“是我少睡了。”二夫人一句話帶過。
柳芽盡心的給開了一副方子,夥計這時候也上好了菜品,二夫人便揮手讓丫鬟退下,去外間吃些東西,也好給主子們守門。
“你這丫頭就是客氣,想要租鋪子,隻管來找我便是。這錦城之內,除了曹家外,就隻有知府和我手裏有好鋪麵,怎地還去了官伢?”
看著柳芽調蘸料,二夫人將袖中的荷包放到她麵前,柔聲道:“我知道再送你鋪麵,你也是不會收的。這是租金,你可不能再推拒了,權當是我送你的開業賀禮。”
二夫人把話說全了,柳芽再推拒反倒是矯情。
人情,就得有往有來才能長久,稍後再其他方麵回禮便是。
“尚未開業便賺了幾千兩,這可是好兆頭,晚輩便笑納了,多謝二夫人好意。”
柳芽以茶代酒道謝,將為二夫人調製的清淡些口味的蘸料遞過去,方才為自己調製。
像是約定好的一般,兩人在吃飯的時候都是閑話家常。
明明年紀相差不少,說氣話來卻不見有任何的隔閡,氣氛倒是輕鬆。
二夫人常年纏綿病榻,故而胃口並不好,沒有吃多少便放下碗筷。
偏好辣味的柳芽為了迎合二夫人的口味,便沒有點辣鍋子,自是也吃的少了些。
“二夫人,我不想與你說那些虛假的話。今日邀請二夫人過來,也是做好了準備,知曉二夫人與二爺為了與曹家切斷關係所做的一切。”
柳芽開門見山的話,二夫人聽了並不覺得意外。
漱口之後,二夫人才輕笑道:“外人尚且看的明白,偏偏曹家人卻真的以為我們夫妻是為了家業才爭,當真是愚不可及。”
淡淡的嘲諷,是二夫人對曹家人不屑的表態。
柳芽回以淺笑,當局者迷這句話,用在任何人身上都適用。
“不瞞二夫人,我義父對漕運很有興致,也認識一些有身份的人。不知二夫人可願合作?”
柳芽不能透漏靳北疆的信息,但周老爺敢來府城發展,自然是不介意在明麵上。
二夫人神色一滯,隨後苦笑道:“夫君念著幾分血脈親情,雖願意為我們母女與那些人劃清界限,也不介意毀了曹家,但卻希望能留他們一條生路。”
“……”
柳芽沉默,以曹家的罪行,一旦真的鬧上公堂,定是抄家的大罪。
“二夫人該知道,曹家這麽些年都做了什麽,又樹立了多少敵人。我能承諾的,便是盡量去周旋,唯有敢保證的是二房能全身而退。”
思量片刻後,柳芽選擇說出實情。
二夫人幾不可聞的歎息一聲,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習慣了歇晌午。你們一家才來不久,改日我邀你娘去茶樓聽戲。”
這是變相答應了與柳芽合作,但這僅是二夫人的意思,還需要與二老爺商議,故而沒有明確的給出答複。
“我娘最愛聽戲了,如此便恭候二夫人的邀請了。”
眉眼彎彎的朝二夫人福了福身,柳芽明白這是二夫人給的暗號。
有些事可以做得,卻不能宣之於口,盡可能的避免麻煩才是成事的根本。
送二夫人離開後,柳芽便被請到了後堂。
兩位陳老爺都不是奢侈之人,後院的格局設計的極為簡單,於他們而言隻是偶爾落腳的地方,無需浪費銀兩。
“陳伯伯、陳叔好。”柳芽福身見禮。
“你這丫頭,來了府城就是一通忙,若不是在這裏做東,下一次見麵怕是得等你的鋪子開業了吧?”陳老板哼道。
“好不容易見麵,陳叔就舍得這般訓我?”
柳芽淺笑著落座,給兩位正在對弈的長輩各自斟了杯茶,繼續道:“近來錦城可能不太平,陳伯和陳叔與我少些往來,於你們而言更為安全。”
“這火鍋店可有我的紅利在,就算是為了入我口袋裏的銀子,也得麻煩二位裝做和不熟才好。”
陳老板無奈的虛指了柳芽一下,問道:“說吧,你這丫頭又得罪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