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教訓
視線掠過曹蘇雪,曹錦嗤笑了一聲,那眼神看的曹蘇雪心裏發毛。
果然,曹錦繼續道:“二伯母當是看到被綁著的人了,他可是柳芽的青梅竹馬,卻混進我的及笄宴上,還偷偷的溜入後宅。若不是我的丫頭發現的及時,他會幹出什麽事可不好說呢。”
“唔唔……”肖竹想要為自己辯白,奈何被堵著嘴,沒人能聽懂他要表達什麽。
柳芽眉頭輕皺,看著曹錦的目光多了幾分冷意。
曹蘇雪的心咯噔一聲,緊抿著唇瓣不敢隨意開口。
可曹蘇雪剛要想到曹錦那一眼的意義,便聽曹錦又道:“也是巧了,我的丫鬟是在長姐的院子外抓到他的。而他的懷裏,還有我長姐的小衣呢。”
曹蘇雪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被素心托著才能站穩。
“曹錦,你怎可如此害我!”
曹蘇雪惱恨的很,纖纖玉指就差點到曹錦的鼻子上。
不甚在意的往後靠了靠,曹錦意有所指的道:“長姐與知府公子定親,這門親事放在曹家也是高攀了。這個時候若傳出去這樣的事,不僅僅是咱們曹家的名譽受損,也會影響曹家和知府大人的關係。”
“而柳芽是宴會中唯一與他相熟的,二伯母覺著這其中會不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
讓柳芽背鍋,或者是曹蘇雪扣上不檢點的罪名,便是曹錦最樂意見到的。
讓這兩個人都倒黴,那是更好不過。
“住口!”
不放心女兒的三夫人趕過來,第一次對曹錦發火。
“夫人是要教訓我嗎?”憑你也配!
“啪!”
三夫人快步走上前去,一巴掌打在曹錦臉上,瞬間留下巴掌印,可見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氣。
屋內所有人都被這一巴掌打蒙了,尤其是曹錦這個挨打的人,更不敢相信一向避讓著他們母女的嫡母,竟然敢對她動手。
“我和你二伯母兩位長輩在這裏站著,你一個小輩竟然歪躺在軟榻上,這是不孝不知禮。”
“後院真的出事,也該報給長輩長輩知道,而不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私自將人綁了,這是你不守家規。”
“曹錦,你當真以為你姐姐的名聲壞了,你就能得到好嗎?曹家一榮俱榮,莫說你們姐妹都是三房,你姐姐還是三房嫡長女,便是你的堂姐妹出事,你也一樣要受牽累!”
三夫人不懂外麵的事,故而說的都是後院裏的事,卻是句句都將曹錦置在火上烤。
不孝這一項傳出去,足以毀了曹錦。
“讓二嫂見笑了,還請二嫂帶著這兩位客人先行離開,稍後我會讓人送去賠罪禮。”
三夫人臉色發白,差一點女兒就被庶女給算計了,她如何能再忍下去?
二夫人拍拍三夫人的手,有些事不能明說,一個眼神雙方都能懂。
若說整個曹家能讓二夫人不厭惡的,也隻有可憐的三夫人,多年來被妾室壓得喘不過氣氣來,甚至失去了生育能力。
“紫熏,給那位公子鬆綁,先送他出府。”
二夫人自是不能帶著外男回院子,否則定會有人拿這事做文章。
鈴鐺見沒好戲可以看,冰冷的視線掃過曹錦,轉身去為肖竹鬆綁。
反倒是柳芽如旁觀者一般,視線中囊括了屋內所有曹家人,至於作死的曹錦不過是跳梁小醜而已,完全沒有其他幾個人的城府。
忽然渾身冰冷,曹錦一個激靈,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卻沒察覺到哪裏不對。
一向被嬌縱慣了,竟在外人麵前被三夫人教訓,曹錦自不可能善罷甘休,當即喊道:“你竟然敢打我,我這就去找我爹做主,請祖母為我做主。”
“來人,從現在開始不許二小姐走出這間屋子一步,也不許這院子的下人去外頭走動,誰敢私自通融,本夫人便將他一家子都發賣到苦寒之地去!”
三夫人打定主意要整治曹錦,直接對自己帶來的人下達了命令,要將曹錦軟禁。
這麽大的事,不需要曹錦到處去告狀,三夫人也會找老太君和三老爺說個清楚。
“你以為你是誰啊!要不是我看不上鄭瀟,曹蘇雪根本就得不到這門親事,我爹會給你顏麵?今兒你要是敢關我,就我讓我爹休妻!”
“還有你們這些人,一個都別想好過,我曹錦不會放過你們的!”
曹錦不管不顧的大喊,嚇得院子裏的下人都縮著脖子,恨不能當做自己不存在。
不論曹錦再受寵,遲早也是要嫁出去的,三房當家的女主人隻有三夫人一個,沒人敢在明麵上得罪。
“好,好的很!”
“三房出了你這麽個不敬嫡母的東西,也是我平日裏不愛拘著你的緣故,今兒開始我就讓你知道我是什麽東西,讓你明白什麽是嫡庶之分!”
“都愣著幹什麽,還不把二小姐看管起來!這院子裏的下人不知道勸主,二等丫鬟以上罰三個月月銀,其他人各罰一個月。一等丫頭打十個板子,不服的隻管去找人給你們做主!”
三夫人被氣的胸口劇烈起伏,看曹錦的眼神充滿冷意,絲毫不在意今兒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好日子,這都是曹錦自己作的。
二夫人猶豫片刻,到底是於心不忍的與三夫人耳語了幾句,這才帶著柳芽離開。
曹蘇雅並未有不適,柳芽到二房那邊小坐片刻,將得罪曹錦以及被算計的事簡單的說清楚之後,便被紫熏送出門,自然也少不了一份二夫人送給她壓驚的禮物。
不論柳芽是誰邀請來的,曹家一日不分家,明麵上就是一個整體,何況二夫人是真的有意和柳芽交好,當然不會心疼一些身外之物。
不提曹家三房會因為這件事如何鬧騰,柳芽主仆上了馬車之後,吩咐車夫快些趕車,耽擱了這麽久再去接柳葉,怕是讓她等急了。
“曹家三房這下可熱鬧了,就是那曹錦被禁足,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發現她的私庫已經空了。”
鈴鐺咯咯的笑著,虧得在曹家的時候她能忍得住,還得做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實則就是在等看曹錦氣急敗壞的模樣。
丟了一個重要的玉鐲算什麽?一個私庫都沒了,那才是真正讓曹錦吐血的,可惜沒法親眼看到那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