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挖坑
在柳芽天真的神情、熱情的邀請下,吹笛人看似是沒有防備的與二人下山,自然也帶著被他控製的野獸軍。
銀狼如王者一般隨在吹笛人身側,惹的小白幾次朝它發出虎嘯聲,否則定會鬧騰的山莊不得消停。
倒是大白,一直陪在柳芽身側,下山的時候更是甘願做柳芽的坐騎,讓吹笛人眼紅不已。
“大叔你真是太厲害了,這威風的銀狼都讓你馴服了。世人皆知狼最具野性,除了同伴之外寧死不降,小女子當真是佩服至極,這杯敬您。”
酒宴中,柳芽好話不斷,不停的與吹笛人套著近乎,不主動詢問一句馴獸的話題,讓吹笛人的戒心下降了不少。
當然,吹笛人又不是傻子,對靳北疆的防備不曾減少半分。
有‘客人’在,靳北疆自不可能親自下廚,柳芽在恭維吹笛人的同時,也在腹誹他來的不是時候,害她不能享受最貴的賢王殿下的服侍。
“小丫頭和野獸有著天生的親近感,倒是很適合做馴獸人,不若你做老夫的徒弟如何?”
吹笛人是真的想將柳芽收為己用,一個不懼怕野獸的徒弟,絕對能幫助他更便捷的降服野獸,日後還怕沒有好的前程?
柳芽心中嗤笑,不過是個能被利益驅使的馴獸師,也敢打她柳芽的主意!
“大師當真願意收我為徒?”
柳芽頗為感興趣的看著吹笛人,在對方高傲的點頭之際,話鋒一轉道:“那可真是我的榮幸,不過我暫時不敢答應大師,可真是惱人啊!”
“為何?”吹笛人不解,若非對柳芽另眼相待,絕不會搭話茬。
“大師不會以為我天生就會醫術吧?”
“其實呢,我有位很厲害的師傅,當初因緣巧合的教了我些粗淺的醫術,發現我天賦罕見,非得求著我做他的關門弟子。”
“那時候我太小,覺著老人家死纏爛打的要收我做徒弟也挺可憐的,一時心軟就答應了。可誰知……”
柳芽搖頭歎了一聲,小臉皺成苦瓜樣,逗得原本被冷落而臉色陰沉的靳北疆忍不住緩了緩神色。
吹笛人順勢問道:“可誰知如何了?”
“拜師的時候,我稀裏糊塗的就跟著師傅發了個毒誓,才知道關門弟子不得再拜其他師傅,否則就……”
“總之,那之後我再感興趣的東西也隻能學些皮毛了,不敢正兒八經的拜師,不知浪費了多少好機緣。”
托著腮,柳芽懊惱的揉著大白的頭,一副追悔不已的模樣叫人看了心疼。
吹笛人也有自己的門派,自然知道裏麵的規矩,聞言便知道收徒的事是不可能了,但又不願放棄柳芽這麽個好苗子,或者說可以利用的人。
“其實,隻要你不加入其他門派,做記名弟子並不違反對你師傅的誓言。”
吹笛人找了一個借口,這也是門派之間不成文的規矩。
不是內門弟子,那便不算是真正的自己人,但又有一定的約束在。
“真的嗎?”
眨巴著大眼睛,柳芽一副‘我小,你別騙我’的神色,看的吹笛人下意識的點頭,倒是靳北疆嘴角又上揚了幾分。
小丫頭又要騙人了,可他喜歡。
“當然,老夫收你做外門弟子,這樣你們之間隻是半師徒的關係。小丫頭,你考慮一下?”
吹笛人覺得這個主意非常好,當即便取出一根做工粗糙的笛子遞給柳芽,自信的道:“收了這笛子,你便是老夫的記名弟子,其中好處老夫稍後會與你說清楚。”
柳芽頗為嫌棄的皺著鼻子,擺手道:“這笛子太醜了,我師父雖然脾氣古怪又行蹤不定的,可給我的東西都是好東西,被他瞧見非得笑話我沒眼見,不行不行。”
吹笛人臉色一黑,差點就要發火,卻見柳芽拿出一個精致的玉瓶晃了晃。
“我師父說,幹一行像一行,要是沒有好的家夥事,出門辦事就是丟他的臉麵,師門決不允許弟子寒磣。”
“所以像這樣的玉瓶,我師父直接送了我幾箱子,有時候比裏麵裝的藥丸都值錢呢。”
將藥瓶扔給吹笛人,柳芽一臉嫌棄的道:“裏麵的金瘡藥是市麵上買不到的,那可是我師父送我的獨門秘方。藥你留著,就當是做小輩的送您的見麵禮。玉瓶您置換了,換根好點的笛子再送我吧,我怕在師傅麵前丟人。”
柳芽出手大方,‘童言無忌’的神態又不似是在辱沒人,倒是叫吹笛人的火氣也隻能憋著了。
聞了裏麵的藥之後,吹笛人頓時兩眼發亮,作為馴獸人他對金瘡藥好壞嗅一嗅就能區分,當即便寶貝似的收起來了。
再看柳芽的時候,馴獸人已經是把她當成了金疙瘩一般,恨不能給拐走了。
“不是我小氣,而是門派有門派的規矩,且這笛子是特製的,外頭買的可不能馴獸。”
“你們奉國有一句話,叫來而不往非禮也,老夫也不能小氣了,就把這本該是給內門弟子的笛子送與你,但你在外麵可輕易不能使用啊。”
吹笛人為了臉麵,也隻能這般做,何況還想從柳芽那裏得到更多的金瘡藥,甚至是其他保命的好藥。
“這還不簡單,你把兩支笛子都送給我,除了在沒人的地方,我隻用那根粗略些的不就行了?”
“不過這根的質地還算過得去,在老頭子麵前不會太丟麵了。”
柳芽走上前,笑嘻嘻的將兩根笛子都笑納了,吹笛人想要拒絕都怕被恥笑。
一頓飯的功夫,柳芽便成了吹笛人的記名弟子,靳北疆幾乎是一句話沒說過,當了一回的隱形人。
飯後,吹笛人就想和柳芽討論一下馴獸的事,主要是打小白母子的主意,可柳芽打著嗬欠要去休息,靳北疆更是釋放了冷氣息,吹笛人也隻能作罷。
“拿去給你的人研究一下,看看這笛子有啥特殊的,咱們也弄幾支試試。”
回到靳北疆的院子,柳芽立即將做工粗糙的那支笛子交給了靳北疆,讓他派人仔細琢磨。
想要馴獸,最好是培養幾個得力的人,柳芽可不想整日與野獸為伍,她還是利用空間作弊,給自己馴養一小支精銳便是。
“芽兒總是能給人驚喜。”
靳北疆收下笛子,說的自然是指馴獸的事。
“嗬嗬。”
柳芽摸摸鼻子,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大概我是老天爺偏愛的幸運兒吧,這個解釋不清的。”
靳北疆也不追問,有些事柳芽不願意說,他再想知道也不會逼問。
倒是柳芽的本事越大,保命的手段就越多,靳北疆也更為安心。
“芽兒,本王定不負你。”
將柳芽擁入懷中,靳北疆深情的低喃。
柳芽把笛子交給他,靳北疆便知道柳芽懂他的心思,這般為他著想的女子,他如何能不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