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小把戲直指內心
事實證明,我還是沒入過社會,不了解某些社會老油子的想法,特別是沒有辦法理解像李苟七這種城府極深的老狐狸,用長琴的話說,他們的頭發絲裏,都遍布著算計人的心眼子。
馮媛和夏小白要是覺得李苟七用區區武力威逼就能掌控,那就真是想多了。
不,是想少了。
長琴雖是遠古上神,但他畢竟是入了人道,輪回了百世,遊走過各個時代,還在各個時代都是人上人的人,李苟七那點子心眼,能瞞得住夏小白、馮媛和我這種初入社會,見得不多、識得不廣的小青年,卻是怎麽也瞞不住長琴的。
長琴在夏小白扣住李苟七,讓李苟七如實交待他的下家時,幫著夏小白敲打了李苟七幾句。
長琴手裏拿著一根牙簽,在拇指和拾指中間來回轉動,"我這個人呢,不太喜歡誰在我的眼前偷奸耍滑,我活了這麽多世,做上神也做了上萬年之久,但凡在我麵前,動了手腳的人,都沒有活得長穩的,不信,你可以試試?"
長琴說著手中的牙簽突然就甩了出去,直接衝著李苟七脖子劃過去。
別說是李苟七,就是我們都沒有想到長琴會突然發難,那一根牙簽如劍一般,像是長了眼睛,直奔著李苟七,哪怕李苟七下意識地去躲,也仍是沒有躲過。
牙簽直接穿過李苟七脖子上的紅繩,李苟七躲牙簽,閃了脖子一下,脖子上掛著的一道圓形核桃護身符,應聲掉到了地上。
那個護身符看著是極不起眼的,小核桃做的,摸得油光水滑,光華可鑒。
無論這小玩意被把玩得怎麽光亮,也改變不了他的材質是極其低劣,可以放在不值錢那一類的。
依著李苟七現在的身家,實在沒有必要帶個小核桃製的護身符,他就是帶個金的、玉的、貓眼的、寶石的,都是配得上,養得起的。
那小核桃的護身符還挺結實,被長琴的牙簽打到地上,那塊地上是沒有鋪長毛地毯的,地麵堅硬,小核桃掉上去,連個紋都沒有裂開。
李苟七十分緊張,想要伸手去撿,似乎又想到什麽,到底是沒有動作,還說:"那小玩意是老道從山溝溝裏帶出來的,當初離家,惟帶了這一件舊物,是老道幼時師父所贈,不值錢的。"
說完,尤覺得不夠,還悵然地苦笑了兩聲,像是感懷身世。
長琴不看他的表演,長琴這一世自殺前就是影帝,專業看業餘,哪裏都是毛病,李苟七這點演技,還不夠在他眼前飆的。
長琴在小茶幾上麵,順手又拿起一根牙簽,很輕鬆地一甩手,向著那個小核桃扔去。
這個時候,李苟七也裝不下去了,情急之下啊地一聲叫出來,那個小核桃還是在長琴的牙簽之下,從中間縫隙下裂成兩道。
小核桃中間是空的,裂開後,就有一張手指甲蓋大小的芯片,從裏麵掉落下來。
"大舅子,隨便找台電腦,看看那個芯片都儲存了些什麽,何必那麽費力氣與這個滑頭老道糾纏呢。"
長琴做得這一切行雲流水,等著我們反應過來時,已經瓜熟蒂落,一目了然了。
夏小白和馮媛這個高興啊,他們之前還怕他們兩個的審訊技巧有限,不能把李苟七知道的都挖個幹淨呢,有了長琴送給他們的這個小磁片在,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隨著小核桃的秘密被長琴輕鬆破解,李苟七隱藏在內心的囂張氣焰,隨之撲滅了不少,他不得不把正視的目光放到了長琴的身上了。
"這位仙師是怎麽知道老道的這個小秘密的呢?老道發誓從未與任何人講過,也自問深藏得夠隱秘了。"
李苟七問的,其實也是我們想知道的。
長琴笑而不語,又把手伸向小茶幾上的牙簽,隨便抽出來幾根,向茶幾桌麵上一撒。
那小茶幾桌麵的材質是玻璃做的,牙簽大家都見過,竹子做的,兩頭尖尖的,按道理這種東西就算是撒在玻璃桌麵上,最多也就是平躺下,絕計不可能以尖頭站立在玻璃桌麵上的,可是長琴扔出去的那一把就是以尖頭、一個又一個穩穩立在彼璃桌麵上的。
除了徐壽,我們幾個都是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驚歎出來。
長琴也不管他的這一動作,帶給我們的是何種震驚,他又順手往空中隨便抓了一把,在我們看來,抓得是空氣,實際上抓得是什麽,大約隻有鬼知道了。
等著長琴抓完這一把之後,往站立在玻璃桌麵上的牙簽上麵一扔,嘴裏念念有詞道:"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
長琴話音一落,他扔出的那些站立在玻璃桌麵上的牙簽好似被注入了生命的活力,開始動彈起來。
"你們看看,那位天師今天穿的是什麽顏色的內褲?"
長琴像是開玩笑似的提出一個問題,手指隨便指向了李苟七。
幾秒鍾不到,那一把會動的牙簽竟然依次排好,在玻璃桌麵上麵,擺出了一個大大的紅字。
"壞事做多了,穿什麽顏色也不會辟邪的。"
長琴毫不留情地指出,李苟七脹紅了一張老臉,他本身皮色又算不得多白淨,這猛然起紅,整張臉看上去就是紫紅紫紅的,像熟透的茄子皮。
"那句話怎麽講來的,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不做愧心事,不怕鬼叫門,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自己做了多少壞事,心裏沒點數嗎?給你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你還不好好珍惜,本仙師不嫌費事,這就替你開一道地獄之門,免費送你一趟十八層地獄一輩子遊,你看好不好啊?"
長琴這一手玩的,真正能看得懂的隻有徐壽了,徐壽也是真厭煩了李苟七的裝老實,他活了幾千年,又是始皇帝麵前的紅人,哪有誰有膽量,敢在他麵前耍心眼的,早就被他送出去酷刑侍候了。
"不,不,仙師大人誤會了,在下真沒有刻意隱瞞,實是那些都是朋友,在在想著他們也沒有犯什麽事,牽址進他們不好。"
事到如今了,李苟七還能給自己的做法找出合適的借口來,也是臉皮厚得沒誰了。
"你以為他們是小孩子,看不透你那點小把戲,徐壽心高氣傲,不願意和你一般見識,那你就錯了,"
長琴抬手,在玻璃桌麵上的那堆亂跳著的竹簽上麵,擺了一個收的手勢,那些竹簽立刻停止了動作,被長琴穩穩收回到手中了。
"我知道你怎麽想的,你本就不是什麽忠誠之人,瞧著那位左護法對你的態度,足可見你幕後的那位聖主大人對你的態度也不會有多好,他扶植你多年,幾乎所有事情,都由你出麵去做,你羽翼豐滿,你早已經不是當年吳下阿蒙,你覺得自己完全可以依靠自己好好經營手下的人脈了,背後有這麽一個人掣肘,你反而不自在。"
長琴擺弄著手裏的牙簽,很輕鬆地分析著李苟七心裏的想法。
"這個時候,我們的出現,就非常附和你心裏的訴求了,你毫不猶豫地把你背後的聖主大人賣掉,由著我們把他收拾掉,這樣等事情過去之後,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就真真正正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了。"
長琴直指李苟七的內心,李苟七裝不住了,像被戳破的氣球,癟了下去。
長琴還在繼續說:"你為什麽不願意出賣你的下家呢?這也很簡單,你十幾年,精心構置的就是這麽一張人脈網,從我們最近接觸過的幾位受害人和受害人的上家來看,你人脈網裏的下家,非富即貴,你若是把他們都供出來了,你以後的日子,才是真正的沒有好日子過了,我說得對吧?這和你隨隨便便出賣一個把你當傀儡的怪物上家可不一樣啊。"
當醜陋的現實,被長琴指出,血淋淋的罪惡,也就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了、
李苟七的臉色灰敗得如同死屍一樣,和在地下二層被夏小白他們逼問他幕後主子時的神色完全不一樣了,這回怕是真沒什麽指望,覺得心灰意冷,大廈將傾,活著都沒什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