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交易
“這赤地黃也太幹癟了吧！”
一對青年男女來到紀凡攤位前，十四五歲的少女，當先將目光注視在赤地黃上。
比少女年紀稍大一些的勁裝青年，看到了不太起眼的骨戒，緩緩蹲下了身形。
“骨戒不標價嗎？”
青年想伸手觸碰骨戒，卻被紀凡用小樹枝所阻。
“以物易物。”
紀凡的話語不多，用樹枝在寫了要求的木塊上點了點。
“這是什麽，不讓碰？”
因為勁裝青年的關係，少女也注意到了攤位上的骨戒。
“讓碰，不過得拿出來好的陽功修煉之法。”紀凡有著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意思。
聽到紀凡開出的條件，青年稍稍皺眉，似乎陷入了為難。
多數家族都不允許修煉功法外傳，穀家寨自然也不例外。
“沒有修煉功法，就得拿出三顆靈石才行。”紀凡看著青年的神色，也意識到了對方的難處。
“三顆靈石，你怎麽不去搶？”
少女最先受不了，惱火對紀凡道。
“這是戒指。”
紀凡神色木然，強調開出的價格不高。
“就算是戒指法器，三顆靈石也太貴了，難道你的法器，有什麽特殊的作用不成？”少女毫不吃虧，對紀凡質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個戒指是我在山裏撿的。”紀凡的說法，讓少女和青年露出了詫異之色。
“小心我舉報你欺騙。”
在青年歎氣搖頭起身之後，少女握了握秀拳，不服氣對紀凡嘟嘴。
紀凡一扭臉，不再理會十四五歲的少女。
隨著青年帶少女小聲言語著離去沒多長時間，很快就請過來一名穀家山寨的商鑒老者。
一頭白發的老者，到了紀凡的攤位前，並沒有著急說話，在青年的小聲提醒下，隻是用目光打量著攤布上的骨戒。
“難道是出了好東西嗎？”
穀家山寨的一些人，明顯是認識商鑒老者，開始有人好奇往紀凡的攤位前湊熱鬧。
“這小攤上，好像擺了一件法器……”一名穀家山寨的女子，來到紀凡攤位前隻是想看看，發現骨戒之後，連忙對同伴召喚道。
一時之間，紀凡的小攤位周圍，很快聚集了一些人。
“小友，你的骨戒要換陽功修煉法門，或是三顆靈石？”看到人聚了過來，商鑒白發老者倒沒有情緒變化。
“得是好的陽功修煉法門。”
紀凡有著強調的意思，神色木然回應道。
“這骨戒應該不是你的，還存在著以前擁有者的靈法祭煉烙印，不知道小友能否讓老夫一戴，破去靈法祭煉烙印，看一看這件法器的狀態？”白發老者雖征詢紀凡的意見，卻不無提醒之意。
當著眾人的麵，紀凡倒不擔心老者耍花招，至於骨戒是誰的，在苗家城交易規則中不太重要，擺上台麵的東西不問出處，隻談價錢。
“請便。”
紀凡鎮定情緒，也想看看這骨戒有什麽奇異。
白發老者拿起骨戒，右手靈元泛起光華，摩擦一番骨戒之後，狂猛向骨戒中一灌。
“嗡~~~”
在白發老者手攥骨戒，靈元的灌注下，骨戒產生輕微震動，啵的一聲輕響，黑芒祭煉烙印很快就爆出一蓬氣流。
白發老者一身鼓脹長袍平複，將骨戒戴在了右手食指上，包括紀凡在內，很多人都在等著看骨戒的效用。
“嗤~~~”
在眾人的注視中，老者右手食指的骨戒，散發出灰光，骨戒就像是生長了一般，不但在老者右手上化為了鋒利骨爪，更是在老者小臂蔓延上了一層骨甲。
感受到骨甲的猙獰與堅韌，不少人都露出了訝色。
“看樣子是中品法器！”
跟隨紗巾少女的一名婦人隨從，看著白發老者右小臂的骨甲，小聲嘀咕了一嘴。
“這骨甲戒，應該是中品法器，倒也算得上是攻防一體，兩顆靈石還是可以的。”白發老者收斂右臂骨甲，給了穀家山寨一對青年男女意見。
紀凡沒有靈力，難以催動法器，但這一個月跟著商隊學習，倒也知道，修煉者的器物，分為法器、法寶、靈器、靈寶，而且存在著後天與先天，低、中、高，以及極品的認定。
至於靈寶往上，則是仙器與仙寶，還有著一些難以認定的古寶，但卻非常少見。
對於商鑒白發老者的認定，青年男女看著放回到攤位上的骨戒，還是很為難。
“聽到了嗎？隻能值兩顆靈石。”
人群之中，有人對紀凡冷笑提醒道。
“我主要是想換，好的陽功修煉法門。”紀凡麵對一群人的圍觀，平淡言語道。
如果一件中品法器，換一部陽功修煉法門，倒也算不上過分，不過對於修煉法門，礙於修煉勢力不外傳修煉功法的規定，很多人都不免為難。
就在一些人對兩顆靈石猶豫不決的時候，戴著紗巾的少女來到了攤位前。
“隻是這一件法器嗎？如果你還能拿出好東西來，我或許可以考慮用陽功修煉法門同你交換。”紗巾少女抓到了問題的關鍵，讓紀凡心中發緊。
意識到少女有了猜測，紀凡麵色微沉，深吸一口氣從包裹中，又取出了兩個泥塊。
“什麽東西？”
對於紀凡拿出的幹泥塊，看熱鬧的人或多或少有些古怪。
“砰！砰！砰！”
看著紀凡用石頭，在幹泥塊上砸了幾下，露出了石書和一條帶吊墜的項鏈，眾人這才意識到是怎麽回事。
“這個小子用泥巴將寶物封上了。”
穀家山寨的中年男子看著紀凡，感歎少年的方法雖土，卻還算有效。
“石書嗎？”
紗巾少女看到還粘著土的黑色石書，笑著嘟囔一嘴。
“石書現在不能給你看，上邊有一套不太高深的修煉體係，至於項鏈吊墜中的東西，你可以感受一下。”紀凡麵無表情，說得還算清楚。
“這屍棺項鏈，應該是玄陰宗靈屍一脈之物，低階法器而已，隻不過尋常弟子是一個屍棺吊墜，這條項鏈多了一個。”紗巾少女的婦人隨從，拿起項鏈，將靈識侵入棺材吊墜中，感應著裏麵是何物。
“是一具黑毛屍，達不到強力煉氣士的程度。”沒一會兒，婦人對紗巾少女小聲道。
“我這裏也有一部不太高深的陽功修煉法門，你可以試著用意識查看一下。”紗巾少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筒，遞給紀凡道。
接過玉筒，紀凡好一會兒才感應到了玉筒中的功法。
“這修煉功法似乎不全。”
紀凡發現玉筒中的烈陽功，隻有基礎和靈修四篇，心中有些把持不住。
“有這些就已經很好了。”
紗巾少女淡淡對紀凡笑語，好似不怕他不動心。
“我還想要一個儲物袋。”
紀凡其實有儲物袋，此時同紗巾少女提條件，隻是盡可能的避免惹人懷疑。
“給他。”
紗巾少女對婦人隨從輕聲知會，向粘著泥土的黑石書一攝，將其收入了腰間的繡囊中。
“一部不全的功法，換了兩件法器和一件石書，這小子可能吃虧了！”穀家山寨的中年修士，小聲對旁人道。
“像這些無法成為靈修的人，往往有著非常迫切的願望。”商鑒白發老者搖了搖頭，暗暗感慨道。
其實不用人說，紀凡也知道賠了，尤其是石書上記載了古丹方，但他不敢當人麵將古丹方說出來討價還價。
看到紀凡再拿不出什麽東西來，一眾看熱鬧的人這才散去。
托了法器的吸引力，紀凡布攤上賣相不佳的兩種靈粹，草藥、鐵精石、一段月藤根，也被穀家山寨的一名男子用一小塊碎靈石包圓了。
相比成顆的靈石，紀凡得到的靈石，手指肚大的一小塊，就是靈石的角料，多數人稱之為碎靈石。
將陳耕年的法器和石書賣掉，紀凡在受到人關注的情況下，也沒有回避，反而表麵上放鬆，在開商的山腳轉了起來。
“這赤碳怎麽賣？”
紀凡沒有往商隊之人的地攤和帳篷湊乎，他所轉的地攤，多是穀家山寨之人擺的。
赤碳是火櫸樹燃燒形成的，點著熱量很大，還沒有煙，尋常百姓家是燒不起的，多用於烘幹藥材、煉丹，算是同修煉有些許關係的東西。
“一錠金十塊赤碳，若是有碎靈石的話，給你拿一百二十塊。”穀家山寨賣赤碳的女子，給出了紀凡一些優惠。
“一百三十塊，還要給我一個赤碳爐子。”
紀凡拿出還沒捂熱乎的碎靈石，同女子討價還價。
女子還算痛快，同意了交易，甚至親自將一百三十塊赤碳，連帶碳爐子裝入了他的儲物袋中。
儲物袋的芥子空間不大，裝了這些赤碳和爐子，就再難放入走量的東西。
在穀家山寨做生意之人的攤位又轉了轉，紀凡將金銀花出去，收了兩塊法玉。
這種法玉雖算不上是穀家山寨獨有的特產，卻也是不錯的修煉物品，可以封靈法，製成靈法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