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賭石
陽光照在眾多形狀各異石頭上，流露出各色紋理光澤，看著就像寶物一樣。
麵對黝黑青年毫無節操招攬生意，紀凡神色木然，沒有任何小看對方的意思。
利山商隊在穀家寨開商兩天的時間，紀凡發現山寨中的修士不少，家族修煉風氣很濃鬱。
盡管可以隨意探查和觸摸石頭，紀凡還是退卻了，一則是他沒有碎靈石，二則經過昨天賣法器、石書，引起了一些人注意，他擔心自己的小動作，被有心人盯上。
趁著還有時間，紀凡在黝黑青年的賭石、賭寶攤位邊上，鋪上了攤布，將兩塊靈法玉符放了上去。
“小哥，不錯啊，看你這法玉的光澤，應該是封了中階法術吧？”黝黑青年招攬了一會兒生意，將目光注視在了紀凡的攤位上。
“嗯。”
紀凡出聲點頭，算是給了一邊做生意鄰居回應。
不同於昨日賣法器，紀凡將兩塊靈法玉符放在攤位上，似乎並沒有太大吸引力，偶爾有人詢價，聽說一塊靈法玉符賣五塊碎靈石，旋即就離開了。
“這靈法玉符是消耗性的修煉物品，即便封了中階法術，五塊碎靈石還是少有人會買的，充其量隻能賣三塊碎靈石。”黝黑青年對做生意有些小精明，對紀凡提醒道。
不用黝黑青年說，紀凡也意識到，兩個靈法玉符的行情，不及他的預期，待到再有人問價，他果斷將單個靈法玉符的價錢，降到了三塊碎靈石。
等到夕陽西下，紀凡的小攤位也沒開張，邊上的黝黑青年攤位，隻是會有些看的人。
“小哥將攤位擺在旁邊，也沒借上我這邊的人氣，你的靈法玉符今天是賣不出去了，不如這樣好不好，你將兩塊靈法玉符給我，在我這邊挑六件東西拿走。”黝黑青年將算盤，打在了紀凡身上。
“我要碎靈石。”
紀凡果斷搖頭，拒絕了鄰居青年的提議。
“不然我吃些虧，用三塊碎靈石，買下你的一個靈法玉符，你剩下的靈法玉符，在我這選三件東西。”黝黑青年做生意挺靈活，很快就又拋出了一個退而求其次的方案。
這一刻，紀凡眼中隱藏著稍許猶豫。
“你若是信不過我，可以先挑東西，挑好三件東西，我交易你三塊碎靈石，你再將兩個靈法玉符給我，找我們穀家山寨的商鑒過來也行。”黝黑青年笑著對紀凡確認了細節。
“我得先仔細看看。”
紀凡收了兩個靈法玉符，揣入了布袋中，到了黝黑青年的攤位近前。
“你別將石頭和東西砸壞就行。”
黝黑青年穩住情緒，對紀凡做出了請便的手勢。
踩著攤布上去，紀凡拿起紋理和形狀各異的石頭開摸，略微放開肉體的吞噬之感，但卻極為微弱，根本就不會被人發現。
其實紀凡早就想這麽做了，否則他也不會將攤位擺在黝黑青年的邊上。
在外人看來，紀凡細細摸著石頭，就好像憑借著本能的觸覺。
連續拿起十多個石頭，紀凡也在用目光，仔細注視石頭的各種紋理。
“這顆石頭，是從哪裏得到的？”
看到一塊石頭的斷處，好像存在植物的紋理，紀凡在微弱吞噬觸感沒有感應到什麽的情況下，刻意對黝黑青年問道。
“說起這塊石頭，那就有來曆了，它是我在甘家山寨附近找到的，甘家所種靈粹在萬山之地可是小有名氣……”黝黑青年滔滔不絕介紹，讓人不確定石頭的出處是真是假。
紀凡也就刻意一問，探查了手中有斷麵的石頭好一會兒，才將其放在了攤位上。
足足用了半個時辰，紀凡將攤位上的所有石頭和東西摸了個遍，期間有著停留和不確定，好像東西太多挑花眼了的樣子。
“小哥，你到底買不買？”
眼看著天色暗了下來，紀凡竟然還拿不定主意，摸摸這個看看那個，黝黑青年也不免有受不了之意。
“有樹紋的石頭，顯露些暗紅細絲的石頭，還有那個透著一道血痕的。”紀凡又看了一會兒，最終用手指了指。
三塊石頭都不太大，黝黑青年很快就在攤位上，將其挑了出來，旋即拿出三塊碎靈石。
紀凡對黝黑青年如此著急的模樣，並沒有將兩個靈法玉符立刻拿出，似乎有些後悔了。
“小哥挑了這麽長時間，選出了三塊石頭，這也是一種緣分，說不得就能解出來有品級的晶石和寶貝，有些時候感覺很重要，別錯過了機會。”黝黑青年耐住情緒，對紀凡勸道。
隨著紀凡收了三塊石頭和三塊碎靈石，將靈法玉符交給黝黑青年之後，對方馬上就不再多言，連忙收攤似是達到了目標。
“我需要一張萬山之地的詳細地圖，但我就剩下這三塊碎靈石。”紀凡將三塊石頭，收入到已經沒有多大空間的儲物袋中。
“詳細到什麽程度？”
黝黑青年神色一動，敏銳感覺到紀凡的要求不簡單。
在黝黑青年想來，紀凡跟著商隊，如果隻是要普通的地圖，應該不會有此一問。
“萬山之地太大了，傳說其中的大山超過十萬之數，至今尚有很多地方沒有被探明，存在危險的所在，我需要一定的標記，如果能有注解就更好了。”紀凡更多是進行試探。
“相對安全的路線有，但沒有一張地圖，能夠將十萬大山完全點亮，就連十大魔道宗門也不行。”黝黑青年歎了口氣，並沒有胡亂說。
“等等，利山商隊走穀家寨，應該是玄陰宗和厲影宗的路線，若是我能拿出詳細標注了這條路線的地圖，你的三塊碎靈石……”黝黑青年稍作考慮，就做出了決定。
“地圖上這條安全的路線，連帶著附近危險的地方，都有詳細標注嗎？”紀凡正色確認道。
“別小看萬山之地這一條安全的路線，那也是寶貴得很，但商隊要走了，你的三塊碎靈石，我不賺白不賺，看在你賭了三塊石頭的份上，半賣半送。”黝黑青年有著不會放過得利機會的意思。
紀凡也不認為占了青年的便宜，在他看來，萬山之地安全路線的地圖，應該是流傳比較廣泛的，隻不過商隊的具體行進路線，不會完全透露出來，也就少數管事之人知道。
“明日中午你過來，咱們一手交路線地圖，一手交碎靈石。”黝黑青年似乎需要時間。
紀凡點了點頭，拿著攤布回了營地。
“有一塊像是與我稍微放開的肉體吞噬，產生了莫名的反應。”紀凡暗暗思量，如果解石不出東西，就得虧了，因為另外兩塊石頭，就是他隨意選的陪襯。
入夜對紀凡來說，就相當於陷入了等待。
若不是怕遭到紗巾少女的算計，封了中階法術的靈法玉符，紀凡其實是想留一塊的。
就算現在沒有靈力用不上，靈法玉符也算是一個保命的手段。
另一方麵，能夠將中階法術，封在法玉之中，紀凡也意識到了紗巾少女一行人不簡單。
“離開了商隊，就得靠自己了，在這萬山之地，我的實力真能行走半年，找到玄陰山脈嗎？除了肉體力量還行，就剩下吞噬勉強算是保命的手段。”紀凡默默吃著幹糧，權衡著往後的事。
正因為要看情況脫離商隊，紀凡才需要一張相對詳盡的地圖做準備。
獨自在群山中行走，是不敢碰到人的，否則紀凡解釋不清楚，再者沒有人接引，想加入玄陰宗也不容易。
“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脫離商隊之後，或許可以嚐試一下，讓商隊在前麵走，我在後麵吊著能相對安全一些。”紀凡閉上雙眼躺下，心中頗覺困難。
即便紀凡有脫離商隊的打算，但幹活卻沒有懈怠，在穀家山寨開商的第三日，他依舊是早早起來做事，順便用僅有的三塊碎靈石，買下了黝黑青年的地圖卷筒。
到了下午，商隊收拾妥當，山腳樹林內外留下一片狼藉，在穀家寨很多人的送行下，蜿蜒出了山寨。
齊士友拍胸脯答應，以後還會來穀家寨。
不知道是要將在穀家寨停留的時間找回來，還是覺得山寨附近群山沒什麽危險，利山商隊晚上並沒有休整，而是連夜趕路，按照既定的路線朝南走。
夜晚紀凡趁著天好，不著痕跡暗暗觀察著星象，同商隊走向進行印證。
“千古星指南，淩天十二星，則是仗劍星圖的十二道輝耀，對著千古星，商隊雖然往南方走，但這也隻是個大方向，行商路線一個小彎路之差，都會造成不可預估的區別。”紀凡暗暗思量著。
從黝黑青年手中得到了地圖，紀凡隻是大致看了一眼，在他想來，利山商隊不小，就算在群山之中行走，也會留下痕跡。
“最好能再跟幾日，離開穀家山寨遠一些，再想辦法脫離商隊，現在進入雨季了，一旦下雨的話，氣味就會消散，或許是一個相對較好的機會，到時候可以跑遠先藏起來。”紀凡雖反複考慮著計劃，但在萬山之地步行，卻還是同搭乘飛行法器，以及飛行妖獸有極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