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坦白
“這絕對是古卷軸！”
對於泛著黑耀光華的卷軸，紀凡並沒有打開，而是嚐試著將其裝入了千鈞戒中。
“看來這枚戒指，還是能承受冰川深處寒氣的。”發現千鈞戒雖泛出冰霜，卻沒有被凍得爆碎，紀凡多少鬆了一口氣。
“小凡，這大塊頭的身體不行了，強行觸碰可能會崩碎，她身上還有東西。”小刺蝟的脆聲，在紀凡腦海中響起。
“不要多生事端，咱們趕緊走。”
盡管女子身在堅冰之中，濃鬱的寒氣不斷往堅冰中湧，但紀凡還是擔心女子醒來。
“她有意識，已經發現咱們了。”
小刺蝟的說法，讓紀凡大為驚駭，看向巫魔下方的堅冰，產生了些許殺機。
“她為什麽不動？”
紀凡通過一隻靈目，仔細觀察著女子和寶瓶。
“難道是？”
發現寶瓶在吸收寒氣的同時，瓶體上的裂紋，像是充斥著精光滋養之感，紀凡猜測這件古寶有恢複的可能。
“快走。”
紀凡害怕遲則生變，整理好東西，抱起小刺蝟向著它融出的冰洞躥去。
一獸一人很快爬入了冰洞之中，得了好處逃之夭夭，隻留下堅冰中抱著寶瓶的女子。
盡管女子被冰封，但若是有人在的話，或許能感覺到她沒什麽表情俏臉上，隱隱流露出的怒意。
雪嶺高原的夜很迷蒙，隨著坍塌冰峽的下方泛起響聲不久，紀凡將寒冰通道重新填上，這才抱著小刺蝟從冰峽縱掠而出。
出了冰峽發現周圍沒人，紀凡並不覺得意外，有些僵硬的身體，連忙朝著南方縱掠。
“這裏沒人，不代表巫魔山脈沒有，蠻族是完了，得趕緊離開雪嶺高原才行，否則再碰到各方勢力的強者，隻怕跑都跑不了！”紀凡沒能找到獨腳銅人的碎塊，讓他暗恨損失也很大。
雖說獨腳銅人算不得白蘊養，關鍵時刻紀凡用其保命了，但就這麽被萬劍宗山羊胡子老者的飛劍崩損，還是不免讓他心疼。
“那柄飛劍應該不是古寶，可是靈力卻太強了！”紀凡也意識到了，殘損的古寶比不上強者精心蘊養的靈寶。
紀凡睜著一隻靈目，再加上借助佛麵散發靈覺，一路向南方偷偷溜走的過程中，倒也沒再遇到什麽危機。
在雪嶺高原足足奔行了一夜，紀凡才到了雪嶺高原的外圍。
“呼~~~”
紀凡放出飛舟，縱身而上，也沒去管藏身在十二蠻山中的藏土和欲死，連忙駕馭飛舟向著南方飛去。
“靈墟誌上記載，從雪嶺高原再往北邊去，就是星羅海角了！”紀凡雖然很好奇靈墟界四大密海之一的星羅海，但他卻知道，雪嶺高原已經不是久留之地。
“要到哪裏去才好呢？”
不像孤身一人的時候，紀凡此時拖家帶口的，當真是讓他有些犯難。
以紀凡現如今的實力，回到萬山之域找尋玄陰宗，還是能做到的，可師娘現在是狐體，又有一個石人小女娃，實在太過顯眼了一些，最為重要的，還是她們沒什麽太強的自保能力。
而且玄陰宗如今勢弱，宗門遷徙之後情況也未必樂觀。
“還是先找一個藏身之地休整一番吧，也好同師娘商量商量，將她和石秀一直藏起來，也不是個辦法，再加上一個黃嫣……”紀凡思量到後來，不由歎了口氣。
飛舟在空中寶光收斂，沒有什麽光亮，飛得也高，讓人看不太清晰。
遠離了雪嶺高原之後，天氣雖有著冷意，紀凡卻再沒有被寒氣侵體。
“這麽惡劣的地方，以後真是要注意一些！”紀凡的肉身很早以前，就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
就算是以前在養魂峰的時候，浸泡寒潭和熱潭，紀凡的血脈和靈息也沒被冰封過。
待到第二天，飛舟過了北祭城，紀凡一身寒氣這才逐漸釋放出來，整個人不但冒著寒氣，還像是在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體內和體外的傷勢，怕是得恢複一段時日才行，狀態轉好了再趕路，才能更加安全。”紀凡本想去山村附近，以前他小時候殺熊的山峰，不過一想到當時小熊的悲吼，他最終還是放棄了。
“從這裏飛到苗家城，還得一天一夜多！”紀凡向著下方一座不起眼的小山望了望，駕馭飛舟就落了下去。
因為小山不大的關係，戴著佛麵的紀凡，靈覺散發甚至將整座山覆蓋。
發現山中除了有些尋常鳥獸，沒人也沒妖獸，紀凡還是很滿意的，很快就在臨近山頂的地方，找了一處天然的崖穴。
收起飛舟進入崖穴，紀凡艱難清理了一番樹藤，又將崖穴擴寬了一些，這才將一具屍棺，從多目魔戒中放了出來。
“嗡~~~”
屍棺放大，棺匣被打開，露出了裏麵的小女孩。
“大祭司呢？”
相比以前小女孩一個勁兒的皮實傻笑，此時她則是快速從屍棺中出來，看著崖穴的環境問道。
“巫魔山脈完了！”
紀凡搖了搖頭，有著無奈之意。
小女孩沒再追問，從紀凡的神情中，似乎也看出來了什麽。
“我之所以救你，一是欠了蠻族和老頭的人情，二則也是與你有著些許緣分，現在我給你兩條路選，要麽你將所有事前前後後說清楚了，要麽你離開，咱們從此兩不相欠，現在這個地方，已經過了北祭城，但還在天羅國境內，相對而言安全了。”紀凡在一些事情上，並非那麽好騙。
看著紀凡一身皮開肉綻的傷勢，小女孩的神色很複雜。
“我是巫族之人，借助四季池修煉返源訣，每修成一種巫力，就會返老還童，三十六種巫力修完，現在已經成就了古巫之體，但我現在的古巫之力，隻有煉氣士的程度。”小女孩的回答很簡單，卻讓紀凡為之動容。
直到這時，一些潛藏在紀凡心中的疑惑，他都有了些猜測。
“看來天劫，很可能是她成就古巫之體引來的，怪不得各方勢力不再等了，這種蛻變比我修煉天枯禪還詭異，當初在玄陰城比鬥場的時候，她能經受住重力術，倒也說得通了，在玄陰台上，她發現了小刺蝟的存在，就覺得她有些不像小女娃。”紀凡最為驚駭的，是眼前的小女孩經曆了三十六次返老還童。
大致上知道了小女孩的情況，紀凡除了暗暗感慨，倒也沒再逼迫她，而是將禦妖石放了出來。
在黃嫣的注視中，紀凡把白狐從禦妖石中引了出來，而白狐看了看她之後，旋即有吐出了一個屍棺吊墜。
“呶~~~”
直到石秀也現身崖穴之後，先是對紀凡嗚嚕，但發現他的傷勢之後，也老實了起來。
“師娘，黃嫣她……”
紀凡將小女孩的事情，一五一十同白狐講了個清楚。
以前黃嫣就是寧安媛帶著的，紀凡也是要請師娘做決定。
小刺蝟在角落中縮成了刺團，而紀凡則是取出了幾個玉碗，倒了一些髓膏給白狐、石秀，以及黃嫣服用。
因為紀凡叫白狐師娘，小女孩黃嫣顯得極為驚訝，不斷看著白狐的眼神，感覺確實有以前寧安媛溫柔的影子。
“師娘，弟子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以前我考慮過回宗門，但現在想來，宗門的情勢未必理想，藏在山裏，也不是長久之計，我在想，這裏是天羅國境內，在北方之中，也算是個有些規模的王朝。”紀凡同白狐說話，有著探詢之意。
明白了紀凡的意思，白狐點了點頭。
黃嫣想到了正魔會戰的聽聞，知道寧安媛在大戰中受了重傷，此時再看著白狐，也就意識到了是怎麽回事。
“這寒冰石髓，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剛成就古巫之體不久，黃嫣正是需要補充的時候，服用石髓之後，神色有異對紀凡問道。
“我在冰川的地靈脈所得，還有這個卷軸，是我在那巫魔屍體的儲物神通空間所得，我雖不確定你們是蠻族還是巫族，但應該是你們的東西，這個卷軸我沒看過，你可以放心。”紀凡將散發著黑耀的卷軸搗騰出來，交給了看似小女孩的黃嫣。
“你不要嗎？”
黃嫣大為訝異，沒想到紀凡還能拿出來這樣的東西。
“估計應該是修煉功法之類的吧，如果關乎著上古之事，你又不在意的話，希望可以同我分享一下。”紀凡對於上古秘辛更加的感興趣。
“我是巫族之人。”
黃嫣接過黑耀卷軸打開，也沒有背人。
在紀凡想來，這樣最好，他欠巫族的人情，也算是還清了，為了救黃嫣，他不隻損失了兩具獨腳銅人，而且差點被四方勢力的強者留下了。
現在將黑耀卷軸交給黃嫣，紀凡也徹底坦然了。
“仗天訣！”
打開卷軸看到上麵的巫文，小女孩神色極其的異樣，雙眼瑩潤含著淚水。
“如果是修煉功法，你自己妥善保管就好，用不著讓別人看。”紀凡幫著小女孩合上卷軸，不想給她人造成困擾。
紀凡之前就注意到了，黃嫣的脖頸上，不但戴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妖石項鏈，而且手腕上還有一個蛇咬環，似是儲物之器。
這類儲物咬環，紀凡在韓月手腕上也見過，但她的是鳳咬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