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不及預期
萬妖森林南方外圍的一座小山之中，花飛花婦人的麵容，已經有了些許老態，站在山坪向遠方遙望。
紀元時風暴已經過去了十載，跟隨紀凡在山中安置的花飛花，幾乎就沒離開過這座小山。
樹木的蔓藤，幾乎將山坪的洞府遮掩了一大半。
回到洞府之中，花飛花看著紀凡盤坐的身軀，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其中蠕動一般。
“吱吱~~~”
枯荒刺蝟圍著紀凡轉著圈，顯得很是歡實，顯然是感受到了什麽。
盡管在洞府中十年，但紀凡卻用了五年時間，調整丹田氣海中的十團星雲，並逐漸完成了荒劍和荒古隕石的碎涅，坐天枯禪隻用了五年的時間。
花飛花每每想起紀凡體內的震動，都不免對他出關有著猜測。
尤其是在十年的時間中，紀凡右手上的花骨朵，凡古靈力被吸收盡，為之湮滅了。
“花飛花，把衣服放在洞府中，你們先出去。”盤坐天枯禪的五年，紀凡還是頭一次透出話語。
將紀凡的衣物準備好，花飛花連忙勸小刺蝟，並帶著少女玲瓏出了洞府，就連麟甲蠍也跟了出去。
“嘭~~~”
紀凡盤坐的身形鼓脹了好一會兒，才將皮囊衝破，站起了一具高大的身形。
“怎麽會這樣！”
高大青年握了握左拳，旋即攤開看著手掌心。
因為沒有立刻穿衣衫，高大青年左後肩的壽印清晰可見，有兩顆略小的壽紋在泛亮。
然而，最為明顯的，還是高大青年肌膚內外所開放的層層萬王花印。
破繭而出之人出了皮囊，換上了內襯與衣袍，在洞府中站住了。
“主子……”
過了一會兒，花飛花帶著小刺蝟和玲瓏回來，看到了站在洞府中的青年正是紀凡。
“呦~~~”
小刺蝟歡實叫喚一聲，已經躥到了紀凡懷中，不斷的拱來拱去。
讓花飛花異樣的是，紀凡破繭的皮囊，還在洞府中沒收。
“悠悠，我的氣息與力量有些不對勁兒！”紀凡有些心不在焉，對小刺蝟言語了一嘴。
在坐天枯禪之前，紀凡本是寄希望於破繭蛻變的時候，達到自身戰力最強的狀態，可是現在的情況，卻與他預想中的差了太多。
對氣息很敏銳的小刺蝟聞了聞，覺得是紀凡沒錯，但他的力量，卻像是潛隱了一樣。
“太平凡了，就像是力量潛隱在了平凡氣息中一樣，難以形成靈力波動！”紀凡開口的說法，引起了玲瓏的思索。
了解紀凡的小刺蝟，安靜了很多。
“好了，也可能是剛出關，不太適應的緣故，經曆了大災劫，咱們都還活著，本就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感受到洞府中的氣氛沉重了，紀凡轉變心緒倒是挺快，笑著對小刺蝟道。
紀凡探身撿起了多目魔戒，剩下的寶物則是暫時沒管。
出了洞府，看著外麵晴朗的好天氣，紀凡稍稍用手在額頭上擋了擋，以適應正午的陽光。
看到小刺蝟麵對陽光，縮成了刺團，紀凡將多目魔戒戴到左手食指上，抱著小刺蝟坐在了山崖邊上。
“不用守著了，好好睡吧。”
紀凡拂了拂懷中的刺團，他知道，這十年來，小刺蝟幾乎是寸步不離守在洞府之中。
“我剛剛出關，一段時間之中，在這裏還走不了。”紀凡坐在崖邊雙腿懸空，看著前方言語道。
“我跟著主子。”
花飛花在紀凡身後遠處，神色極為認真。
“辛苦了！”
少女玲瓏也坐在了崖邊，雙眸目視前方對紀凡道。
“這種安慰人的話，真是不願意聽，尤其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紀凡微微一笑，同少女相處還算放鬆。
玲瓏沒有了話語，紀凡倒是能平靜一番心緒，其實他現在更想自己一個人呆著。
從正午一直到夕陽西下，落日餘暉將一望無際的天地照出淡金色彩，紀凡這才在山崖邊上起身。
沒等進入洞府，紀凡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被光映出的影子。
“明明能感受到厲影界身的存在，可是氣息平凡的卻難以發動力量，就如同我現在的本尊肉身一樣！”紀凡心中暗歎，進入了洞府之中。
因為紀凡出關，花飛花帶著玲瓏去了另一個洞室，並沒有打擾他的意思。
“一場災劫下來，東西真是損失了不少，但我自身的修煉底蘊，卻變得更加雄厚了，得失倒是不太好說。”看著地麵上的一件件寶物，紀凡將刺團放在了一邊，盤膝坐了下來。
靜下心來的紀凡，通過內視，可以清晰看到丹田氣海的情況。
十一團甘露星雲各自運轉，一柄柄飛刀一般的荒劍處於星雲中，就像是王者的烙印。
“十一柄荒劍和十一團星雲的荒古隕石，都經過碎涅了，星雲的星衍軌跡運轉正常，依舊在散發著甘露之氣，而且暫時星雲和星雲互不幹擾，這應該是頗為理想的狀態。”紀凡在心中默默思量著。
不論能否爆發力量，此時紀凡丹田氣海中碎涅出的十一團星雲，都是極為可怕的。
如果不是缺一根烈陽木，紀凡借助紀元時風暴的災劫，很有可能將星雲碎涅為十二團，在修煉底蘊到達靈修巔峰的層次。
“凡事過而不及，經過融魂，我的修為攀上了生死境歸元期，會不會是碎涅的荒劍和星雲數量，超過了我的九階修為？”紀凡通過內視，用意念探查元嬰，也沒有什麽異常。
此時紀凡丹田氣海中的元嬰很安詳，盤坐於靈元之海上空，通體散發著密集絲光。
而元嬰周圍，還有碎涅的四象本源鎮守，下方甚至隱隱開出八卦抱陰陽魚的紋理。
“單獨觀察的話，丹田氣海不但沒有異樣，反而開辟的很好。”紀凡再往元嬰中內視感應，能感受到元嬰的一身血脈與經脈，同他肉身本尊並無二致。
也隻有紀凡知道，元嬰的丹田，同樣開辟出了氣海，並且已經凝結煉氣團，因為這是他修煉吞天訣殘卷的緣故。
“這吞天訣修煉太難了，第一層尚且不穩，第二層也剛剛開始，想要嬰中結嬰，得需要太多的修煉資源支撐！”紀凡暗歎現在花骨朵也沒了，自身狀況又不太對勁兒。
內視意念退出丹田氣海，紀凡眉心靈宇微微泛亮，開始內視自身的識海，一蓬晶瑩而純淨的魂光在識海中凝聚，尤為的明顯。
“真靈之魂！”
紀凡以前成就小圓滿的元神，對他自身而言是很模糊的，也分不太清肉身同元神的界限，可是現在卻不同了。
盡管此時紀凡靈宇識海中的真靈之魂，還沒有壓縮，也沒有明顯化形，可是一蓬魂光卻蘊含著極為磅礴的掌控意誌。
“這識海不是太大，上下四周的識海壁也都是蒙蒙一片，同樣有著凡古氣息。”紀凡雖覺得靈宇識海還有開辟的可能，但他的心思暫時卻不在這上。
“如果不是氣海和識海的問題，難道是吸收花骨朵凡古靈力太過於浩瀚的關係？”紀凡多少有著些猜測。
對於凡古靈力，紀凡早在玄陰宗之時就成就了，這麽多年來，也有了一些了解。
通過這些年的感受，紀凡覺得自身的凡古靈力，在於由凡到變的過程，可以積蓄極強的潛力。
始於平凡，變則暴動，這也是凡古靈力古解的由來，長時間之中，紀凡一直將積蓄的潛力沉寂，在逐漸掌握了凡古靈力的變化，反而能爆發出更恐怖的力量。
即便拋去激發潛能，凡古靈力還有一個明顯的特點，就是可以變化成各種靈力，這會使得紀凡施法極強。
而眼下紀凡狀態的異常，就是因為他的凡古靈力太平凡了，他不能使得靈力暴動了。
“要說沒有沉寂的潛力，根本是不可能的，那花骨朵吸收了太過磅礴的力量，甚至已經遠遠超越靈修的程度，而我又將花骨朵生出的難以估量凡古靈力吞噬了，再加上氣海和識海成型，按理說自身戰力一定會大幅增加才對。”紀凡能體會到自身的氣感。
都說厚積薄發，紀凡現如今的自身積累，不可謂不雄厚，可是卻有種發不出來之感。
“若是凡古靈力的問題，或許是積累太過雄厚，壓力太大了，再者就可能同紀元時風暴有關，畢竟花骨朵將紀元時風暴吸收了，現在沒感覺到，並不意味著影響不存在。”紀凡稍稍放鬆心情，這樣反而會使感官更加敏銳。
“身體經脈與層層暗脈的凡古之氣暢通無阻，氣感相當的好，龍猿竅開到了第九個，暗脈也散了九層，每層龍紋樹脈開放三十七朵萬王花紋，加固肉體的防禦，同時又不影響經脈和血脈，這已經是非常理想的了，從鼓脹的氣感上，足以支撐我生死境歸元期的修為。”紀凡在紀元時風暴前後，調整修煉根基，調整得頗為清晰徹底。
然而，問題的關鍵，就在於紀凡氣感充足，可氣卻極為平凡，本就不占屬性的破壞力，而且鼓脹的氣感，卻沒有什麽暴動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