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曾經的人
晚上的咖啡廳人煙稀少，濱江靠著東平唯一一條河流，夜晚中這裏更加的寒冷，秦浩搓著手走進咖啡廳，汪萌穎和蘇丹坐在一個角落中，相互看著對方。
“你怎麽在這裏？”秦浩看見汪萌穎走到她身邊輕聲的說
“浩哥！”汪萌穎驚訝的看著身邊的秦浩，往裏麵挪動了下位置讓秦浩在自己身邊坐下來，對著蘇丹笑著，“這就是我的男朋友。秦浩！”
蘇丹笑著看著秦浩，“我們見過，浩哥！”
秦浩回頭看著汪萌穎，接著看著蘇丹，“是的！我們見過。”
汪萌穎的表情有些吃驚，怎麽也想不到秦浩竟然認識自己曾經的姐妹，“浩哥，你在什麽地方和蘇丹見過的？”汪萌穎叫來服務生，給秦浩要了一杯咖啡。
秦浩目帶深意的看了蘇丹一眼，“張局在蘇經理的會所中有一個常年包間，我上次和張局長在哪裏談事情。”他解釋說，
“恩！”蘇丹接著秦浩的話，點頭說：“沒想到浩哥和張局長關係竟然那麽好。”
汪萌穎不再詢問，她隻是單純的感到好奇，接著卻皺著眉頭一言不發，蘇丹明顯一直呆在東平，為什麽不找自己呢？她疑惑的看看秦浩又看看蘇丹，心中疑雲密布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什麽事情都藏在心裏。”蘇丹看著汪萌穎，她對她太了解，汪萌穎有什麽事情總是不說，可是任何人都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來。
服務生給秦浩送來咖啡，他端起來，輕輕的抿了一口，靜靜的聽著汪萌穎和蘇丹之間的對話。
“沒有！隻是我們很久沒見了，不知道說什麽好，”汪萌穎說，在沒有見到蘇丹前，她心中有許多的問題想要問蘇丹，為什麽消失了那麽久，為什麽當初不告而別？然而秦浩坐在她的身邊，汪萌穎卻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不找你？”蘇丹平靜的說：“我一直想找你，但是我不知道應不應該找你。”如果不是小萌的話，給了她一個突然的理由，蘇丹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有勇氣給汪萌穎打電話，她和以前不同了，而汪萌穎也不是曾經的汪萌穎
人每一時刻都在變化，有些人變好了，有些人變壞了。生活中每一個人都說要做自己生活的主人，控製自己的命運，然而能做到的又有幾個人，更多的人都是順著生活的軌跡，慢慢的按照被安排好的軌跡運行，而她們都隻是普通人，無力改變自己。
秦浩如同石像，閉目靠在沙發上，汪萌穎的過去他從來沒有詢問，每一個人的過去都可能有不希望被別人知道的一麵，所以他從來不會去尋找汪萌穎的過去，隻要知道她現在是自己的女人就夠了。
汪萌穎神思不定，蘇丹的聲音在她聽來有些空洞，如同破敗的房屋中漏進來的風嗚嗚在她耳邊回旋，卻聽不清楚，她究竟在說些什麽，直到感覺蘇丹停了下來，汪萌穎習慣微笑的看著蘇丹，“那些已經過去了，隻要你現在過的好就好。”
秦浩目光一撇，汪萌穎神色平淡看不出心情，蘇丹嘴角掛著時有時無的苦笑，而他更多注意到她眼中的無奈和一絲冰冷的寒意。秦浩的眉頭糾結起來。
“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天氣變涼了，而且時間不早了。”秦浩對著汪萌穎提議說。蘇丹眼中那一絲寒意讓他心生警覺，和這樣的女人相處對於汪萌穎來說太過危險。
她們很久沒見了，可是卻不想違背秦浩的意思，汪萌穎感覺疲憊，在蘇丹的身上她沒有找到曾經一起的感覺，他們形同陌生人，讓她無法確定自己曾經認識過這個朋友。“好！”
秦浩讓汪萌穎先上車說有事情找蘇丹打聽一下，等到汪萌穎離開，秦浩變換臉色，“蘇經理是不是有話對我說，現在夢瑩不在，你可以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了。”
蘇丹看著秦浩，嘴角掛著微笑，“浩哥是明白人，那我就直說吧，我想和浩哥合作。”一如秦浩想吳九城死，蘇丹更希望吳九城消失。
秦浩有些懷疑，他並不相信蘇丹，當吳九城邀請張發財在九龍會所見麵的時候，蘇丹就在吳九城上邊，而張發財的描述中這個女人和吳九城之間的關係絕對不簡單，秦浩更加願意猜想，她不但是楚道爺的人，更加是吳九城的人。
“這個我倒是不明白了，我們有什麽可以合作的機會？”秦浩笑著，看不清楚心中的想法。“我隻是一個商人。”
“浩哥可不是一個商人那麽簡單，”蘇丹笑起來，她的笑聲清脆悅耳，如同春天黃鶯在田野之間低鳴，“我想吳九城死，難道浩哥也不願意和我合作嗎？”
秦浩沒有表情的看著蘇丹，“可是我並不想吳九城死啊！看來我們沒法合作。”他停下話來，看著蘇丹一會，才說：“殺人是犯法的！”
望著秦浩看不出心情的臉，“我沒說要殺他！”蘇丹說
“那就好！我也沒想殺他！”秦浩同意的說：“我可是守法好公民。”
你很無恥，蘇丹想著，但是對吳九城的恨意燃燒著內心，“不知道浩哥認不認識楊海？”她想讓秦浩知道，她並不是沒有底牌、
“不認識！”秦浩說：“那是誰？”他的表情自然而平靜看不出內心，而他嘴角掛著的微笑卻比剛才更加明顯，蘇丹讀不出他的想法。
“昊天集團的主席，他是我的人！”蘇丹宣布說
秦浩嘴角抿著微笑，一直以來楊海都表現的靠近吳九城，卻是第一次知道，這裏麵的水開始變得渾濁了，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在楊海身上，“那又怎麽樣，我好像不欠那家夥錢。”他始終保持著淡淡的微笑，拒絕了蘇丹的提議。
蘇丹一直堅持著，“他和吳九城達成了協議，要幫他拿到商業街的土地，我能幫你？”她的目光熱切而急迫。
秦浩的目光越過蘇丹的頭頂，門口上，已經上車的汪萌穎又從車中下來站在那裏看著他的方向，秦浩對著她笑笑，又搖搖頭示意汪萌穎不用過來了，他馬上就出去。
“我對那塊地沒有任何興趣，一點都沒有，不管是吳九城還是你的楊海得到那塊地，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他不想和蘇丹有任何關係，能離得遠一點最好遠一點，這個女人複雜的背景和生活經曆，讓秦浩無法相信，而且他也不習慣和自己不信任的人合作。
“為什麽？”蘇丹停下來看著秦浩。她不相信秦浩對那塊地沒有任何的興趣，從楊海的嘴中她直覺的感覺，鄧蓉霏對商業街的土地十分濃厚，隻是因為考慮到昊天集團本身實力的問題才不得已放棄，隻要秦浩能和她合作，那塊土地肯定能順利的到手。“我知道鄧總對那塊土地很感興趣。”
秦浩感到心煩，蘇丹就像蒼蠅一樣，在他的耳邊嗡嗡飛舞，“她現在沒興趣了，不管最終誰得到那塊地，我們都沒興趣，”他失去了耐心，“我應該走了，夢瑩已經等很久了。”
“你想要什麽，隻要我有的都可以給你。”蘇丹看著已經起身的秦浩連忙說
秦浩回頭看看還坐著的蘇丹，她確實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成熟，妖嬈，然而這些在秦浩的眼中她也同樣是一個危險的人，如同一條美女蛇，隨時準備伏擊。
“不感興趣。而且我也不想摻和你們的事情，不管你和吳九城之間有什麽事情，我也不問你為什麽想要對付吳九城，都和我沒關係。”秦浩冷下臉看著蘇丹，“但是最好離夢瑩遠一點，今天我可以看在夢瑩的麵子上不和你為難，要是以後你還敢私下見她，就不好說了。”
蘇丹不甘心，秦浩的話堵死了她的希望，“為什麽不合作，隻要你願意我什麽都願意付出，金錢，還是肉體。而我隻需要你幫我對付吳九城！”
“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秦浩冰冷的看著蘇丹，“我不是工具，沒有興趣為了誰報仇，更加重要的是，我對你說的那些東西都不感興趣。你自以為的東西在我看來沒有任何價值，也同樣沒有理由讓我出手，不過還是要說一句，能做到你現在這樣已經非常不錯了，吳九城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最後一句算是我送給你。”
他毫不停留離開蘇丹的視線，，背對著秦浩，依然還能感覺到她在自己身上停留很久的目光，毒辣而陰狠，在門口拉著汪萌穎的手就匆匆上車。
他們沿著來時候的路，順著濱江大道，折返進東城大道，曠闊的馬路上已經給沒有來時候熱鬧，寒涼的夜風從透進車中，打破一時間的安靜。汪萌穎小心的看著秦浩的臉，他的心情現在很不好。“浩哥！你沒事吧!”
秦浩凝重的表情鬆懈下來，笑對著汪萌穎，“當然沒事，你的那個朋友可不簡單，我覺得以後你們還是不要見麵了。”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沒想到幾年不見已經變了我都認不出來了，”汪萌穎回憶著，語氣帶著幽幽的歎息，“蘇丹從來就比我明白，想要的是什麽，從我們認識的時候她就想的很清楚，也很努力。”
秦浩皺著眉頭不知道應該怎麽回應汪萌穎，相比較汪萌穎為蘇丹的變化吃驚，他更加為她的消息吃驚，楊海竟然是她的人，難道是楚道爺也盯上那塊地，還是吳九城。其中的撲朔迷離讓秦浩也吃不住，自己當初製定的計劃哪裏會想到最後跳出來一個蘇丹。
秦浩沉默著沒有回應汪萌穎的話，車廂中陷阱了沉悶的沉默中，氣氛壓抑的讓秦浩感覺難受，憋屈。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實在太不值得。過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話，“沒事的！你要是還想見她就見吧！畢竟她曾經是你的朋友！”
“不見了！”汪萌穎搖搖頭，“感覺已經說不上話了，她今天晚上的話我什麽都聽不明白，到現在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記住。”
要是以前她們隻要一個眼神就明白對方在想什麽了，絕對不會發生今天晚上的事情，汪萌穎對蘇丹感覺陌生，她對汪萌穎同樣如此。
當秦浩拉著汪萌穎離開的時候，蘇丹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淚流滿麵，和汪萌穎曾經的默契再也回不去了。她們變得形同陌路，而非曾經那樣的默契非常，原本火熱的心，和對汪萌穎的愧疚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本想說明當年的事情，卻等不到她說出來，秦浩就來了。
她一個人留在咖啡館中，看著窗外不時閃爍的車燈，隻感覺命運和她開了一個玩笑，失去的必將失去，得到越多失去的也將越多。
拿出手機蘇丹找到楊海的電話，“今晚我想你！”她輕聲的說
寂寞如同寒霧包裹著蘇丹，她一個人麻木的坐在咖啡館中，遠處僅有的客人成雙成對在說話，談笑，他們的聲音不時的從那邊透過空氣傳到她這裏。人聲讓她更加感覺寂寞孤冷，如同被世界拋棄。
生無可戀，蘇丹的腦中突然的想到了自己現在的狀態，卻鼓不起勇氣結束自己的生命，在心中長長的歎息了一口氣，她還是那麽軟弱，即使知道楊海隻是迷戀自己的身體，卻依然是她第一個想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