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出了車禍
從她到東平已經一個多星期,她終於如願以償的取得了反黑組的領導權,即使張陽也隻能是她的副手。陳蘇安靜的坐在辦公室的位置上,他的辦公室在走廊的最裏麵,原本是一個雜物倉庫,就像誰也沒有料到她會成為東平的實權副局長一樣,誰也沒有料到原本的雜物間會成為新的局長辦公室。
房間中現在還能聞到一點發黴的味道,陳蘇一點都不見意,她知道東平市局中對於她這個空降下來的副局長多少都有非議爭論,雖然他們當麵不說,但是她豈能不知道。已經從警十多年的她也不再是那個剛從警校出來的天真少女。社會黑暗,人心叵測,這些都是她十年從警的經驗所得,不要相信親眼看到的,眼見未必是事實,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因為人心難測。
即使一個小小的東平已經如此,在沒有對警察局內有一個了解之前,她不會相信任何人即使張陽。她相信他是一個有操守的警察,在東平有著良好官聲,也同樣為東平做了不少事情,但是陳蘇還是告訴自己這不是她相信他的理由。
身為反黑組長的她,手中的權利發指,而在她的經驗中,警察和黑勢力多有交結,也最容易成為黑幫勢力的保護所,這並非是小說和電視劇中才有的劇情,她初到東平已經感覺到了東平的壓力。每天上班的時候警局的警察雖然都會對自己禮貌相待,陳蘇從這些禮貌中感覺到濃濃的疏遠和戒備。
他們在戒備什麽,他們在擔心什麽?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陳蘇保持觀察,對警察局中的事情不聞不問,但是始終強調自己到東平來就是隻負責反黑掃毒,其他的事情都不會插手,一切照舊。
雖然如此,但是她依然感覺到暗中牽扯,自己製定下來的東西總是很難得到完全執行,她帶來的那份名單,她尚未公布,可是東平道上已經都知道了。而今她在風尖浪口,寸步難行。
從泄密開始到現在她一直在懷疑,她的名單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從她被認命擔任反黑組長以來並沒有對別人出示過,東平外麵的人究竟是怎麽知道她的名單,她不得而知,從她被調到東平開始陳蘇就感覺到詭秘,如同那張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黑名單。
在來東平之前,她在蒙城負責反黑,蒙城的黑勢力和相關人員在她心中清楚明白,楚道爺號稱東平的地下皇帝,隻是沒有十足的證據能證明,還有他的那個侄子,人稱楚大少的花花公子,她花費三年時間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收集他們的罪證。始終未能成功,在調離蒙城前,陳蘇也有聽到小道消息,她的調離大概和楚道爺有關係,有人覺得她做的太多了不想她繼續下去。
但是那天局長親自找她聊天,詢問調離意思的時候,陳蘇就徹底相信了,背後肯定有人不想她繼續下去,她答應局長考慮。那天晚上回家,家中一片漆黑,當她回家開燈,從在牆壁的開關上就看到了一張黑色的紙,上麵用紅筆寫著東平的大小勢力和主要黑道成員,還有一句話,“要想抓楚道爺,就去東平。”
第二天陳蘇就回複局長,同意上級的調令。而那張名單除了她自己根本就沒有其他人看過。究竟是怎麽傳出去的?
“陳局!”張陽在門口看著她說道,“怎麽不去吃飯,現在可是用餐時間,你要是現在就把自己累到了,我可是不好和上級交代。”
她看了張陽一眼,似乎想從他那裏看出什麽,然而他的臉色很平靜,陳蘇笑著說道:“我不餓!張局請進!”
她的辦公室很大,似乎雜物間都很大,房間內設施稀少,除了一摞書架,和必要的辦公桌,隻有一條雙人沙發和飲水機,飲水機中隻有半桶水,身後的書架上隻有一半的書籍,相比較她的辦公桌麵顯得荒涼。
她從不在意自己的辦公桌,她的桌麵上放滿了各種資料,檔案和筆錄。白紙黑字,
記錄最遠的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的東平黑道,最近的也就一個月前。她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求調看,東平關於黑道的所有文字資料,隻要有的都要,現在相關的資料基本上都在她的房間中,除開她桌麵上的文字,在牆角和辦公桌角,還高高的堆著一疊。從這些資料中她已經總結出了東平黑道的脈絡和曆史傳承。
張陽走進房間,看著她淩亂的桌麵,眼神微動,在沙發上坐下來,“我聽說你把東平所有關相關的筆錄和資料檔案都調過來了,這些就是?”他指著她桌麵的各種文件還有牆角的檔案說道。
“對!”陳蘇說“我想對東平有一個大概上的了解,這些檔案資料中就可以看到不少東西,從二十前開始,一直到現在,我已經大概知道了東平的黑社會勢力基本上是一個什麽樣子,接下去就是收集證據,等待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時候了。”她語氣充滿自信如同信仰戰士,毫不畏懼可能出現的危險。
張陽看看資料,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工作是做不完的”
“謝謝張局關心,我自己的身體我了解,”陳蘇說道。她並不想和張陽有太多的瓜葛,甚至不想和東平警察局中任何人有任何別的關係,他們的關係隻能是工作關係,或許有一天他們其中一些人就會是她的罪犯。“張局來東平早,我還想找張局了解下東平的具體情況呢?這些資料畢竟是死物件。”
“想知道什麽,隻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張陽說道:“我在東平的時間比局裏其他的局長可是長了很多。”他的話充滿了失落,從他來東平擔任公安局長後,他在這個位置上就一直沒有動過,後來的幾個副局,都已經高升,唯獨他還繼續在老位置上扛著。
她走出來給張陽到了一杯純淨水,他並不想知道張陽的心裏抱怨,也沒有時間去理解他仕途失意。“我從文件中看到,二十年前聞人飛鵬的案子一直沒有抓到凶手,聞人家滿門被殺,當時應該是震驚全省的案子,後來有什麽結論嗎?”
張陽喝了一口水,坐在沙發上回憶,“我曾經也想調查這個案子,不過我來的時候這個案子都已經過去久遠,再查也查不出什麽來,後來他們的結論是仇殺,不過這個案子到現在也沒有人再關注了,你怎麽會想到這個案子。”
“因為它是二十年來東平最大的案子,聞人家兩個老人一對兒女,聞人飛鵬還有他老婆,連帶著管家保姆,一共七個人,七條命,什麽樣的大仇要到殺人全家?我仔細的看過案卷,案發現場沒有找到任務凶器,法醫鑒定他們身上多處刀傷,都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除開聞人飛鵬,他身中七槍。凶手凶殘的手段由此可見一斑。”陳蘇停下來,平靜了下心情,“其中兩個孩子不過六七歲。”
張陽臉色黯然的歎了一口氣。“都已經過去了,案子也有了結論,最後定性為仇殺,後任的幾任局長都對這個案子關注過,不過也不了了之。當時在任的局長也因為這個案子被撤職了,現在你想再去查這個案子,難上加難,我們都不知道當時發什麽了什麽?”
陳蘇搖搖頭,眼中精光乍現,“凡是都有動機,也有傳承,就像人一樣,上有父母,下有兒女,事情發生了除了當時的原因意外,肯定有線索留下來,可能是一些知道知道事情的人,也可能是某些還沒有被人發現的證據,我想重新查這個案子。”
“我願意支持你,不過你要注意方式!”張陽笑著:“你在蒙城的風格我可是早就有所耳聞。不過你要是能把這個案子破了我們東平警察局也臉上有光。”
陳蘇不由得臉色一紅,沒想到自己在蒙城的那點事情,已經傳到了東平。她們一家都是警察,他爺爺就是國家的第一代警察,當年從野戰軍轉業到警察局,而後她們家就和警察係統糾纏在一起,她的父親是警察,母親同樣也是,現在她也是,從小出生在這樣家庭的她,性格自然和普通女孩子不同,從小武力超群,自她孩子時代已經是她們大院的霸王,開始統領群孩,上山下河,膽大包天。即使因為毆打比她年紀大的小朋友,同樣毫無壓力,她性格暴烈如火,眼中容不下沙子,在蒙城辦案的時候,隨著案子結尾而來的,都是她打壞人家東西的賠償單據,而今累計已過百萬。
“我會注意的。”陳蘇說:“那麽我就安排人手開始重新查案了。”她停了一下,試圖表達自己的善意,“張局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推薦進反黑組的!我現在手下可是一個人都沒有,還需要張局你大力支持啊!”
張陽也不客氣說了幾個名字,“這些人都是老警察,以前我也想成立專門辦公室專門處理東平的涉黑勢力,隻是後來一直沒有成功,現在這些人正好交給你。我也放心,有你這個火爆局長,一定能帶著他們幹出事業來。”言語唏噓,他雖然是東平的大局長,但是警察係統的人都知道,張陽在警察局長的位置尷尬,上麵沒有領導關照,再是局長也沒有人放在眼裏。那麽多年了連個提升都沒有。這樣的心情隻有當事人能懂。
陳蘇點點頭,“謝謝張局了,我會聯係他們的,到時候在辦公會議上還需要張局鼎力相助,多批點經費哦!”她笑著說。
張陽沒有表態,這種事情他也沒有辦法表態,從陳蘇空降東平以來,警察局中對她的言語就非常多,原本已經盯上這個位置幾個副局長現在的心情就更加不用多說了。陳蘇的出現明晃晃的如同閃電讓所有人都懵了,除了本就沒有爭雄之心的他以外。
她理解張陽的處境,不再提起這個話題,看到張陽沒有離開的意思,以為還有其他的事情,“張局,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