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楚道爺的勸說

  他讓白露霜自己回房間，隨後跟著胡慧一起離開劉龍會所。楚道爺從來不會在自己的會所見人，第一次來的時候秦浩就已經知道了。他們走到劉龍會所的門口，就看到了楚道爺的車駕。


  黑色的老式甲殼蟲轎車，在蒙城隻有一輛，這兩車就是楚道爺在蒙城的象征，如同他在東林的道上的地位一樣，獨一無二。


  秦浩在車邊上站著，並沒有馬上上車，“道爺真給麵子，整個車不少錢吧！”


  胡慧站在秦浩的身邊，拍拍車蓋，“沒多少，浩哥你也可以整一輛，車子不貴就是保養起來比較麻煩，平時道爺都是不坐這輛車的，也就是聽說浩哥你來了，才想著讓我開出來接浩哥。別人可是沒有那麽大的麵子。”


  “長臉了。”秦浩說道。楚道爺的意思他很明白，這個是給自己麵子，看來今天的事情不好對付了。他笑著上車，胡慧坐到他的身邊。


  秦浩看了下胡慧，“慧哥！跟道爺的時間不短了吧，怎麽道爺就沒想著給你安排一下！說實在的話，我其實挺羨慕道爺的，能有你一個這麽能幹的人，放心多少事情啊！”


  “浩哥過講了，道爺自然有道爺的安排，我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胡慧我這些年也看開了。”他笑著說。他並不是黑道小白，什麽事情都不懂，也不會因為一個黑道大佬的一句話就做白日夢，從他到楚道爺身邊，見多了黑道上的打打殺殺，起起落落。也看慣了生和死，今天風光，明天落魄。黑道上的風雲往事，他基本上都知道。


  “道爺今天的心情不錯，早上有從代州過來的海貨，道爺特意吩咐了。浩哥今天晚上可是要好好嚐嚐！”胡慧說道。“我跟在道爺身邊也塊十年了，不瞞浩哥你說，其實我對於現在的生活很滿意，道爺也沒有了雄心，我胡慧算什麽，我自己知道，浩哥的心意我領了。”


  秦浩點點頭，有時候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胡慧也不會因為他一句話就跟他，這些東西秦浩都懂。“道爺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他打算從胡慧的嘴裏探探口風，雖然沒有報什麽希望。


  而事實卻出乎意料。“道爺想調節你和馬銳誌之間的事情，他今天也到蒙城了。”胡慧回頭看著秦浩，眼中影影的喊著驚歎的激動，他想了一會，“是東平會所的蘇丹安排的。”


  秦浩有一點吃驚的看著胡慧，“蘇丹？她有這個能力？能安排楚道爺和別人見麵。”


  胡慧並沒有隱瞞，目光中閃過不屑，卻被秦浩看到。“她！差遠了，她曾幫了楚道爺一忙，道爺才將東平的會所交給她，說是讓她管理，其實就是和送給她一樣。”


  什麽的事情要送這樣的大禮？秦浩心中疑問，東平的九龍會所雖然沒有蒙城的豪華，也沒有蒙城有那麽多的高級客人，可是秦浩去過那裏，地處市中心不說裏麵的裝修和檔次在東平絕對是拔尖的份，楚道爺盡讓將那麽大的產業送給蘇丹。這個芒可謂極大了才行。


  他將疑問影藏在心中，秦浩輕輕的笑著：“道爺的手筆就是大！要是我就舍不得。”


  “要是浩哥的話，也不需要！”胡慧說道。“浩哥準備自蒙城呆幾天？”


  秦浩看了眼他，胡慧的眼中帶著深意，讓人看不透究竟是什麽意思。“有幾天吧！該辦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不過也不是不能留幾天。”


  胡慧點點頭，沒有繼續說話。九龍會所離楚圓並不遠，隻用了十幾分鍾，車子已經停在了楚圓的門口。


  老式的門房，帶著飛簷，掛在上麵的路燈，照射著正中央鎏金的打字。秦浩和胡慧從車子下來，看著威武霸氣的門房，楚道爺畢竟是楚道爺，即使不在道上混了，依然還是霸氣凜然。


  他們從門中進去，秦浩才發現正門後麵就是一個巨大的花園，北風刮過光禿禿的樹枝，搖曳的樹枝在地上留下月影斑駁。他們從院子中間闖過，樹枝掛著他的衣角。


  胡慧走在他的前麵，秦浩跟在他的很厚，上次來楚圓的時候他隻是呆了一會，對於楚道爺的院子並沒有怎麽留心，而現在看來楚道爺的院子，也和楚道爺人一樣，複雜。


  滿園空曠，到處都是樹影，和枯枝，地上布滿了落葉，他人走在園中，枯葉在腳底下發脆的碎裂，索索的聲音如同冬季北風的呼呼，此地充滿了陰鬱。


  “是不是很有冬天的感覺？”前麵出啊來胡慧的聲音。他的聲音隻在秦浩的耳邊回蕩額一會就被北風和枯葉的聲音遮蓋了。


  “沒感覺，倒是和鬼片一樣。”秦浩說道。


  胡慧嗬嗬的笑了起來，他停下腳步看看周圍，“到了晚上確實是和鬼片一樣，不過白天來看的時候確實是一片冬天景象，道爺特別吩咐下麵的人不用打掃就想看看冬天。可能是因為他也覺得自己老了。”


  “老人就是多慮了。”秦浩說道。“不過道爺卻是不老，道上他老人家的名聲依然響亮。”


  胡慧笑笑，等到秦浩走到自己身邊，特意的慢了一步，讓秦浩走在前麵，“可能是了，道爺一心想找一個人能接自己的位置，不過這個人卻是不好找！”


  秦浩聽著胡慧的話，心中警覺，今天的胡慧對自己太曖昧了，什麽話都說，卻又不點破，他想招攬又被他拒絕，他想不明白胡慧究竟是什麽意思，“楚道爺不是有一個侄子嗎？楚大少，怎麽道爺沒想過讓他接替？”


  胡慧看看秦浩，搖搖頭。“大少不行的，道爺說，他接了他的班，遲早吃槍子。所以想在外麵找一個，道爺本家的兄弟都死的差不多了，大少麽？”


  秦浩點點頭。他大概明白了。楚道爺想讓他做他的位置，但是這個位置豈是那麽好坐的。“我們這是到了吧！”停下腳步，指著前麵亮著燈的房間說道。


  “道爺就在裏麵。”胡慧走到門前：“道爺，浩哥來了。”他在門口輕輕的說道。


  “進來吧！”他們聽到一個年老的聲音。


  秦浩推門進去，楚道爺正坐在沙發上前麵的茶幾上還放著一口冒煙的茶壺，除了這個在沒有其他的東西。


  楚道爺抬頭看看秦浩，他蒼老的厲害，好像的了蒼老的疾病一樣，和秦浩上次見到的人完全兩樣，那時候的楚道爺中氣十足，雖然已經出現了老態，絕非現在這個人。他穿著唐裝，蒼白的頭發梳洗整齊，腳上穿著布鞋，但是依然難以掩蓋他身上的遲暮之態。


  花白的頭發沒有一絲健康銀亮的色彩，年老的皮膚上，斑點密布，皮膚幹枯，當他抬頭看秦浩的時候，他的眼中隻有渾濁顏色。這是一個將死之人，恐怕他自己也清楚。


  秦浩在楚道爺身邊的沙發上坐下啦。胡慧走到楚道爺身邊，靜靜的站立，他手拿著筆記本，在楚道爺的麵前讓他過目之後，就拿到秦浩的麵前，“浩哥這是道爺的意思，你看……”


  秦浩看著胡慧手中的筆記本，沒有說話，筆記本中的文件是楚道爺的產業名單，“這是什麽意思？”


  胡慧回頭看看楚道爺，廳堂中的燈光照在胡慧的頭上，在秦浩的麵孔上留下一團黑影。他看不到楚道爺的神態，接著聽到楚道爺傳來的聲音，他的聲音如同朽木凋零，充滿了遲暮死亡的味道。“這就是我的意思。今天想見你的意思，胡慧也和你說了吧！我這個位置總是要傳下去的。”


  胡慧從她麵前走開，秦浩從見光明，楚道爺已經端正的坐在了沙發上，腰肢筆挺，手中拿著茶壺笑著看著秦浩。“道上混的，整個東林，我最看好你。秦浩。”


  秦浩沒有答話，認真的看著楚道爺，“我不明白道爺的意思，你的位置給誰都沒關係，為什麽是我。我隻是一個小人物，沒有什麽大誌向，能有今天的局麵已經來之不易，我十分滿足，至於你老人家的位置我從來沒有想過，上次的時候我就已經說明了，我想要的東西隻會自己去要，道爺的好意我心領了，至於你的產業，我看楚大少就很好。”


  楚道爺的眼睛好像發光一樣的看著秦浩。他的嘴角抽動，臉色帶著微微的扭曲，蒼白的頭發好想白銀一樣在燈光中閃亮著銀色。“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我知道你在東平有不少的產業，也值一點錢，我這些足夠將你的產業推翻，在重建十幾次。秦浩，你肯定疑問我為什麽一定要給你。”


  他卻是疑問，楚道爺的產業不光是九龍會所，秦浩在胡慧手中的清單中看到更多的是工廠，百貨超市，連鎖店、加油站的股份、和各種股票，甚至還有一份教育援助慈善基金。而傳統的黑道喜歡的娛樂行業卻是很少。和東平的黑道相比起來，楚道爺更加像一個企業家而不是黑道大佬。地下皇帝。


  “就因為你是秦浩，別人我才不會給，你說為什麽不是我的侄子？因為我害怕楚家絕後，秦浩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這些就是你的。我沒有其他的要求。”楚道爺說道。


  “什麽條件？”秦浩說道。他也想知道楚道爺究竟會提什麽條件。


  “現在不能說。”楚道爺不上當，他看著秦浩“你不答應我就不說。你知道你有了我的這些東西你可以少奮鬥多少年嗎？”


  秦浩沒來由的笑了恰裏，他的笑聲如此突兀，讓楚道爺和房間中的胡慧都不明他為什麽笑起來，楚道爺和胡慧輕輕的對視，都不明白秦浩發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