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迷糊複雜
“那也是因為你貪心。”胡慧冷冷的提醒說道。“蒙城你別呆了，回去吧！我的意思是，乘著現在還有機會，你帶著家人跑路吧總比到時候事情發了，抓進去吃槍子的好。我知道東平並不太平，那個陳蘇就是衝著你們去的。”
“怎麽和陳蘇又有關係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馬銳誌說道。
“早就有了。你以為東平為什麽好好的要成立一個反黑組，世界哪裏來的那麽多黑社會。她的目標就是你們，和他一樣的，在南邊和北邊，都有相同的情況，這幾年那些人做的太出格，有人對他們不滿意了。我也是聽到道爺偶爾說起來，具體的事情並不清楚。”
“你以後怎麽辦，楚園你以後肯定呆不下了吧！和我回通縣吧！有我的就有你的。”馬銳誌看著胡慧說道。
胡慧搖搖頭，並沒有答應。“我有自己的安排，道爺給我留下點錢。我打算休息一陣子，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在國內可能不會呆的太久了。”胡慧說道。
他看出了胡慧的擔憂，“出國？你在害怕什麽？用得著出國嗎？”
他如同看傻瓜一樣的目光讓馬銳誌難受。“你們還是不明白你們究竟是何什麽樣的人在做交易，等到你明白的時候，你也和我一樣，那些人不能沾，他們比毒品更加厲害。二十年前的案子，你應該知道，現在到了結案的時候了。人做了什麽，就一定會付出代價。”
聞人飛鵬的事情，馬銳誌早就知道，全家被殺，當他從吳九城手中接過這條線的時候，吳九城就是先警告過他，“這裏麵的水深不可測。”吳九城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可是他現在已經騎虎難下，現在抽身，不光是那邊的人會要他的命，就是一個楚大少就已經讓他頭疼了。他皺著眉頭，靠在車門上抽著煙。
胡慧看看馬銳誌，自己這個少年夥伴，到了今天不容易，可以他也沒有辦法。輕輕掛著的風，將他的煙霧慢慢的吹散。馬銳誌扔掉手中的煙頭。
等到他再次抬頭的時候，胡慧知道他已經有所決定了。“想好了？”
“嗯！”馬銳誌點頭說道。“想好了，隻能這樣了，不過秦浩怎麽說。”
“不知道，”胡慧說道：“道爺死前和他說的東西，我也不清楚，好像和他的身世有關，你和秦浩之間就沒有可能和解！隻要你還在那條線上。”
“他不死心？”
胡慧搖搖頭。“秦浩不會死心的。他咬定了那條線上的人。你在東平首當其衝，原本完全沒有必要。我看昨天秦浩來見楚道爺的時候的那副樣子，楚道爺好像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不過具體的東西還要你自己去查。我能幫你的隻有這麽多了。等到道爺的後事之後，以後再見都是難了。”
“你真的決定要離開了？”馬銳誌還是不肯相信。他肯定是碰到天大的難題，以他現在在東平的地位竟然都隻能出逃。
“決定了！這裏的世界不合適我。和道爺在一起那麽多年，見多了英雄豪傑，也見多了生生死死，黑道，其實並不是一條好走的路。多少豪傑都死了，能走到道爺這一步的都是鳳毛麟角，即使是道爺在最後的幾年不都隻能躲在這座楚園中麽。這是一個牢籠。”胡慧說。他年紀並不大，三十多歲，而他的語氣卻好像已經看透了人世。
“那一路走好！”馬銳誌說道。
“你也要平安！”胡慧說道。
他和胡慧分別後，馬上離開楚園，朝著東平方向而去，一路上，馬銳誌一直想著胡慧那些話的意思。他似乎知道什麽，卻不能明說。究竟是什麽樣的困難讓胡慧必須遠走。除了這些，馬銳誌也對自己的未來感到迷茫。他雖然已經有了決定卻不知道是否是對的。手下的弟兄們會怎麽看自己呢？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妻子，馬銳誌就無所謂了。隻要這一次的的交易完成他就把這條線交出來，自己帶著妻子馬上離開國內。
他抬頭，視線掠過車窗外麵，積雪尚未融化，白色鋪蓋這大地。視線隨著車子飛快的掠過所到之處。他感覺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急切的想要回家。
當他的車開進東平的時候，馬銳誌的手機響了起來，上麵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遲疑了一會還是拿起了手機。“我是張陽！”手機中傳來一聲馬銳誌想都想不到的聲音。
“嗯！”他想了一會才知道來人是誰，“張局長，怎麽有事？”
“有空就到九龍會所。我在那裏等你。”張陽說道
他不想去，他和張陽從來沒有打過交道。“我不在東平！張局抱歉了。”
“你的車剛進東平，馬銳誌，我是受人之托，胡子讓我給你問好。”張陽說道。
他驚顫的連忙刹車，胡子，南方的胡子，這個隻有他能懂的含義，張陽是怎麽知道的。他沉默了一會，對著電話說道：“好！等我一會。”他想要見見張陽，看看他有什麽打算。
馬銳誌到達九龍會所的時候，天色已經發昏，傍晚的陽光帶著金紅，找著他的車駛進黑暗。他從九龍會所的電梯中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蘇丹站在電梯門口。
“道爺死了！”他看著蘇丹快速的說道。
蘇丹平靜的點點頭，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表情，楚道爺的死並沒有讓她感覺吃驚。“慧哥已經通知了。”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直到蘇丹走進電梯，“張陽是不是來了。”
蘇丹點頭，將張陽的包間告訴了馬銳誌，電梯門緩緩的合上，馬銳誌透過電梯門縫縫隙，恰好看到蘇丹嘴角掛著的一絲寒冷笑意，隨著就聽到裏麵傳來蘇丹的低聲，“小心張陽。”
他心情沉重，好像深陷泥潭，分不清楚敵人和朋友。他走到張陽的包間輕輕的敲了了下門，張陽的聲音從裏麵傳來。“請進！”
他推門進去，張燕一個人靜靜的站在窗前，手中端著紅酒，正看著字跡。他穿著便服，如同普通人一樣，年過半百的他，身上看不到時間留下的痕跡，好像和馬銳誌同年。
“不知道張局，找我是什麽意思。”馬銳誌關上門之後說道。他心中為胡子感到吃驚猶豫。
“楚道爺死了！”張陽看著馬銳誌說道。
馬銳誌點點頭，“張局也知道了。昨天晚上死的。”
“你想知道楚道爺是怎麽死的嗎？”張燕笑眯眯的看著馬銳誌。
他感覺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樣，張陽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時候哪裏閃爍著寒光。“你究竟是什麽意思？”恐懼讓他忘記了顧忌。
張陽走到他的身邊，“不用害怕，死個人而已，你馬銳誌的手上又不是沒有人命。”他說道，在馬銳誌麵前坐下來，將手中的酒杯放到茶幾上。“我在東平做了十年的局長，你的屁股是不是幹淨我還能不清楚。”
他看著張陽，想到了他在電話中提到的胡子。“你知道胡子？”馬銳誌警惕的看著張陽。
“你說呢？要不然我為什麽要在東平這個地方十年不肯調離。你是聰明人，不用我說的太明白吧！楚道爺死了，東林的生意總是要找人來負責的。南方和北方的人達成了協議。他們都同意將東林的生意交個你負責。不隻是東平哦！全省。”張陽慢慢的說道。
“你果然是他們的人！”馬銳誌說道道。事情讓他完全震驚了，張陽的出現完全的出乎他的意料。
張陽搖搖頭。“不！不！你錯了，我不是誰的人，我們大叫都是朋友，所以沒有誰是誰的人，你也一樣，我也一樣。他們對你很滿意。”
“不見得，他們是想安撫我吧。”楚道爺一死東林的生意沒有人照顧，馬銳誌明白了他們的打算，“那張局你又是什麽意思？”
“監督人！”張陽說道：“那是天文數字的交易，總是需要一個兩邊都信得過的人來監督，萬一你要是帶著錢跑了。你說對不對，所以就需要我這樣一個監督的人，不過你放心，隻要你老老實實的繼續幹自己的老本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的出現也就是告訴你，我們的強大，不要耍心眼。”他一改往日懦弱的形象，此時的張陽淩厲的可怕。
馬銳誌不去看張陽的眼睛，沒想到自己還是沒有能從這個漩渦中跳出來，現在反而越來越陷進去了。“陳蘇怎麽辦？”他在張陽身邊坐下來。看著他問道：“有她在一天，我們什麽都做不了。”
他看到張陽皺著眉頭，心中冷笑。“胡子那邊已經準備好貨了，陳蘇不解決了，我是不會讓胡子發貨的，到時候北邊的人還是要找你。你想好了沒有。”
張陽看著馬銳誌，神色不善，“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
“我有什麽好想的，倒是你應該想想怎麽對付陳蘇，有她在東平的一天，你也號我也好都沒有好結果。我們在做什麽你因該清楚，反正我是爛命一條，你張大局長性命貴重，可玩不起。反黑組你究竟能不能控製？”他已經放開了，語氣冷淡的說道。
“那隻是一個女人而已！不用擔心。”張陽不舒服的說道。
“就是一個女人，你到現在都沒有搞定。”馬銳誌反駁說道：“你不會連女人都不如吧！”
張陽氣的臉色通紅，卻是沒有反駁，他看著馬銳誌，“你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吧！陳蘇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胡子讓我告訴你，隻有你能保證這次的交易成功，他們就會讓你坐上
楚道爺的位置。”
那個位置豈是那麽好做的！馬銳誌在心中想著，即使是楚道爺本來，都隻能安靜的呆在楚園中。“那就謝謝他們那麽看重我了，想必張局得到的好處更大吧！”
張陽笑笑，沒有說話。“沒必要讓你知道，你準備什麽時候啟動？”
馬銳誌明白了張陽的意思，他會在警察這邊配合自己。“開春，二月份，這個冬季我們都不動，東平已經折騰了太久了。新的市委書記也要等到明年才會到，我們不著急，這段時間好好的整理一下。”
“整理什麽？”張陽不耐煩的說道。
“我的倉庫被人燒了，不用重建一批倉庫，我們把東西放哪裏。”馬銳誌說道。他想到秦浩。始終是一個頭疼的問題。秦浩對於自己的舉動好像了如指掌。那麽隱蔽的倉庫竟然都讓他給燒了。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想好見給倉庫建在什麽地方。
“秦浩？”張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