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很快你也是可憐人
“不要一天天的隻想著打打殺殺，現在有一個好女人就抓緊了，把自己嫁了，你也老大不下了整天這麽單調著像個什麽事情。”
綠手點著眼，一隻眼睛直溜溜的看著雷奔和肥佛。他翻眼的時候好像那隻還好的眼睛也似乎都要掉下來了。
雷奔沉默無神，肥佛嘿嘿的笑了起來。綠手不樂意的將手中的香煙朝著肥佛扔去，肥佛輕輕的在空中一超手，香煙問問都夾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間，送到嘴上美美的吸了一口，隨後遞給雷奔。大個子看看綠手滿臉的無奈就開心的接過來，深吸一口之後又還給了綠手。
綠手點點頭。“你小子還算有點良心。”
最近的幾天他們三人一直為伍，秦浩將他們安排在一起隻有一個目的，那就使勁的造武器。綠手是武器大師，早年的時候在部隊中也是響當當的一號，隻是後來身體壞了，部隊中也呆不下去了，便早早的退役了。他也不問秦浩的用意。拉著雷奔買鋼材機械，磨床，按照了自己的設計就開始開工。
秦浩需要的東西他們都已經做完了。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但是雷奔的麻煩才剛來。他們剛剛將東西收拾完畢，雷奔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看著熟悉的電話號碼，雷奔果斷的掛斷了。他知道秦浩的意思，秦浩不止一次的和他說過他的希望。安穩的生活誰不喜歡，雷奔也想過那樣的日子，有老婆有孩子，每天正常的上班下班，回家了有女人做好的熱飯，晚上在床上又溫暖的被窩。人生一輩子不就是混點吃喝，平安終老麽。
可是這些不是他離開秦浩的理由。他們的命運早就捆綁在起了。十多年的血腥磨練都過來了，他們二十五人中能活下二十人這都是秦浩的功勞，幽靈隊伍中那個人沒有欠秦浩一條命。
男子漢認的道理就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他們從前如此，現在如此，今後如此。錢財女人和兄弟過命的情義相比什麽都不是。
錢錢衝著秦浩發火的事情雷奔也知道。當時他就想揍錢錢一頓，如果不是非否在一邊拚命的拉著，錢錢現在肯定和狗子一樣躺著了。雷奔就覺得的做人不能太自私。他隻知道一個道理，有債必還，欠了命就還命。即使是死了也沒有負擔。
陳蘇是好女人，雷奔心裏明白，但是他更加明白，就像秦浩說的，現在的他隻要對著人開一槍，他和陳蘇就是死敵。陳蘇是警察，而她命中注定了就是要做強盜的。警察和強盜怎麽能走到一起呢？用樸素的腦子想想雷奔都知道，最後一定會拖累陳蘇。
“有句話說的好，我很喜歡，我來給你們分享一下，”雷奔終於說話了。看看肥佛和綠手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雷奔用他的低沉聲音緩慢的說道：“愛一個人，就應該學會放手。”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聽到了三聲：“放屁。”
綠手和肥佛的聲音雷奔很熟悉，其中有兩個“放屁”是他們的，還有一個是誰的？看看身邊周圍，雷奔數了一下，總共三個人沒錯。
“明明有三個聲音，怎麽就隻有你們兩個人。”雷奔想要去門外看看，綠手和肥佛一把就將他按在凳子上。
“你那就話一點道理都沒有，腦子進水變成漿糊的人才會那麽想，我肯定這話一定是那些色狼想出來的。別人都放手了，色狼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追姑娘了。”綠手很有老道的說道。“你這樣想就是打錯特錯了嘞。”他將嘞字念的很長拖著長長的音調，好像唱歌一樣，最後憋著老臉通紅實在唱不下去了才停了下來。
“我覺的綠手說的有道理。”肥佛輕輕的點點頭就和那些選修節目的評委老師一樣，其實什麽都不知道，偏要裝的很懂。
“你們才放屁！”雷奔不服氣的說道。“我們誰什麽人？綠手不知道，你肥佛還能不知道了。”他覺著蒲扇一樣的打手，對著肥佛說道。“我知道你有一手好廚藝，你那首拿勺子的時候比拿槍的時候多。可是我呢。”他將手伸到肥佛的鼻子下。“你聞聞是不是還能聞到血腥味。”他的聲音低沉的讓人難過。
“我知道我們都是什麽人，沒退役前我們人人手上帶血。但是I我不後悔。”雷奔說道。“以前我們不用怕，也不會連累等到別人，自己一個人死了也就死了。我要是再和陳蘇一起，以後就不是一個人死了，是兩個人了，那就是一個傻娘們。”
肥佛沉默不語，綠手安靜的抽著煙，白色的煙霧在空氣中慢慢的升騰，隨後散開，空氣中充滿了卷煙的味道。
“怎麽不說話了啊！我說的是不是這個人道理。我知道浩哥想幹什麽？”雷奔指著倉庫的門房，“這些東西是幹什麽的，我們三個人有不清楚的嗎？那些是什麽，全他媽的是炸藥，有想過秦浩哥準備怎麽幹麽，他是要拚命了啊！”
“拚命啊！浩哥的能力有多厲害你不清楚嗎？肥佛。還是我雷奔不清楚。現在他都打算拚命了，我們能讓他一個人去麵對那麽危險的事情嗎？這樣的事情我雷奔做不出來。朗薩平原上要不是浩哥拚著命跑回來，背著我從敵人的包圍圈中突圍，我他媽還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和你們說話。我這條命是浩哥撿回來的，西山的爺們祖祖輩輩就認這個道理。欠命的就還命，生前不見債還了死後不入祖墳。這就是我們那裏的規矩。”
“不管浩哥怎麽說我是決定了，陪著浩哥去。我要死了，陳蘇日後自然心淡了。誰也不害誰，多好。這就是沒負擔死也輕鬆。”雷奔笑著說到，但是眼淚還是滑落臉龐。雷奔不怕死，卻怕對不起人。
沉吟許久的綠手深深的歎息了一口氣。“這就是命啊！”他看著雷奔依稀的又想起了自己那時候的兄弟們，他們活著的時候腰杆堅硬，死了以後也是一樣，隻有自己這個還活著的人，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沒有了那副鐵腰板。“你們都還年輕，一個個幹嘛都爭著去死。要死的人也是我。”
“可是你和浩哥沒有關係啊！我們對你隻有感謝。”雷奔說道，濃眉大眼炯炯有神的看著綠手。肥佛輕輕的點頭。神色感歎。
綠手嗬嗬嗬的笑了起來。“我和浩哥之間的事情啊！有你們知道的，也有跟多是你們不知道的，人要死為死找一個理由，你們有理由嗎？”綠手看著雷奔和肥佛，神情嚴肅而認真。
“我欠了浩哥一條命！”雷奔大聲的說道。高亮的聲音似乎努力證明自己去死理由的充分。
“我也是！”肥佛輕輕的說道，他的聲音哀而不傷。一如他做出來的那一手好菜。
“你們都是一名還一命，說白了都是為了自己活著。我卻是為了別人。”綠手說道。“不要問，不要說，能明白就是明白，不能明白也不要強求。人生在世，為了的東西太多了。年輕的時候用理想當飯吃，我們為了理想義無反顧，稍微長大了人也變得現實了，我們為了東西也變得實際了，女人，金錢地位房子車子。等到你們到了我這個將死的年紀的時候自然明白。一輩其實你隻做了一件事情。”綠手說完，眼神迷離的抽了一口煙，煙氣在他的麵前騰騰的飛升。好像一個看穿世界的智者，在指點後輩。
“什麽？”雷奔看著綠手說道。肥佛整理了一下他的姿勢，讓自己看起來更將的挺拔，他聳立著腰，讓他的後本看起來筆挺。他的雙手放在腿上一如軍中聽課的姿勢。
“活著！”綠手終於說話了。他僅剩下完好的眼睛在雷奔和肥佛的身上掃視而過帶著深深的教訓蒼老的皮膚在說完這兩個字自後，在煙霧中竟然散發著一層微光。
“活著！”雷奔重複了一遍。
“活著！”肥佛也重複了一遍
“活著！”一個如同溪流眷戀山穀的女聲重複了一遍，雷奔聽到這個聲音神色大變。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他和這個聲音一起同居，備受虐待，然後還甘之如飴。雷奔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喜歡上陳蘇的。或許是那次偷看了陳蘇的身體之後還是那次她被狙擊之後。
雷奔回頭看著倉庫的方向。腦中第一反應就是陳蘇發現了他們的秘密了。雷奔朝著肥佛使眼色希望肥佛能意思到陳蘇的身份。
肥佛一動不動好像沒有看到一樣，綠手和肥佛的表情沒有什麽區別，他們兩個人的表情唯一的區別是就一個是一個人年輕時候逇樣子，一個是一個人老時候的樣子發。雷奔急的尿崩，陳蘇要是知道倉庫中藏著的東西肯定不會放過他們這些人。
“好久不見！”雷奔隻能先穩住門口的陳蘇先，其他的以後再說。他快速的走到陳蘇麵前。用帶著泥灰的手握住陳述的手頓時在陳蘇的手上就留下了兩個深深的灰色手印。
“我找了你很久，秦浩一直不能給我你的消息。我沒方法，就是想要見到你。”陳蘇看到雷奔就哭了出來。長久的尋找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想要的東西。她撲進雷奔的懷中輕輕的哭泣，她的身體在雷奔的懷中輕輕的顫抖。
綠手和肥佛在他身後伸出無阻的手。搖頭表示和自己無關。雷奔從來沒有見過陳蘇哭的時候，她在他的麵前隻有一個驕傲的樣子，愛情，愛計較，還亂花錢，但是這一刻他卻想不起任何陳蘇以前的確定了。
“這是一個可憐的人。”雷奔心中想著。於是便伸手緊緊的抱著在懷中哭泣的女人。雷奔感覺到自己很快也會變成了一個可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