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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幕府風波(2)

  此時,外邊這次傳來“is”的聲音,其中後一個字母是拖長音。那條花色圍巾好像聽到了指示,一躍而起撲向玉蟬。不容分說,張開它的利齒就啃噬玉蟬的喉嚨。可是,它咬了半天竟然咬不動。


  這時,玉蟬突然從房梁上跳下來,一寶劍就把這條“花色圍巾”砍為兩斷。隨後,虎牙兒從內室把門推開。


  火把隨即點亮了。幾個男奴出現在屋裏。再往臥榻上看,原來花色圍巾咬的是一個木頭人。


  再看那個花色圍巾根本就不是什麽圍巾,而是一條花色的毒蛇。此時,它正垂涎欲滴,身體已斷為兩截,尾巴和頭部還不住地抽動,舌頭還向空中胡亂吐著分叉的芯子。


  緊接著,慕容將軍帶著侍衛把外邊草稞裏的人推了進來。兩個家丁踹了他兩個腿窩,他頓時跪倒在地。


  “說,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將軍怒吼道。


  他的副官火風不容分說,上來就是三個耳雷子。正著兩個反著一個,啪啪帶響的,打的房間直帶回音。犯人兩側的蒼白臉頰上,頓時留下重疊的血紅的手指印。那人被打的嘴角流著猩紅的血,跪在地上,眼神帶著恐懼。


  “說,究竟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啊?”火風喝斥道。


  那人一個勁地拜年,極盡哭腔地哀求:“小的該死,小的錯了,饒過我這一回吧!”


  這個時候,各個夫人聽到動靜,也紛紛領著自己貼身的丫鬟趕了過來。她們看到這種情景,不禁流露出驚慌的神情。尤其是蘭夫人看到這種情況,更是嚇得臉色慘白,嘴巴因恐懼而張成了一個大“O”字形。


  玉蟬的臥室不是處置奴才的地方。將軍問了幾句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轉過頭來安慰了玉蟬兩句,先命人把犯人押到他的客廳去。那幾個夫人,特別是玉蟬和蘭夫人也要跟去,但都被將軍製止住了。


  “處罰奴才,女人家家的臭活什麽熱鬧!等我審理完畢,自會將結果通知你們。”將軍發完話就離開了。


  將軍如何審理犯人暫且不提,我來先敘述一下,玉蟬為何突然會從房梁上跳下來。原來這一切都是虎牙兒的功勞。


  在連續發生詭異事件的半個月裏,玉蟬和虎牙兒也是擔驚受怕。直到丫鬟紀鷥在三夫人的院子裏再次發現花色圍巾之後,虎牙兒突然告訴玉蟬,她大概知道事情是怎麽回事了!

  “小姐,你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虎牙兒神情嚴肅地說。


  玉蟬麵露不悅,凝視著她,在竹簡上寫道:“虎牙兒,這些天我們一直擔驚受怕。也不知道那個花色圍巾怎麽會突然不見了,還有那個怪風和嗖嗖聲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這個時候,你說這種咒我的話,小心我處罰你。”


  “小姐,我錯了。不過,你現在的處境真的很危險。請你聽我解釋……”


  “那你就解釋吧!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我怎麽收拾你!”


  於是,虎牙兒就開始敘述她的推理:

  “首先,那條花色圍巾根本就不是什麽圍巾。由它的爬行動作來看,它是一條花色的毒蛇。”虎牙兒說。


  “蛇我知道,可它怎麽會出現在房頂上?還有蛇不是爬行的嗎?我們都看見過,它的行動方式似乎是跳躍的,就是像被風刮過的。”玉蟬插話,在竹簡上又寫了一行。


  “為什麽會出現房頂,我不是太清楚。不過我想,大概是故布疑陣,讓我們摸不到頭緒。至於那條圍巾為什麽是跳躍的,最一開始我也沒想明白。但自從發生那件事,我把一切謎團都解開了。”虎牙兒興奮地說道。


  “哦?那不妨說一說,是哪一件事讓你想通的。”玉蟬又寫一行。


  “小姐,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本領就是察言觀色。隻要我們做錯了一步,可能就沒有下一次了。因此,我們的觀察力和記憶力是非常可靠的。隻要遇到異常的事情,我們都會迅速地加以分析。然後趨利避害,想好之後要怎麽做。小姐,你記不記得,蘭夫人找到手帕前後的那些不正常的反應?”


  玉蟬點頭,表示記得。


  “那時,蘭夫人的神情非常焦急,麵色也比較陰沉。但在丫鬟紀鷥看見那條花色圍巾之後,卻有些興奮異常。等他們去捉蛇的時候,花蛇突然蠕動了起來,還伴隨著輕微悠揚的笛聲。其實以前,我們聽到的聲音並不是什麽嗖嗖的風聲,應該是壓抑的很低很低的笛子的聲音。我懷疑,那個笛子的聲音就是用來操控那條花蛇的。而蘭夫人之所以會那麽著急找手帕,其實是在找那條花蛇。”


  “是啊!當時,蘭夫人把我們攪得雞犬不寧,我們確實看到了。可是,你怎麽就把它跟那條花蛇——我們暫且管它叫蛇——聯係起來了呢?”玉蟬在竹簡上飛快地寫著,樣子很急切。


  “因為丫鬟紀鷥說,當時那條花色圍巾是在蠕動。當奴才的一般不敢說話,如果是真的話,那肯定就是一條蛇,隻有蛇才會蠕動著行移動。而且據花色來看,那肯定是一條毒蛇。”虎牙兒斬釘截鐵地說。


  “可是,即便那是一條毒蛇又怎樣呢?那我們大家不是一樣有危險嗎?難道她隻會攻擊我……”玉蟬寫到最後一句,筆突然停住了,驚恐地望著虎牙兒。


  “沒錯,我覺得不同尋常。蘭夫人自幼在宮裏長大,驕縱任性,睚眥必報,很難想象她會主動向小姐道歉。因此,我早就斷定其中必有蹊蹺。還有,你聽沒聽到那個輕微的風聲。一開始我就覺得很奇怪,那根本就不像風的聲音。自從紀鷥在院子裏發現那條花蛇以來,我們都在院子裏聽到了一陣悠揚的笛子的聲音。由此,我就確定下來,那些根本就不是風聲,而是笛子的聲音。以前,我們聽到的聲音也都是笛子的聲音,根本就不是什麽風聲。”


  “嗯……你的聯想力真的不錯,我就想不了那麽多。”玉蟬頻繁點頭,在書簡上回複著。然後,示意虎牙兒繼續講下去。


  “我猜想,那個笛聲就是控製那條花蛇行動的。而那個笛聲之所以那麽明顯,恐怕是因為那條蛇偷偷跑出來了,主人著急把它召回去,而不得不提高笛聲的幅度造成的。而先前小姐在房簷看到的花色圍巾,可能就是凶手為了謀殺您而做的實驗。”


  玉蟬額頭冒了一層冷汗,心想人間的事還真歹毒,真的是防不勝防啊!

  “而隻是操控的話還遠遠不夠,還必須帶蛇事先熟悉地形。我以前曾為奴隸,經常出入草莽之地,對蛇這種生物也有幾分了解。蛇的視覺基本是零,但這種生物似乎有一種超能力。它隻靠自身的排泄物,就能記得它此前到過的地方。這也就是蘭夫人來向小姐道歉,而後一段時間又不再來的原因。我猜想,蘭夫人的袖筒裏肯定偷偷地將蛇帶了進來。她如此自降身價來向小姐道歉——我隻是這麽說,小姐你別生氣——完全是想熟悉小姐臥室的情況。總而言之,她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謀殺您。你現在是將軍眼前的紅人,如果是正麵下手,那會遇到很大麻煩;而且一旦被發現,她還會被追究罪責。”


  玉蟬聽後,背脊發涼,直起白毛汗。她在蓬萊時,神宮道觀的道士雖然壞,但也沒壞到這種程度。看來人間險惡這傳言是真的!

  之後,玉蟬向將軍報告了這一情況。將軍聽完將信將疑,但還是秘密地對玉蟬的住所進行布控。因此,才有了上文玉蟬從房梁上跳下來的那一幕。


  第二天,審訊結果就出爐了。那人交代是蘭夫人指使他這麽做的。但慕容將軍為了顧及燕王的臉麵沒有懲罰蘭夫人,隻是狠狠地訓斥了她一頓。可那個奴才就沒那麽幸運了。慕容將軍心善,不願意要了他的性命。畢竟,他在府裏蘭夫人身邊已經近十年了。因此,最後慕容將軍隻是將他的狗腿敲折,趕出了將軍府。


  玉蟬是一個嫉惡如仇,愛恨分明的人。這件事判的不公,自然引起了玉蟬的不滿。因此,玉蟬抗議過,也申訴過。但抗議無效,將軍總是對她敷衍搪塞。虎牙兒就勸她,還是算了吧!蘭夫人畢竟是燕王的女兒,如果真追究起來,燕王的麵子也掛不住。她應該站在將軍的立場上去想問題。


  “主人應該頭腦靈活些,凡事要能看到厲害關係。如果一味地執拗,那隻會傷害到你自己的。”虎牙兒機警地建議道。


  玉蟬也不傻!她現在是一個凡人,吃的住的都是人家的。如果……,那後果……思來想去,她也隻能不了了之!不過,通過這件事,她又重新認識了虎牙兒。原來虎牙兒竟然會這麽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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