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大毛的占卜
廢話少敘,二人回到了事務所。陶岩把路虎停到了一邊,玉蟬慢吞吞地下了車。
“你去把飯給大家分一下!”陶岩吩咐後麵的玉蟬說。
鄭玉蟬幽怨的看了一眼,把大毛放在地上給大家分飯去了。
“哇!這是哪來的貓咪?這毛發和眼睛真奇特,這走路的傲氣勁兒,這柔軟流線型的身姿,還這麽大的塊頭,是陶老板買的嗎?”翁小美看著地上趴著的咖啡色的大毛讚不絕口。
“不是,那是玉蟬在馬路上撿的!”陶岩拎著自己的午餐,從小美的身邊經過時回答。
“額,哈哈,難看死了。”小美嘟噥道。
“走了,好好看的大毛,吃飯去嘍!”玉蟬並未搭理小美,開心地說道。
晚上下班之後,她就帶著大毛來到了龍六仙的家。龍六仙正在家哀聲歎氣呢!但當他看到玉蟬懷中的大毛時,立即把大毛搶抱了過去,把玉蟬推到了一邊,激動地喊道:“大毛,你可回來了!我給你準備了許多的貓食,我同意給你五五分成。”
玉蟬心想,這個龍六仙究竟怎麽回事!怎麽對待大貓比人好啊!貓食她明白,可是五五分成啥意思?可是,她發現大毛卻不怎麽待見他,一直用爪子去撓他的下巴。他一疼就把手鬆開了,大毛立即躲到了玉蟬的身後。
“它好像很討厭你喔,龍六仙?”玉蟬調侃道,“你是不是在家閑著沒事,經常虐待貓玩啊!”
“你胡說什麽呢!”龍六仙臭了她一句。
“那是為什麽,你說啊?”玉蟬追問。
一開始,龍六仙怎麽都不願意回答。可後來,玉蟬強逼著他說,還拿義姐龜木蘭來要挾他。他實在招架不住了,才向玉蟬交代了實情。
原來這隻貓是隻神貓,在他那裏寄養就已經有七十餘年了。他本來不會算命,黑冰城發來的經費又少,他當這個靈人已經貧困潦倒了。
後來,他收留了一隻來自燕京的流浪貓。就是這隻貓,他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大毛。他發現那隻貓不僅嘴饞,而且還會算命,算的還特別準。他就利用這隻神貓給人算命,結果不僅可以自給自足,而且現在還能賺取一大筆錢。
這隻臭貓曾經失蹤了6年,但後來自己又跑回來了。這隻臭貓脾氣秉性特別地古怪,動不動就發脾氣。還有一點,這隻臭貓從來不抓耗子!
“以前,我們相處的好好的。我們擬定了一些肢體語言,方便之間的交流。算命的時候,我會帶著它去。求卦的人來算命,我就先通過預先設定的暗語,把算命信息傳遞給它。它經過占卜,再用肢體語言把結果回傳給我。我們配合的相當默契。
現在,我們已經形成了固定的客戶網。即便我不出門,都會有笨蛋主動地把鈔票送來。陶母就是其中之一,我隻是恫嚇她而已,她就主動把鈔票送來了。
不過,我們算的也確實也準,並沒有欺騙消費者。就這樣,我們賺了一大筆錢。可是就在前兩天,這隻貓不僅要求足夠的貓食,而且還要跟我五五分成。這不,我不同意,它就負氣,離家出走了。”龍六仙一攤手,表示無可奈何。“這隻貓胃口越來越大,我都快滿足不了它啦!”
“哇靠,龍六仙。原來你不會算命,一直在招搖撞騙啊!”玉蟬嚷道。
這裏警告各位讀者,街攤算命不可信,多半都是假的。
龍六仙隻好承認,他通過大毛占卜牟取暴利的事實。
既然龍六仙承認了,再追究也沒什麽意思。玉蟬隻好放棄這一茬,好好地幫他們進行調和。
“那你以前拿幾成?”玉蟬問龍六仙。
“七成。另外,我還得給它準備上好的貓食。”龍六仙委屈地回答。
“七成!你也太摳啦!那你就給它五五分成唄!算命的事基本靠它,你充其量就是個營業員拉客的,何必弄個兩敗俱傷呢?”玉蟬勸道。
“是啊!我現在同意讓步了。可是我想不明白,它要錢幹什麽用!它又會把錢存哪裏呢?我告訴它,你可以把錢暫時放我這裏,可是它堅決不同意!”龍六仙向她訴苦。
“那既然龍六仙已經同意了,那麽你也就別鬧了!你們配合了那麽多年,一旦散夥對雙方都不好!——好不好,大毛?!”玉蟬撫摸著貓咪,輕柔地問。
大毛不再執拗了,渾濁的眼睛白了龍六仙一眼。龍六仙也主動扯過大毛的爪子做些交流,大毛也沒有拒絕。
“那剩下的事,你們自己協調,我先走了。”玉蟬說完,就要離開。
可是,龍六仙卻拉住了她。
“還有什麽事?”玉蟬問。
“大毛剛才占卜了一卦,卦上顯示你的老板今夜有難。”龍六仙回道。
“今夜有難?他不是有你給的符文做保護嗎?”玉蟬不解地問。
“是啊,這沒錯!可是,今天他下車同那大貨司機理論時,不小心弄掉了身上的符文。而陶岩今夜正好還是戴著玉墜睡覺,因此會遇到危險……”
“哦,是這樣,交給我解決。”
雖然玉蟬現在弱的一逼,但對於這些小幽魂還是綽綽有餘的。
說完,玉蟬就走了,正好趕上最後一班公交車回到了事務所。
深夜,玉蟬正在沉睡中,忽然感覺到三樓盡頭傳來幽魂的竊竊絮語之聲。陶老板今夜給自己加班,就睡在三樓盡頭的他的休息室裏。
她倏地睜開了眼睛,坐起來側耳傾聽。盡頭的臥室裏的確有響動,而且這種聲音輕微飄渺,就像幽靈浮動一般。
由於擔憂陶岩安危,她決定上樓查看一下。但她又怕陶岩責備自己,因此隨手拿著《三苗帝國法學基礎》這本書。如果陶岩問起來,她就說有一些法學問題要向他請教。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她便偷偷摸了上去。
鄭玉蟬來到陶岩的門前,膽怯地敲了敲門,問陶律師睡了沒有?
“睡了!——你來做什麽?”裏邊的人嚷道。
“快開門,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鄭玉蟬嚷道,把門敲的鐺鐺響。“快開門,快開門,再晚就來不及了!”
“幹什麽呀!”陶岩在裏邊咒罵了一句,心緒顯得很煩躁。門“釓”地一聲開了,隨著房門打開,濃重的陰氣撲麵而來。
與此同時,門口閃現出一個穿著大褲衩子,光著大膀子,脖子上還掛著羊脂玉墜的單身漢。此人正是陶老板。
“幹嘛?不抱著你的貓睡覺,上來做什麽?”單身漢陶岩瞅著她,惱怒地說。他並不知道大毛已經送回去了。
“陰氣這麽濃重,你怎麽可能睡得著覺啊!”玉蟬咕噥道,並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你胡說什麽!”
“龍六仙給你的道符呢?”
“今天開車不小心弄丟了。丟了就丟了,沒事誰帶那玩意,像個傻子似的!”單身漢不悅道。
“怪不得。”玉蟬咕嘟了一句。
陶岩沒聽清,問:“你說什麽玩意?”
玉蟬沒搭理他,繞到陶岩身後,截住跟著陶岩飄過來的幽魂。
“原來是你們幾個啊,肯定是商量著打玉墜的主意!就你們幾個小小的幽魂,找死!”玉蟬對著空氣說,隨手探出三根手指解決了掉一個不聽話的幽魂。
這個幽魂的宿主早已死去,解決掉它對它也是一種解脫。剩下的幽魂全部都是有宿主的,玉蟬處置起來比較注意分寸。
陶岩馬上拽住她的肩膀,讓她轉了個身麵對著自己,指著她的鼻子嚷道:“鄭玉蟬,你幹什麽,馬上出去!”見玉蟬還在囈語,他又給了她一個嘴巴,“你又犯病了是不是,給我滾回去睡覺去!”
玉蟬並沒聽他的話,一個老牛悶就把他給頂出了門外,他猝不及防被頂了一個趔趄。咣當一聲,玉蟬隨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這是我的房間!……開開!”穿著大褲衩子的陶岩捶著房門。
“你們應該就是街道上的那些幽魂吧!宿主少了你們,不是哭鬧傻缺就是瘋瘋癲癲的,還不趕快回去!主人遭殃你們也會跟著遭殃的,就這死樣兒還想跟我搶東西!”鄭玉蟬小聲的教訓,綿綿絮語地開導它們。“來來來,別磨磨唧唧的,雙腳落地按大小個兒排成一排。”
隻見那些幽魂雙腳落地,規規矩矩地排成一排,嗚嗚地就像微風拂過一般。但玉蟬卻聽得懂他們都說了一些什麽。鄭玉蟬搓了搓手,哈了兩下,一個巴掌猛地扇了過去,一排幽魂劈裏啪啦地都被扇飛到窗戶外麵,嗚嗚啊幾聲全部化作流光回到他們的本體之中。
“遇見我算你們好運,今天我大發慈悲,送你們一程!”玉蟬說。最後,她還不忘模仿一下龍六仙,說了一句:“南無阿彌陀佛。”
鏡頭切換到四川省九寨溝某一村莊。有幾個村民被封在了亂石、瓦礫和泥水之中。他們高度缺氧,就差一口氣就鼻骨了。
忽然,幽魂回到他們體內。他們頓時精神一震,又堅持了幾個小時,這也救了這些人的小命。
等他們醒來時,他們已經被送到了鎮醫院的病床上。
就在幾個小時內,他們因此而創造了奇跡!
“你們受驚了,真的是好險啊!”鎮長想不起來什麽慰問話了,隻能這樣說,但心裏卻想:“這下鎮長位置穩啦!”
我們再把鏡頭鏈接回玉蟬那裏:
此時,陶老板已經進了屋子。玉蟬身心疲憊地倒在陶岩的懷裏,她的身體冰涼急需補充能量,鼻子正湊著羊脂玉墜猛吸著。
陶岩身上燥熱的體溫突顯出玉蟬身子的冰涼。陶岩本來很憤怒,可是現在又覺得很尷尬。
“你!……你身上怎麽冰涼,大熱天的?”他憋了半天,最後蹦出來這麽一句話。
“我累了,讓我在你的懷裏歇歇吧!”玉蟬陶醉在羊脂玉墜散發出的濃重陰氣之中。
鄭玉蟬柔順的頭發像小手一樣擦著陶岩的下巴,陶岩的雙手不自覺地摟住了她的臂膀。僅僅停了一秒,她驀地就被推開了。
“累了就去睡覺吧!到我房間裏做什麽呢?”陶岩撫慰道,神情顯得很不自然,但語氣卻緩和了許多。
玉蟬不知怎麽回答,轉身像耗子一樣溜掉了。
“慢點兒走,不用怕。我們簽過協議的!這個月會從你工資裏扣一百塊錢哈!”陶岩在後邊喊道。
還未等她轉身,陶岩就咣地一聲把房門關上了。
“切!還不是為了你!”玉蟬在樓梯上抱怨了一句。
“再扣一百!”走廊盡頭喊道。
“小氣鬼!呸,耳朵還挺好使!”玉蟬嘟噥了一句,回到臥室裏睡覺去了。
鏡頭再轉到樓下,一個黑暗的街道:
“鄭玉蟬,你怎麽又活過來了呢?我不是把你的腸子都挑出來了嗎?真有意思,好久都沒有這樣激動過了,但願你換了一個人格能重新愛上我!”一個惆悵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來。
隨後,便從黑暗中閃現出一個女醫生。此人正是邸醫生。此刻,她手裏飛快地轉動著兩把鋒利的手術刀,皎潔的月光在鋒利的刀口上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