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恢複記憶

  “你……恢複記憶了?”於妧妧眼底劃過一抹驚訝,怔怔的看著麵前眼眶赤紅的男人。


  “是,我都想起來了,所有的一切都想起來了,於妧妧,我不許你丟下我,你聽到沒有?”季涼月目光沉沉的盯著她,死死扣著她的肩膀低吼。


  於妧妧被他捏的肩膀都痛了,努力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撐住的。”


  “好,那就好……”季涼月還在不斷往她體內輸送內力,直到軍醫趕到,他才不得不暫時離開,由軍醫幫她治傷。


  軍醫幫於妧妧簡單了包紮一下傷口,擰眉對季涼月道:“皇上,地上塵土飛揚,對於姑娘傷勢不利,我們需先進帳裏再行包紮。”


  “好。”季涼月彎腰就去抱於妧妧起身,被趕回來的初七及時攔住,盯著季涼月冰冷的視線建議道:“皇上,敵軍人數太多,我們怕是頂不了多久,您別回帳了,直接坐馬車先行離開,屬下和白鳳留下斷後。”


  “初七副將言之有理,皇上?”軍醫也讚同的點頭道。


  季涼月垂眸看了眼懷裏的女人,眸光變換莫測,半晌後沉默的抱著於妧妧去了車廂。


  軍醫提著藥箱緊跟在後麵,也上了馬車,一隊衛兵立刻追上去,護著馬車撤離。


  直到馬車影子完全消失在視野裏,白鳳才收回視線,冷冷的看向癱軟在地的戚小草,提刀走了過去。


  戚小草敏銳察覺到危險的氣息,雙目驚恐的看著朝她靠近的白鳳,不斷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後退,顫著嗓音尖叫道:“你……你要做什麽?”


  “你不能殺我,於妧妧受傷不關我的事啊,我也不是故意,我也沒想故意害死她啊,我是無心的。”


  白鳳充耳不聞,眸光冷寒徹骨:“我錯了,早在當初赤桑鎮的時候,我就應該殺了你的,若是那時沒有一時心軟動了手,現在於姑娘也不會被你害的受傷,生死不知了。”


  “不,白鳳,你冷靜一點,你想想於妧妧,她那麽拚命的保護我,你若是殺了我,她也會怪你的!”戚小草嚇的肝膽俱裂。


  白鳳冷笑:“我就是顧忌太多,才對你一次又一次的忍讓,先是我的父母和鎮民被你害死,現在又是於姑娘,我再也忍受不了你,哪怕一秒,你就去地下給他們賠罪去吧。”


  “白鳳!!!”在戚小草尖銳的驚叫中,白鳳手起刀落,刀刃在戚小草的脖頸間劃出一道血線,一刀斃命。


  戚小草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以這樣方式死去,她想追求的人,連衣角都沒能碰到一片,她想得到的尊榮華貴,隻能在夢裏才能追溯一二,直到氣絕,眼睛還不甘心的瞪大,卡著頭頂灰蒙蒙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麽。


  白鳳雙目赤紅,和初七留下斷後,且戰且退。


  而於妧妧和季涼月在這段時間,已經在衛兵的保護下,衝出了十幾裏地。


  車廂裏。


  軍醫幫於妧妧包紮後,抹了把臉上的汗珠,鬆了口氣道:“回皇上,於姑娘的傷勢已經得到了控製,暫時沒有大礙了,隻是她失血過多,需要安心調養一段時間,最好是臥床休息。”


  軍醫說的有些為難,畢竟他們現在是在逃命,休息和調養都是天方夜譚,隻能等回京之後再做打算了。


  “好,朕知道了,你去開藥方,其他的朕來想辦法。”季涼月也微微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驟然鬆懈下來,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出了一身冷汗。


  軍醫低頭應了一聲,恭敬的退了出去。


  不巧的是,車行了幾十裏路後,竟遇到了追兵,且數量不小,至少有一萬人,而衛兵卻隻有三十幾人。


  季涼月麵色沉重的看著躺在馬車裏還在昏迷的於妧妧一眼,擰眉對車外的衛兵道:“挑出五個人輕騎跟朕走,其他人換裝後護送妧妧走小路,務必保證她的安全。”


  “不可,皇上,您萬金之軀,豈能涉險?”軍醫被季涼月的大膽嚇的魂飛魄散,若是皇上出現個什麽意外,他也不用活了。


  “皇上請三思。”衛兵也跪下勸阻。


  季涼月麵色冰冷道:“朕心意已決,無需再勸,你們隻需好好護住於姑娘,若是她有個什麽閃失,你們提頭來見。”


  說完,不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率先出了馬車奪了匹馬,朝著顯眼的官路策馬狂奔。


  衛兵們對視一眼,隻好分出身手最好的五人追了上去。


  於妧妧是被一陣濃烈的血腥味熏醒的,她吃力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車廂裏,外麵一陣兵刃相交的聲響,掀開車簾望去,隻見車廂外,幾名敵軍正追著一名衛兵砍殺,而地上橫七豎八倒著許多敵我雙方的屍體,一路蜿蜒出很遠。


  不用猜,也知道她現在正在逃命,而季涼月不在身邊,很有可能已經出事了。


  否則,以他恢複記憶後的性格,是絕對不會丟下她不管的。


  眼看外麵最後一名衛兵也沒能撐住,倒在敵軍的彎刀下,於妧妧咬牙撐著劇痛的身體起身,將馬與車轅分開,趁著敵軍不注意的時候,駕馬狂奔,逃出他們的圍追。


  可惜,她剛剛受了重傷不久,能醒過來已經是極限,上馬後不久就體力不支被馬甩了下去,一路滾到了山坡底下。


  敵軍見狀,一窩蜂的湧了上來,將她圍在中間,目光放肆淫邪。


  “嘿,抓到個小娘們,帶回去,今晚給兄弟們開葷。”敵軍中一個類似小將的男人輕佻的說道。


  於妧妧眸光冰冷,手中不著痕跡捏住一個小瓶,心沉如水,隻等著他們撲上來就動手。


  她手心瓶子裏裝的是噬心粉,隻要沾上一點,就會立刻滲透進五髒六腑,承受噬心之痛,直到中毒者難以忍受自縊,或者被生生折磨而死。


  若在往常,這是自保的良藥,如今卻是同歸於盡的法子,她身受重傷,身上又沒帶解藥,殺了這些人的同時,自己也會撐不過去,死在劇痛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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